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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废的不止洛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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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这才百味陈杂的接过来,拿着心里头不是滋味……两个小瓷罐一模一样,却不是同一个人的心意,那一个人是谁……

花颜抱着这份原本应该能让她雀跃的关心,却多了道不出言不明悲伤。

为什么,怀亦,我们会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可以,娘娘现在就准备收拾东西,搬过去吧”莲英留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花颜抱着罐子跌坐下来,坐了一会,突然就站起身去,跑进房间里头把昨天月年捡到的小瓷罐拿出来,代表了身份的秘药,那个“他”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

从辉煌豪阔的斋月宫,要搬到小小的院落,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贵妃,变成了只比丫鬟女官高一等的废妃,花颜突然觉得自己也算是一个传奇了。

她是一个传奇,也是一个悲哀,一个帝王没有爱的悲哀,只是她不相信,仍然愿意飞蛾扑火。

傻傻的,全大兴就她最傻了。

碧落和月凡,要跟着来冷宫伺候,花颜拦不住,可是收拾好东西的时候,月桂、月年、月轩还有月龄,四个人,由月龄带头,不顾祖制,一个贵妃的贴身丫鬟阵容就这样出现在了去冷宫的路上。除了月奴不见踪影外……

花颜现在在心里,平和了很多,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月奴终究是要回赫连怀亦身边的,至少还有她们几个,愿意不离不弃的陪伴着她。

月龄拿着令牌弄来了一辆推车,花颜只让带了些衣服,首饰箱也整理了一些,碧落非说要留着些日后打点了用,至于那些花颜从洛府带入宫中的“陪嫁物品”,花颜竟然反常的如数留下了,碧落目瞪口呆,觉得花颜像是变了,却又不知道变在了哪里?仍旧是这样弯着眉眼笑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从斋月宫出来的时候,正在往竹苑去的路上,见到一个莫约四十多年岁的女官,一身暗紫色的宫袍早已站在风景亭中等候,见到了花颜就朝花颜说道:“娘娘,老奴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这就带娘娘过去竹苑。”

花颜点了点头,笑着说:“劳烦姑姑了。”

那嬷嬷看了一眼花颜后面的六个人,说道:“主子交给我,你们可以回去其它地方做活了。”

什么?难道以后只有一个老嬷嬷伺候么?碧落和月凡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不……”

月年几个也身形未动。“我们是过来伺候娘娘的”月龄上前塞了些银子:“以后还要靠姑姑打点,虽然进了冷宫,但也还是位主子,特别是斋月宫的主子……指不定哪天就回去了呢?你说是不是,姑姑?”

那老女官不可置否,在宫里活到了这般年岁,见得世面多了,自然不敢妄下断言,月龄是斋月宫的女官,属于一等,比她品阶还高,她自然笑着奉陪,不动声色的收了月龄的银子:“多些人照顾是好的”

月龄满意的点点头。

花颜却是心头又一抽,只怕这……也是赫连怀亦的意思把?要不然一个女官,怎么可能敢一开始就明目张胆的给冷宫里头的主子加丫鬟伺候。

花颜只觉得心里头越想越乱,于是干脆不去搭理脑中这些复杂的思绪:“梁姑姑,我们走吧”

梁嬷嬷听罢,把钱往袖筒里塞得更深,然后带着花颜继续往前走,碧落和月年在后边一个人拉车,一个人推车,花颜看了后,觉得格外的心疼,竟然让女孩子家做这样的事情,让她们六人陪着她一起受苦。她停下了步调,过去陪着月年一起从后边帮碧落推,月龄月桂都在替花颜搬着书已经腾不开手了,月凡急忙上来和花颜抢着推,这回全部人算是同甘共苦了。

沿着高大的宫墙走,又是那熟悉的火红色,庄严肃穆,花颜望着这四周的风景,越看越熟悉,咽下了就要问出口的问题,为何有点似曾相识。

又过了半刻钟,花颜沿着大路走过了小桥,入眼的风景越来越熟悉,翠竹环绕的格局,低矮的房檐,这竹苑不就是那日她来散心的地方么……还记得遇上了冷峻不苟言笑却又反常与她淡笑的侍卫弘子骞……

粱嬷嬷越带花颜往前,花颜心里头的不安就越加浓烈,有种预想之中的事情变成事实一样的感觉,花颜不想承认,她已经不想再接受任何的骗局。

能不能让她保留住心里头最后一片的纯真?至少……至少让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与她一样同命相怜的人,至少让她不再这样孤单……

可是,随着越走越近,一直到最后,花颜走到了那日她遮隐的茂竹面前……她指尖轻轻的点触着竹叶,竹香味扑进了鼻子里,她承认,她喜欢这里……那日甚至有了在此隐居的念头,如今美梦成真,真的远离了那些权势之争,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可是为何……

“姑姑,这里看起来像是有人修缮过,不知以前是那位妃嫔住在这里?”花颜勾勒出了一个澄澈的笑容朝梁嬷嬷问道。

梁嬷嬷笑道:“这里从前哪有什么人住?一直置闲着,现在便是娘娘的”

花颜也符合着笑了,心里却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呵呵……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要谎言来遮盖呢?

“这地方不错,我很喜欢呢……”花颜笑,却已没有方才上扬的弧度。

花颜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去骗自己了,为何,深宫中的每个人都是虚假的,没有一个人是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人敞开心怀去相信。

那日弘子骞虽然是与她独自相处的,按理说也不敢一开始见面就用“踢”的方式把她闹醒,后来又径直坐到了她的身边,她原以为,两个人是抛开了身份去谈天,夕阳余晖下一切都是那么美,那些故事与秘辛,就连他同她说的,这冷宫是他的,她也都一并相信,她只是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不欺骗的相交,她与他,还是有半分知己的味道的,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花颜甚至不想去想弘子骞真正的身份,难怪她试探他笑得挺好看,是个胚子,却为何当了赫连怀亦的侍卫。他巧妙的化解了花颜的试探,却还是在这一刻毁掉了花颜对这个深宫的最后一分的信任。

这里头,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花颜抚着竹子,面向着面前这个院子,暗灰色的房檐,寥寥几片琉璃瓦掺杂在官窑烧制的瓦片里边,低调到了极致,花颜让月凡帮着碧落、月年把车子推进冷宫,然后自己也返身走进了竹苑,既来之则安之,眼不见为净。

竹苑特别的简陋,除了桌椅两三,枯灯两盏,两张大床之外,什么都没有,不过能遮风挡雨就可以了,花颜对这冷宫已经很满足了,月龄留下了月桂月凡她们,独自出去了,说是要找管事嬷嬷讨个书架放东西,碧落却是跑出去院子外头打扫,花颜出去找碧落,却见她在树下偷偷的抹着眼泪。

“碧落,这好好的哭什么?不就是换了个地方住么?”花颜接过她的扫帚,让她一边歇着去。

“小姐,我只是看不过眼了,当初明明可是风风光光嫁进来的,现在却要住在这种地方”

花颜安慰道:“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住得安心,不用再去理会那些是是非非”她朝碧落绽开了笑容,眸子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璀璨。

碧落看呆了眼,抱怨道:“不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说罢坚决不肯理花颜了,又把扫帚夺回来继续默默的清扫地上的枯叶。

花颜转身走回阁中,背过了碧落后笑容也收了起来,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要是让碧落知道被废妃入冷宫是她请旨请来的,非要闹翻不可。

怀亦,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感情了么?说聚就聚,说散就散……花颜细细的回忆关于起他的一点一滴,从一开始抱着局外人看戏的心态到被带入戏,卷入纷争后,一直到现在,她请旨退出,他了却得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挽留,更无半分的不舍。

两个人就此断掉了,花颜想好了,待到众人都忘记世上有她这么一位盛宠一时的洛妃之后,她就能真正的撤离这个世界,她还记得他的那句:“好,朕答应你,朕赐你一道贤妃病薨的圣旨,怎样?”,只是花颜不知……他,是否还愿意给这样一道圣旨?

花颜犹在出神,月龄突然喊了一声:“娘娘——”

花颜回望月龄,只见她已从管事嬷嬷那边讨来了一个书架,收起了被打乱的愁绪,花颜赶紧走向前去帮忙。

月龄方才喊了声娘娘之后便把后头的给噎进肚子里去了,不知道要不要说后头的话,转了个话点,又继续朝竹苑里头喊:“月桂、月凡你们俩也赶紧出来帮我搬搬”

花颜又岂会看不出奇怪的地方?只见花颜松开了手,不再帮她搬着,板着脸问道:“月龄,是不是受欺负了?”

花颜心中,欺负她可以,可不能欺负她身边的人,若是有人欺负月龄,她绝对是不依的。

月龄摇了摇头“没有的……娘娘,你多想了,我们好歹是斋月宫出来的,保不准哪天就回去了,他们哪有这雄心豹子胆?再说……奴婢总觉得咱们现在过得太安逸了。”本应是有下马威才对。

花颜听她这番话,于是又问道:“那你……是遇到什么了?”

“斋月宫里头你是怎么说的?大家都一齐说好的,谁也不瞒谁,如今我只有你们了,还做不到坦诚相待么?”花颜朝月龄问道。

月龄最后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娘娘,和你一同被废的,还有阴凌萱,阴才人”

什么?花颜觉得这些消息,太出乎了她本身的意料,她张嘴下意识就问道:“阴凌萱不是怀有龙种么?”他既然答应了不杀她,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降她的品阶……难道要让那孩子在冷宫出生,受尽别人的白眼么?那可是他的骨肉……阴凌萱在当才人这段时间并没有犯什么错,他又为何这样?花颜无意识的把手按在胸前,淬不及防的抽痛起来,怀亦,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怎么办……怎么办?

“原因是什么??”花颜急忙的朝月龄问道。

不管怎样,她就是无法对一个怀孕的女人狠心,怀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月龄看花颜为此动人的样子,她缓了口气,娓娓道来:“皇上喜怒难辨,仅是淡淡的说了句:洛贵妃都下了冷宫,她也不必要当才人了”

花颜跌坐了下来,这竟然是迁怒……怀亦迁怒于她了,说到底,一切还是她造成的,花颜浑浑噩噩,怀亦,我们何苦互相伤害呢?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走到了这个地步?

他对于她的恩宠,他都在一点点的收回,终有一天会一点不剩。

“皇上还说了什么?”花颜颤抖着问。

月龄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这些肯定会伤到花颜的心,“皇上说了……就让阴才人,还有她的孩子……给洛贵妃当邻居……”

花颜听完,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怀亦,你这是把所有的怨推到了我的身上吗?哈哈……花颜笑着笑着,笑得岔不过气来,突然眼泪就流进了嘴里,咸得她空咳了几声,月年从屋里头跑了出来,边跑边问:“娘娘,那两个药罐放哪里?”话问出口却还未说完,见到外头的场景,突然又把嘴里问到一半的话咽了下去。

“娘娘……”

花颜理了理自己的额前的乱发,抹掉脸上残留的水泽,继续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方才是她一时控制不住,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花颜回头朝月年咧开了嘴,讷讷的想,这好歹是个笑容不是?虽然难看了点。

“那两个药罐……”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最后还是用拉长了的尾音说道:“月年,丢了吧……”

碧落上前来拦了月年:“还是留着吧,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月桂也上前来拦住,希望能让花颜收回决定:“是啊,娘娘……这么珍贵的膏药,还是留着吧。”

花颜叹了一口气,“随便,只是不要再让那些东西再出现在我面前”

月凡看见花颜这个样子,干脆生气的跑上来,抢过月年手里头的两个瓷罐,“娘娘,是要丢掉么?好,丢掉,我这就拿去丢掉!”明明就不舍得,为何要硬要割舍让自己更加疼痛?

果然如月凡的反应一样,花颜突然站起身来抢过罐子:“还是不丢了,确实挺贵的,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花颜刚说完,竹苑的门外头就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南宫轩逸出现在眼前:“好戏码,好戏码……”

院里头一票人的目光顿时被南宫轩逸这个妖孽给吸引了去,花颜看着突然出现在冷宫门前的南宫轩逸,猜不到他为何会出现在她的门前。

南宫轩逸勾勒出了迷人的笑容,一身银白色蟒袍,衬得风华绝代,许久不见他又风流几分。

南宫轩逸见花颜一直盯着她瞧,不说话,于是戏谑的问道:“怎么?被本王迷倒了?于是傻眼了?”

花颜这会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道:“轩王爷消息可真快,花颜都还没有将东西搬完呢,您就出现在我这儿了……怎么?轩王爷是过来帮我们搬东西的吗?”

南宫轩逸见她牙尖嘴利,还能和他抬杠,于是断定花颜没事,他也笑了笑:“本王是过来送东西的”

“什么东西,还劳烦王爷亲自跑一趟”花颜已不敢再随意相信深宫中的任何人或事了,就连打趣的话中都要步步紧逼。

南宫轩逸笑着,自动将她的试探忽略掉,朝身后拍了拍掌:“送上来……”

花颜带着笑,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结果出乎意料,竟然从后边走出来五个太监,每个人手上提着三个笼子,笼子原来是用黑布罩着的,拿出来后,步一掀开,花颜只见每个笼子里头六只小鸟,颜色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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