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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方老先生关于那青花大碗的离奇故事,郑易平唏嘘不已。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颇为感叹地说道:
“没想到,此碗的背后居然还有着如此触目惊心的故事!可是,对于那前后四名死者的死亡原因,警方又分别做出了什么样的结论呢?”
方玉林老先生接着说道:
“薛老板的儿女与王富来之死已被当地警方分别定性为车祸,只有柳思能之死被明确定性为谋杀。据新菏市博物馆的朋友说,警方当年亦曾对该案进行过周密的调查,据说还曾经一度将死者的两位兄长柳思修和刘思信列为首要的犯罪嫌疑人。因为,他们俩都是柳家遗产纠纷案的败诉者,很可能具有作案动机。警方曾经认为,他们俩有可能是出于报复的目的,也有可能是为了盗取那珍贵的青花大碗而对其弟狠下杀手。但是,警方始终未能找到任何有力的直接证据来证实他们的推测。所以,该案至今仍是一件悬案。”
此刻,乔爱真已是浑身发怵,由心底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她望着方老先生说道:
“既然这只大碗的先后几个主人都先后遇到了不幸,说不定这物件还真是一件不详之物呢!依我看来,既然还不曾付款,还是尽早将它退还给薛老板才好!”她继而又看了看郑易平的面孔,只见郑易平紧蹙着双眉、正默默地凝视着茶几上的那只宣德青花大碗。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方玉林老先生朝郑易平看了一眼,沉吟了片刻之后,他神色凝重地说道:
“对于真正的收藏家而言,藏品并非商品,而是艺术品,是文化的载体,是有生命的东西,是活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收藏家与藏品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人与物的关系,而是升华为一种独特的情感交流。因此,收藏活动应该是一种令人神往的、赏心悦目的欢愉过程。可是,这件青花大碗上既然已经凝聚了如此多的悲哀和不幸,倘若您仍然决定收藏此物,您应该能够预计得到,今后每当您看到此碗时,它背后的悲惨故事总会像影子一样重现在您的脑际,在这种情况下,您还能够轻松自如、赏心悦目吗?您岂不是自寻烦恼吗?从这个角度而言,作为您的朋友,我建议您最好将此碗退回给薛老板!”
乔爱真赶忙附和道:
“是呀9是退了的好!”
可是,郑易平并没有回答,他仍然凝视着那青花大碗,他的面色甚为严峻。继续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开口道:
“围绕着这只青花大碗,已有四个人死于非命。但究其原因,只有柳思能之死属于谋杀性质。薛老板的儿女旅游途中之死纯属意外,而新菏市《宝玩斋》的老板王富来既然是死于车祸,也理应归结为意外,他们两人之死与那青花大碗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如此说来,关于此碗是‘凶碗’之说纯属迷信!”
“如此说来,您仍然决定收藏此碗?”方玉林问道,他的目光中流露出诧异和不安的神色。
“是的,我对于宣德青花心仪已久,但一直苦于无缘。这次好不容易才得到真品,岂有放弃之理?况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何必为了一些不足信的流言而改变初衷呢?”郑易平的语气是非常坚定的。
方玉林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再说什么。
方玉林离开后,乔爱真仍然心有余悸,她提议道:
“您既然已经决定收藏这物件,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但是有一条,无论方老先生所说的有没有道理,我们都应该格外提高警惕,防患于未然。这只碗是再也不能放在家里了,还是另寻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好!”
郑易平笑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可以暂时藏在我公司的保险箱里。那儿不但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而且还安装了远红外对射增益智能报警系统,况且每晚都安排有几名保安值班,即使是贼人想偷,也无从下手呀!今天天黑前就必须将那青花大碗送到公司去。为了安全起见,你陪我一起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