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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谢淮景主动上轿,对我动手动脚,在这些人眼里,一样是我的错处。
“夫人教训的是。"
见我态度乖好,谢夫人冷冷觑了我一眼:“管好你的嘴,若让淮景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连翘知道。"
可花轿启程时,我故意掀开花轿,对着还没被架进门的谢淮景问了一句:“谢淮景,你不是很想知道奸夫是谁吗?"
谢夫人发出一声尖叫:“连翘!"
我落了帘,用口型无声的说:“是你啊。"
我的好表哥。
谢淮景瞳孔微颤。
我那一刺,用了全力,以谢夫人的性子,这些日子一定不会放谢淮景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
厢房里被布置的一片喜庆,我的心砰砰乱跳。
其实我早就料到过自己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
但在谢淮景那夜错对我表白时,也曾生出过几分希冀。
如今却还是盲婚哑嫁。
我不由得手心冷汗直冒,可等那打铁匠覃度河揭开我的盖头后,什么也没发生。
“姑娘莫怕。"
烛火下,衬得他皮肤更加黝黑,覃度河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知姑娘嫁我非你所愿,实不相瞒,我也是因为母亲临终之托,想让她看见我娶妻。"
“姑娘若觉得我是良人,我们便这样过一辈子也好。若觉得我不好,随时都可与我和离。"
他的一番话让我振聋发聩。
“可你知不知,我是……"
覃度河抢道:“我知道。"
我错愕的对上他的眼睛,怎么会有覃度河这样朴实的人?
在谢府多年,唯有那夜大错,令我陷入囫囵。
谢夫人算计,谢淮景不信我。
唯有丫鬟灵芝相依。
可如今,这相依之人似乎又要多一个人了。
“好。"
覃度河虽是个打铁匠,可来他铺子打铁的人络绎不绝,都说他打的铁器结实耐用。
这些日子与他相处,他对我颇为尊重。有时回来会为带一束花,有时是冰糖葫芦。
灵芝说,覃度河虽然是铁匠,但对我也是用了心的。
他知晓我爱吃桂花鸡,用一天的工钱给我买了半只,揣在怀里热气腾腾,哪怕烫伤了胸口也不曾喊痛一声。
我笑他,“你真真是傻子。"
他不善言辞,但每一次开口,每个字都像从心底发出,直击人心,“姑娘不嫌弃就好,你配我,已是低嫁。"
普通百姓舍不得买椒盐,他知道我曾是大户人家的表小姐。偷偷摸摸从身上拿了椒盐,洒在热腾腾的桂花鸡上。
我尝了一口,又咸又香,仿佛比昔日在谢府尝过的万千珍馐还要有滋有味。
灵芝从旁边像馋鬼似的探出头来:“姑娘,好香啊……"
我将一只鸡腿塞进她嘴中:“早就听见你肚子咕噜噜叫了!"
覃度河站在一旁,宽阔肩膀在屋子里显得有些局促,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丝笑意。
我趁机将一只鸡翅塞进他嘴里。
他怔怔的看着我,很像呆子。
灵芝早就吃的满口流油,故意唬他:“还不快吃,再不吃我馋得要从你口中抢来了。"
被灵芝这样一恐吓。覃度河连忙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鸡翅。
见状,我和灵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覃度河摸了摸脸,不知所措,“你们笑什么,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覃度河照做不误。
“再过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