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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依浅浅地笑着,“现在也有这样的人,也有着这样的故事。”
小雪转脸看着禹王像,“其实,他们可以不结婚的,这样更好些。也许,女人生来就是为了给男人服务的,他们需要的时候就要,不需要的时候就会扔下一边。在他们的心中永远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要办。”
妍依听着小雪的话,心头又是一震,小雪的变化真的是让妍依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她不由地再次凝视着她。
小雪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对妍依说,“是我的男朋友。”
小雪说男朋友而不是叫越哥哥,妍依有了不安的感觉。
大概小雪看出了妍依的意思,就又说,“我回来后,家里人给介绍的。是税务局局长的的弟弟。今年三十岁,在洛阳做生意。大后天,就是元旦那天就要订婚了。结婚大概会在腊月的二十八。”
小雪诉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很平和,脸上带着微笑。
其实,在画吧遇见高越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只是那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无瑕顾及其他。
妍依沉吟了片刻,说,“尽管说,男人和爱情不是很可靠,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可靠,这样一个没有感情的婚姻,终究还是会让人陷入痛苦中的。”
小雪笑了笑,“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这样公平一些。婚姻中的俩个人一个爱,一个不爱,是很痛苦的,也是不公平的,这样的婚姻也永远不会有幸福。像我和他这样的,或徐还会培养出来感情的也说不定,我妈和我爸爸就是这样的婚姻,婚后两个人相互间体谅着,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很关系地照顾着,慢慢地就有了感情,我妈妈说她很幸福,我爸爸说他也很快乐。你说这样的婚姻不好吗?我相信我也会这样幸福的。”
妍依忍了忍,还是问了一句,“是你放弃了高越?”
小雪坦然地说,“是的。走的前一晚,我和越哥哥都没有睡,从来不抽烟的他抽了一夜。第二天,他说他要留下来,春节后,他会回来和我结婚的。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我也想了一夜,越哥哥心里一直爱着的是妮子姐姐,就算是和我结婚了,他心里还是想着她的,对于我他只是感激。”
“不结婚,我或许还可以不管自己的心,只要爱着他就可好。可是结婚后,慢慢地就会变了,哪一个女人能够忍受丈夫的心理装着另一个女人。姐姐你说我是天使,可我不想当着天使却在流着眼泪。那样的话,越哥哥就会内疚的,俩个人一个痛苦,一个因为另一个痛苦而又内疚着,这样的婚姻注定不会幸福不会快乐的。”
“所以,我在火车上,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我不会等他了,我要找一个能够平和生活的男人结婚。事后证明我是对的,现在的越哥哥跟我电话时候的语气都是轻松自在的,现在想想,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的压力会是怎样的。”
妍依真真是惊呆了,那个柔弱地需要人怜爱的小雪消失了,此时的小雪是这么的智慧,这么的坚强,妍依坚信,小雪一定会幸福的。
妍依轻轻地拥抱住小雪,真诚地说,“小雪,依姐祝你幸福,依姐也相信你会幸福的。”
妍依没有去小雪家拜访她的父母,一则因为她家里来了很多亲戚,二则是怕她的父母问道自己的事情,自己无法回答。好多乡下人很讲究的,自己是个离婚的女人,参加这样的庆典,怕有晦气。
小雪执意让妍依去,可妍依还是拒绝了。说是,等到婚礼的时候,假如她还在洛阳的话,会来参加。
小雪拗不过妍依也就答应了。在陪着妍依到汽车站的途中,小雪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有急事,就没有送妍依到车站来。看着小雪远去,妍依沉思了,自己竟然还没有小雪想的透彻和坦然。
坐在车上,妍依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汽车到站后,妍依是最后下的车。
下车后,看见她前面的一个女人手捂着肚子蹲下来。她记得她是和她一道从平乐镇上来的,坐在妍依的前面,妍依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还对着妍依笑了笑。
妍依紧走几步过去,弯下腰问道,“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是肚子痛。”
妍依想了一下,轻声问道,“是不是,痛经?”
舒雅点点头。
妍依就又说,“看你疼的这么厉害,还是去一下医院吧。这附近有医院吗?”妍依一边说一边伸手把女人搀扶起来。
女人的头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刚好一辆出租车到了跟前,妍依伸手拦住。到了医院,直奔妇科。
妍依问,“你,经常这样?”
女人说,“一年中大概有个五六次,只是这一次有点快了,也太疼了。”说完后,就又说,“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妍依笑笑说,“看你又客气。”说完后,顿了顿,又说,“我想你还是给你爱人打个电话吧,让他来接你,不然,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今天他有个专家论证会,怕是走不开。没事的,这病,也是时间性的,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女人又说,“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
妍依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就笑着说,“你和我还真是缘分,我小时候的名字叫亚书,亚军的亚,书本的书。我父亲说,他上学的时候,背书老是第二名,有了我,我的小名就叫了亚书。”
女人惊喜地一笑,“是吗?太好了啊,那我就叫你亚书吧。”
妍依又把手机号码给了她。
“5号舒雅。”护士叫了一声。
女人站起来,“耽误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妍依又一笑,“看你,又客气。”
舒雅就说,“你走吧,我可以的。”
妍依说,“你可以吗?”
“没问题。”
妍依走出医院,站在大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与人流,心内一片茫然。
当初来洛阳时的那份坚定,那份从容,此时已然消失,就是曾经想要的那份幸福也越来越渺茫了,仅仅几天就好像是过去了几千年,沧桑之感刻在心上,是那么地疼。
该去哪里呢?那个家真的是不想回去,可是不想回去又该去哪里?到哪里都是自己一个人。
想来想去想到了幼儿园,幼儿园里还有几个月包的孩子,听说父母亲都很忙,与其一个人孤单单地,还不如到那里和孩子们在一起好受一点儿。
这样一想,心里竟然高兴起来,立刻打车去了幼儿园。
负责照顾这几个孩子的是一个叫王梅梅的,就是在妍依之前进来的那两个阿姨中的一个。
见妍依进来,很惊讶地问,“董老师,你怎么来了?”
妍依笑着说,“没事干,所以就过来了。”看见孩子们都已经睡觉了,妍依就和王梅梅出了寝室,来到外间休息室。
“董老师,你是外地来的?”
妍依笑笑,嗯了一声。
王梅梅笑着说,“今天是周六,不在家的女人大多数都是没有家。不瞒董老师,我去年就离婚了,因为没有孩子,所以就想着和孩子在一起,心里也就觉得不空虚了。”
妍依看着王梅梅,想不到在这里也碰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人。
王梅梅见妍依看着自己,疑惑地问,“怎么了?董老师。”
妍依想哭,“我有些难受。”
“为我吗?”
妍依点点头,又说,“也为自己。因为,我也离婚了,孩子跟着他爸爸。我来幼儿园也是因为想孩子。”
王梅梅哭了,妍依也默默流着泪。
哭了一会儿后,王梅梅说,“你还有孩子可想,可我却没有,只能把别人的孩子当作是自己的孩子来亲。”
王梅梅的话让妍依惊愣,一双泪眼看着她。
王梅梅就说,“我离婚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可丈夫是他家唯一的孩子,就因为他喜欢我一直拖着。可是婆婆不答应,所以家里就一直是愁云惨雾的,没有一点高兴快乐的气氛。也许是没什么就爱什么吧,我丈夫看见别人的孩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就像男人看见漂亮女人那样。没办法,我就主动提出离婚了。离婚后,我的心就空了,什么工作也干不在心上。所以,朋友就说,不如去幼儿园试一试,那里都是孩子,看见孩子兴徐我的心情就好了。董老师,你还别说,真的是,这几天我的心情真的很好。看见这些孩子呀,我就什么都忘记了。我想呀,我这一辈子就在这里干了,心里就祈祷着这个幼儿园一定要好好的一直开下去,我要干到我不能干的时候。”
妍依说,“你可以再成一个家,找一个有孩子的男人,这样把他的孩子当作是自己的来亲不是更好吗?”
王梅梅叹息了一声,“不想再找了,我和丈夫不是因为感情不好离婚,而是因为我有缺陷,如果不是婆婆的缘故,我们俩人会领养一个孩子的。你知道吗?我的丈夫对我特别好,离婚那天在民政上他哭的样子都让那里的工作人员都跟着哭。你想,我的心里还能有别人吗?我就这样过了。守着这些孩子,守着他的爱,我也很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