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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澄澄,红晕明灭在纤纭苍白脸颊,欧阳夙缓缓上前,修长的指抚上纤纭轻红面颊,失去她唇角血丝,与她一双靴溶溶的眸深深相对,莫名所以的内心剧痛,她的泪滑落在他的手指上,却轻轻笑了:“漠芙说得对,我真的……是害你不浅的妖女!”
抚在面颊上的手突地一滞,随而道:“很疼?”
纤纭泪水纷纷,却摇首道:“不及心疼!”
他的手缓缓放下,纤纭苦笑,明亮的石室,暗黑色石壁似乎长夜蔓延眼底,欧阳夙望着她,眼底有深浓疑虑:“你们说……我是毒圣。”
纤纭略作一惊,随即隐去:“竟没有人告诉你。”
欧阳夙摇首:“我真的……有什么《毒谱》吗?你……”
他没有问出口,纤纭却是懂得的,她淡淡一笑,走到石室中唯一的一张石桌前坐下,看着南荣景须留下的白纸,被火光映得惨白刺眼,令目光有微微涩然:“我说过,《毒谱》在你心里,而我……是你的传人没错,却不是师徒。”
欧阳夙不解,亦走上前去,纤纭却忽而扬起漾泪目光,欧阳夙眼神微凝,只觉目光一阵恍惚,她雪似的面容,泪眼朦胧,目光一分分迷惑,突地,有白色雾粉扬起,眼目微眯,随即身子骤然绵软,欧阳夙向后疾步退去,终还是跌倒在石地上。
“你……”欧阳夙不解的望着她,纤纭雪白裙裾曳地,似一朵渺然白莲,悄然绽放在月白色缠枝莲纹绣鞋下,停在欧阳夙眼前,欧阳夙抬眼望她,她凄美容颜凝着似有若无的冰冷。
“这是‘娇无力’,你叫我带在身上防身所用,你说,它可令对方失去反抗能力,却又不会伤人。”
纤纭淡淡说,欧阳夙努力用劲,果然,四肢皆不似是自己的,甚至抬不起一根手指。
“你……干什么?”欧阳夙看她的眼,满是深深疑惑,他看着她,原本被她触动的心弦,倏然绷紧,他不懂,为何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似带着可怖面具,他的曾经究竟是怎样的?她们究竟谁对谁错?谁才是真心对他的那一个?谁的话才是真的!
纤纭低眼望着他:“堂堂的毒圣欧阳夙,迷倒在自己的独门秘药下,多么讽刺?”
欧阳夙脸容如霜,心底有什么渐渐陷落,纤纭的脸有漂泊的寒意,晶莹水目,清泪凝结。
纤纭望着他,望着他深俊脸容疑虑深浓,眼底弥散的不解与石室火焰交融,灼灼燃烧,渐渐变作狠厉。
欧阳夙,原谅我,我必须这样对你,必须!我……别无选择!
她泪光溶溶,纤指缓缓拉下单薄的雪白衣襟,火光映得她如雪肌肤柔红万千,白衣幽然坠地,火光熠熠,映着她洁白纤细的婀娜身姿,荧荧有若白玉流光,娇红却似寒梅绝艳。
欧阳夙大惊,但见她紧裹的莹兰色亵衣随着柔指落地,落在纯白如雪的裙裳上,露出凌傲高耸的凝白玉峰,他豁然怔忪,连忙紧闭双眼:“你……这是干什么?”
明天,也许……再没有明天!
纤绾缓走近他,淡淡体香萦绕鼻息,欧阳夙呼吸渐渐急促,虽是紧闭双眼,女子肌肤胜雪、容颜倾国的样子,依旧明晰在心底,他身体渐渐灼热,想要握紧双手,却无奈“娇无力”药效奇剧。
手掌心冷汗涔涔,额上渗出豆大汗珠,火把的烧热竟似在心里点燃,无从回避的男人欲火,在身体里流窜,他极力控制,却感到胸前一片冰凉,衣襟被柔而冷的纤指挑开,薄凉的唇印在他火热唇上,他紧闭双唇,却无力阻止她一步步紧逼的侵袭。
“我问你可愿一试?你不回答,现在……由不得你了,是不是?”纤纭的声音犹若春水,在耳际边荡漾流淌。
她的唇似冰如雪,在他的唇际颈上吻落,娇柔而温存,她柔软的冰冷身子贴紧在他如火热烈的胸膛上,他胸膛起伏如浪,她胸前的柔软摩挲着他,在他的胸口浪尖上拂动,欧阳夙喘息渐渐剧烈,想要抬起手来,却终究无力:“淑妃!不要这样……不可以!”
他咬紧牙根,一字一字仿佛溢出唇齿。
纤纭却捧住他的脸颊,轻吻他紧闭的双眼、紧闭的唇。
“漠芙说了,我是害你不浅的妖女,我是坏女人,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我要让你对不起芊雪,要让你有愧于她,我不会……让你们幸福,不会!”
肩上陡然一痛,欧阳夙皱眉,一身低吟,纤纭紧咬住他的肩,泪水落下:“我攀龙附凤、贪图富贵,害你受伤失忆,我就是这样的坏女人,你失忆了,我也不会让你和芊雪幸福的在一起!”
一字一泪,紧紧环住欧阳夙修美身躯,她的吻,如流水,似落花,如冰凌,似骄阳。
冷的唇,却令胸膛如火。
欧阳夙深深吸气,他想要躲开,却被她软绵绵的身子紧紧缠住,躲闪不及:“淑妃……”
她不再说话,越发缠绵的吸附在他的身体上,欧阳夙胸前烧开一片火海,身体的涌动,已令精神不可控制,他的唇无意间回应了她。
深沉的、克制的、隐忍的!
濒临极限,他感觉身子不住颤抖,陡然睁开双眼,深眸中迷离的情欲,流过纤纭凝白如脂的肌肤。
她的泪光闪烁在他的眼中,雾水秋瞳徜徉烟水蒙蒙,她的容颜如水,凄美绝伦!
欧阳夙脑海中荡漾支离破碎的残片,芊雪、纤纭……
高山火海、雪域冰峭,冰火纠缠的身体,在熠熠火光下彼此交融,他气息灼热、粗重喘息,星天仿佛便在石室的天顶,他意识迷乱,滚烫如火的欲望,被她的冰雪融化!
她细声的呻吟,逐渐高亢,似绵绵凉针,一根根刺进欧阳夙心里。
他眼神狂乱,欲火焚身,随着她的温柔缠绵几乎崩溃在她的面前!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鄙视自己的意志不定,她……果真如芊雪所说,果真是足可祸乱人心的绝色妖女!
火,渐融。
暗淡。
熄灭!
欧阳夙深深一声吸气,波涛汹涌的骇浪骤然平息,他缓缓闭目,自责与鄙夷越发深重,石室内,唯有两人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夙方觉那周身的绵软逐渐弱去,似乎恢复了气力,他连忙起身,整理凌乱衣襟,犹疑之间,转眸望向一边安静的女子,她一身白裳旖旎在石地上,长发散落,似黑色幽绸静静垂着。
他目光忽的一凝,心中更有惊骇的火浪席卷五内!
那纯白如雪的裙裳上,似有点滴的血红,如雪地中殷殷绽放的凄艳红梅,沾染了雪的纯净!
那是……
欧阳夙心内的拉扯更加剧烈,她,竟果真……仍是完璧之身!
在……昨夜之前!
“你……”欧阳夙懊恼的握紧双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
纤纭微微侧眸,艰涩的笑:“我说了,我不会叫你和芊雪幸福,不会!你每一次吻她、每一次亲近她,都会想起我,想起我这个曾抛弃你,厌弃你,毒害你的女人!”
“你……”欧阳夙几乎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昨夜缱绻,似仍温热在胸口,她的一字一句,却冰冷犹若霜雪冰风。
她近乎无情的神情,却止不住泪水簌簌落下,她不知道,明天的明天,她是否还能够活在这个世上,此时此刻,她竟不愿欧阳夙恢复记忆,她宁愿,他永远不要记得她!
漠芙与芊雪所说,都没有错!
自己的确已经害他不浅,南荣景须不会放过她,无论她是否写出了《毒谱》,若此次再是连累了他与自己一同殒命,那么……她又于心何忍?
想着,不禁决然的别过头去,落座在石座上,研磨提笔,一字字狂乱写着,细白素指纤柔美好,晶莹泪珠却一滴滴滴在手背上,滑落白纸,墨迹便被晕染开来。
如瀑绵长的墨发垂下,遮护半边脸颊,欧阳夙却分明看见她的眼泪止不住掉落,一颗颗竟似滴在自己心里!
“你真的要写出来?”欧阳夙犹疑许久,只是问出这一句话,纤纭笔尖儿微顿,随即又行云流水般写下去:“我说了,我是坏女人,为了保命,为了富贵荣华,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不是……”欧阳夙迷惘的望着她,纤纭却冷笑:“呵,这个时候却愿意信我了吗?”
泪眼微侧,落在裙裳上沾染的血红上:“因为这个?”
那应是圣洁的血色,此时,却看得人心里酸涩。
…………
下章开始新卷《看朱成碧》之《情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