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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所以都没有打你电话,你看我能干吧?”薛小豆唧唧喳喳地说。
白雨用有些尴尬的目光看了一眼喻颜,他叫她的名字:“喻颜……那个,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老家的邻居,薛小豆。”
喻颜强拉出一个笑脸:“你好,我叫喻颜。”
薛小豆仿佛此时才想起喻颜的存在,再次惊讶的叫起来。
“啊,原来你们是认识的呀!刚才真是多谢你啦,果然我们很有缘份呀。”她亲热的拉住喻颜的手摇啊摇,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白雨道:“什么邻居呀!我可是白姨的干女儿呀!”
她清脆娇憨的笑声在喻颜耳边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却那么刺耳。
喻颜抬头看了看天空。
阳光好像也不那么明媚了。
也许是因为她的心里,爬上了一丝丝疑惑和不安。
寒假过后,如期开学,这次虽然没有新生入校,但报到日依然热闹非凡。
胡蓝蓝的美国入学通知已经寄来了,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妥,不日就即将启程。
她在宿舍里默默的收拾着自己不多的行装,再次把自己反复思考后的决定在心里确认了一遍。
心仍然是痛的,想到那个人,还是会痛得无法呼吸。
但是,她毕竟是她,一朵一心想摆脱泥泞的花,她有着自己的骄傲与坚强,她明白自己和程星索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而敲诈程家的事,恐怕也不得不放弃。
幸好之前已经存了一笔钱,并且悄悄申请了留学事宜,这是她唯一的生路,离开这里,离开所有知道她秘密的人,去那块陌生的土地重新开始。
也许心会更痛,也许会渐渐麻木,她已经想不了那么多。
自从星索知道一切真相后,就再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哭得脱了人形,但却不敢再次上门。
算了吧。终于有一天,她这样对自己说。
令她下决心远走的,还有另一件事,就是王一山。
自从屈从于王一山的淫威,用自己的身体换取了星索的自由后,王一山就时不时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她的周围,明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契约,但他盯着她看的眼神,仍然令她冰寒异常。
而且看到他,就会让她想到自己那天在那间肮脏的小屋里所受的屈辱和疼痛,如噩梦一般反复撕扯着她的心。
每一次他都不曾上前和她搭话,但她却更加摸不清他的心思,寒假期间她棕了自己的家,开学后又住到了宿舍,虽然期间没有发生什么,但她却感到山雨欲来的惊恐。
好的坏的,美的丑的,快乐的痛苦的,都这样丢掉吧。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强迫自己不再打程星索的电话。
直到机票拿在手上,她才松了一口气,仿佛确认了这个选择的真实性。
她不知道离开前,还要不要再去见一见他。
可是就在这时,胡青青出事了。
胡青青本来一直被父母锁在里屋,终年不见天日,以至于病情每况愈下,越来越严重。
寒假期间胡蓝蓝难得的回家住,她极力说服母亲将姐姐放了出来,让她像正常人一样适应正常的生活环境,开始的时候,胡青青的确表现得不错,甚至平静的时候能够简单的自理,也能够与亲人进行交流,因此胡蓝蓝开学后,胡母也没有再次把胡青青锁起来,仍然任她自由进出家门,只是拜托邻居们都帮忙注意看着她。
但胡青青的这种病,时好时坏,犯起来毫无征兆,当有一天胡母麻将归来,发现她已经不在屋里大半天了,胡母这才着慌,四处唤人寻找无果,终于确认她走失了。
胡蓝蓝就是在准备上飞机的前一周接到了胡母的电话,火速赶回了家。
她要出国的事,一直瞒着家人,但是独处的时候,她曾经告诉过胡青青。
她对这个姐姐有着比对母亲更深的依恋,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生活稳定了,把胡青青接来同住。
这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人。
但如今,胡青青竟然走失了。
看着母亲哭肿的双眼,和父亲抱着头蹲着的苍桑身影,胡蓝蓝一步步的走到姐姐居住的里间,那空荡荡的房间里似乎还留存着姐姐的气息,这些天来一直如铅般灌满她内心的痛苦一下子汹涌起来,在这里,她终于不必掩饰什么,失去亲人的悲伤使她得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她号啕得几近昏过去。
父母早已报了案,也向全市的交通广播发布了寻人新闻,甚至在通知胡蓝蓝之前的两天两夜里,他们都在不眠不休的搜寻着每一条胡青青可能出现的街角巷尾,但是胡青青就好像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半点线索。
当胡蓝蓝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父母接近崩溃和绝望的时候。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看似要强的女儿此刻也早已是弥留之魂,再轻轻施以一点打击,她就会比他们更早的倒下。
因此,当看到胡蓝蓝一反常态在胡青青的房间里哭到竭厮底里不成人形时,胡家父母反而着了慌,又开始担心起小女儿来。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总算出现了一个救星,王一山来了。
其实王一山一直没有停止过对胡家的照顾,胡家父母也一直把他当成胡蓝蓝的追求者,对他由陌生到熟悉到满意到信任,经历了一整程心路历程。
奇怪的是自从春节期间胡蓝蓝回家左,王一山就一次都没有来过了,这次突然出现,令胡母悲喜交加。
王一山默默的站在小厅里听胡父一声接一声的叹着气,诉说着胡青青失踪的经过,他不时用目光瞄向里屋,那里面,传来胡蓝蓝旁若无人的哭声,她的声音已经变了调,仿佛那已经不是悲伤的哭泣,而是一种发泄,要把她承受的所有痛苦和不甘都吐出来。
胡母擦着眼角从里屋走出来,她制止了胡父神经质般的低声唠叨,向里屋指了指,示意王一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