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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是一个不够称职的母亲,然而在生活最艰苦的时刻,她原本已经被尘土掩盖的母爱又重新焕发出了新芽,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她的大女儿,她虽不明白小女儿经历了什么,但她相信这个沉默的给予她们家许多及时帮助的男人,是真心对胡蓝蓝好的。
王一山什么也没有说,他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到了里屋虚掩的门前,停顿了几秒,他终于伸出大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再随手把门关上。
胡蓝蓝伏在床边,她的双膝跪着,双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死死的抠着床沿,脑袋深深的垂着,几乎要垂到地上,那背部剧烈的起伏和一声接一声倒抽气的声音显示着她仍然处于多么痛苦和悲伤的状态。
王一山一动不动的靠着门站着。
其实他比胡家父母清楚得多,她是为什么这样悲痛欲绝,那绝不仅仅因为她姐姐的走失,然而他什么都不能说。
他忍了又忍,几乎准备转身开门离去了,可是突然间,胡蓝蓝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痛苦的直起身子来,她一只手护着胸口,一只手捂住嘴巴,发出了强烈的干呕的声音。
王一山猛的一怔。
他仿佛突然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看着胡蓝蓝呕吐不止的背影,心里有一种浓重的黑色物质仿佛在无限扩大,让他渐渐喘不过气来。
难道她真的……
他慢慢的走上前去,在她身边站定。
胡蓝蓝吐完似乎感觉好了一点,突如其来的不适让她的哭泣也得已中止,一些类似胃酸的液体在她的手掌间滴落,她呆呆的看着,也没有去擦的意向。
王一山随手从桌上摆着一个纸巾筒里抽出一小卷卫生纸,一把抓过她的手,用力擦了几下。
胡蓝蓝仿佛直到此刻才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刚才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母亲是何时离开的都没有注意到,然而一旦回到现实,抬头撞上的却是这张令她在梦里也会尖叫的脸,她的心像被毒咬了一口般猛的缩成了一团,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想要逃开。
但是王一山的蛮力她早已见识过,她又怎么可能逃得开?
她只能惊恐的大口大口喘着气,瞪着他的眼睛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更多的是害怕。
王一山说:“你爸妈还在外面,如果你不想惊动其他邻居,最好不要闹,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胡蓝蓝咬着牙摇头:“你休想再……”
“没那个意思。”王一山打断她:“带你去医院。”
“医院?”胡蓝蓝喉咙已经哭哑了,但是听到医院这个词,还是令她不由自主声音变得尖利。
“走吧。”王一山不欲与她多说,站起身来,手却紧紧扣着她一只手腕,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胡蓝蓝挣扎。
王一山不耐烦的冷笑一声:“我如果想对你做什么,现在就做,相信也没人能阻止我。”
他这句话到底起了作用,胡蓝蓝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而且医院这个词也深深的令她疑惑,她不知道王一山到底想怎样。
她跟着他走出了房门,胡家父母看到王一山这么迅速的令胡蓝蓝恢复了常态,更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胡蓝蓝欲出大门的时候,胡母偷偷拉了她的手一下。
王一山居然难得细心的发现了,他顿了一下,松开了胡蓝蓝,说自己先去对面买包烟。
看着王一山高大的背影,胡母拉着胡蓝蓝的手,语重心长的对她说:“蓝子,你也不小了,妈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妈,但是妈还是想说,以前走错的路就算了,给人家做小老婆,钱再多,也走不长……你可千万别像你姐,一步走错了,一辈子都毁了……”
提起胡青青,胡蓝蓝再有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知道母亲的意思,但这次,她没有甩开母亲的手。
她已经是寒风中的花朵,一点点的温暖也会令她留恋,无论是以什么方式给她。
王一山买烟归来,拉着胡蓝蓝走了。
他这回倒没有骗她,真是带她去了医院,然而当他拿着一个病历把她领到一个病室前,让她进去开张单子时,她却蒙住了。
她清楚的听到王一山和她说的是:“要医生给你开一张验孕单。”
她如遭雷击般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外星人,她说:“你说什么?验什么孕?”
“去查查你怀孕没有。”王一山还是没什么表情。
“我?”胡蓝蓝像梦游一样摇摇头,她觉得很可笑,但是与此同时,一种不详的感觉却从她的脚底开始往上升。
“进去吧,我就在门外,你不要玩花样。”王一山说。
她玩什么花样?胡蓝蓝迷迷糊糊地想。
难道她真的会怀孕?
算算日子,四十多天前,正是王一山强迫她发生关系的时间,而且那一次,他的确没有做措施,而之后因为打击太大,她也没有意识到这方面的危险,没有去补救。
而且,自那件事以后,她好像再也没有来过例假……
难道?
她想起刚才自己突如其来的干呕感,和王一山看着她时那奇异的眼神,她的内心不禁也动摇起来,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惊恐不安。
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用力的咬紧牙关,走进病室。
之后,就是她从医生那默默的领出验孕单,然后去窗**款,再去化验窗口领了个小纸杯,再去了趟厕所。
整个过程,王一山都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间的气氛是那样的怪诞,令路过他们身边的人也不禁多看几眼。
在等待结果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到不远处的长椅上休息一会,他们就那样如同两座雕像一样立在窗口边,像等待一个宣判。
当化验员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报出“阳性”两个字时,胡蓝蓝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铮的一声断掉了。
她慢慢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想用上更多的力气压住它,让它不那么痛。
痛得她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