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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刚学了坏,怎就成了杀人凶犯了,今后又该如何自处?
罢了、罢了!只望我这错事不要连累我爹娘。
心中百转千回后,最终归于一片死寂。
我认命地走到裴琢面前:「你将我送官吧。是我做错了事,我自己扛。」
他诧异瞧我:「你哭了?」
我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咽下喉间涩意,梗着脖子如松柏矗立,并不言语。
裴琢嘴角却勾起一抹恶劣的怪笑。
那笑容逐渐放大,随即他夸张地捧腹,笑声大到震颤天地:
「上当了!哈哈哈哈哈!我耍你的!」
躺在地上的人也一骨碌爬了起来。
他没事!
原来那人是裴琢的贴身小厮!跟裴琢做了这场戏!
我瞪大了眼,先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旋即又是热血涌上脑的怒气——
「裴琢,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终究是没能当场报了仇。
门口动静太大,高堂喝茶的二位终于忍不住来催:
「别玩了,待会儿耽误了吉时。」
喜婆又喊着拜堂。
我将头砸得哐哐响,气愤得牙都要咬碎了。
裴琢笑得眼角弯弯,还不忘煽风点火:「虽蠢笨了些,但好听就是好脑袋。」
我听得这浑话简直要喷火,却又无处发作。
想来裴家对这门亲事也不怎么满意。
才刚拜完堂,裴相就说有要事先走了,裴夫人也火急火燎地离开:
「快快快、人凑齐了,来打马吊啊!」
裴琢去跟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我则被送进了新房,孤寂地等待夜晚的到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盹的我猛然惊醒。
已是夤夜。
裴琢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娘子,睡了没?」
我捏着鼻子嫌恶:「睡了!」
裴琢「哦」了一声,然后把一样东西随手丢在了桌上:
「睡了就算了,这烧鸡我留着明早自己吃。」
有烧鸡!
我一日未进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于是我连忙道:「既是夫君回来了,我便勉为其难地醒了。」
我利落地从床上爬起来,坐到桌边,打开油纸包。
喷香的烧鸡味一下子窜出来。
我也顾不上礼仪,上手撕扯烧鸡,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裴琢也觍着脸凑了过来:「娘子吃得真斯文!」
我剜了他一眼没说话。
房间里只剩油纸簌簌的声音。
裴琢适时开口:「娘子,我今日也不是故意要与你为难的。」
我警惕地看着他。
裴琢委屈:「娘子这么瞧我作甚,难不成我裴琢还能骗你?」
他长吁短叹,说出自己的难处。
他说这婚事是陛下御赐的,推脱不得。
但是谁都知道,裴相与我爹谢将军朝堂不和,是死敌。
裴琢告诉我:
「我爹是个小心眼的,他说你是谢将军的女儿,非要我给你点下马威瞧瞧。」
他说今日轿前让我难堪,都是他爹指使的。
我想起今日裴相与裴夫人的漠然。
心中已经信了大半。
裴琢又苦恼道:
「可我是个怜香惜玉的啊,心里怎么都过意不去,所以特地来给你道歉。
「还请娘子不要生我的气!」
我垂头看向手里烧鸡,又抬头看到裴琢脸上还带着的血痕,心中怨气早就消散了大半。
我想:【其实这小泼皮也没那么坏。】
我端过桌上的交杯酒,将其中一只酒杯塞进裴琢手里:
「喝了这杯,我们一笑泯恩仇。」
裴琢豪爽地一饮而尽。
他舒了口气:「娘子不计较就好。你我既然成了亲,就是一家人了。我爹那边我帮你拦着,平日里也盼娘子帮帮我。我有时在外边玩晚了,请娘子不要向我爹娘告状等等,娘子你为何不喝?」
我似笑非笑地看他。
裴琢眼皮一跳,身体忽然抽搐了一下。
他眼神里闪过惊恐,旋即疯狂地挠起身体来:
「酒里有什么!我为什么这么痒!」
当然是我爹给我的痒痒药啊!
我爹说了,被欺负了是一定要打回去的,说什么好话都没用。
我学着裴琢白日的模样笑嘻嘻:
「上当啦!不过我不耍你,喝了酒之前的事情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