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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黎心里重重地一沉,忽然又觉得自己对佟晓冬并不是那么认识了,在她的心里究竟还有多少让人琢磨不透的秘密呢?
佟晓冬感觉脸上凉凉的,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鼻翼旁流过,她用手一抹,竟然是泪。她连忙转过脸,将脸上的泪抹干,强笑道:“我真是无聊,说这些事情。郁先生,我得走了。你……保重!”她不敢再去看他,匆匆跑出草亭。
郁黎忽然想起什么,叫道:“等等。”他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放在佟晓冬的掌心,道:“做个纪念吧。”
佟晓冬认真看那玉佩,晶莹润泽,即便是外行的她也看得出这玉佩价值不菲。佟晓冬忙道:“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
郁黎道:“一块普通的玉而已,不值什么。这是我家的信物,日后你若有什么为难事,只消将这玉上的图案画在显眼的地方,不出三天,就会有人来找你,到时候,你只要凭这块玉便可要求来人为你效命。要好好保管。”说罢,转身而去。
佟晓冬看看他远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玉佩,只觉得自己方才好像做了一个梦。那玉似乎还带着微温,佟晓冬细细看那玉佩上的图案,一面是一幅鸟的图像,笔画虽然简单,却有种古朴凝重之感。另一面似乎是一个字,笔画也极简单,她辨识了半天才认出那是一个古篆的“天”字。她忽然想起清晨起来在那破庙的旗杆上看到的那个“天”字,暗想:难道他也是天藏教的人?说不定是的,他不是跟春风一度楼很熟吗?她觉得自己的猜想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她怕被人发现了这块玉,便先将玉佩藏在胸衣内,等有机会买条红绳再系在脖子上。
佟晓冬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见鬼幽他们三个人正在路旁坐着。她连忙上前,道:“大哥对不起,刚刚碰上了一个朋友,说了半天话。”
鬼幽淡淡道:“无妨,我们走吧。”
四个人上了马,佟晓冬依然坐在鬼幽的身后,一行人继续南行。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座极小的集镇上。鬼幽道:“你们要小心,这种地方总有不少卧虎藏龙之辈,我们不要露了行藏。”詹岩、宋崖二人分外小心,谨慎前行。
佟晓冬道:“大哥,我们像这样走,还得多久才能到粤西?”
鬼幽道:“如果路上还顺利,不出半个月便可到了。”
佟晓冬暗暗叹道:“古代交通不便,要是我们那个时代,坐火车也不过十来个小时,要是坐飞机,也就个把小时。唉,还是现代好呀。”
他们在这镇上唯一的客栈里歇脚,店小二将马匹牵去后院,四个人则在大堂里用饭。店主是个身形伛偻的枯瘦老头,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佟晓冬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不由得挨得鬼幽近些。
鬼幽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佟晓冬轻声道:“我心里老不踏实。”
鬼幽冲詹、宋二人做了个手势,二人会意,借故四处看了看,不多时回来说道:“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鬼幽微微颔首,道:“别担心,我们三个人的武功都不弱,一般的敌人我们对付得了。”
饭菜都是极普通的小菜粗粮,味道倒还可口。佟晓冬这一路胃口都不好,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鬼幽道:“吃不惯么?”
佟晓冬微皱眉头,道:“不想吃。”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有胃口,还是为郁黎的事情而伤神,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
这座小镇没有什么旅客,客栈里十分冷清。四个人的房间正好连在一起,佟晓冬的在中间,鬼幽单独住一间,詹、宋二人合住一间。
因为第二天要赶早,四个人便早早地睡下。佟晓冬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夜,但今夜她老觉得浑身不自在,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黢黑的窗外。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有星有月的夜晚,她和黄凤岐漫步在豫章城的街上,也就是那天夜里,她被鬼幽劫持了。人和人的相遇真是奇妙,那也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她怎会想到如今她和鬼幽竟然成了兄妹?
这客栈的窗子似乎很陈旧了,窗纸都是千疮百孔的。佟晓冬心里忽的一惊,她感觉窗外似乎有双眼睛正看着她。她来不及多想,一骨碌地跳下床,冲出门去,跑到隔壁鬼幽的房门前,用力拍打门板,叫道:“大哥,大哥。”
门很快便开了,鬼幽依然戴着面具,衣裳还是白天穿的,看来他并没有睡下。他看着惊慌失措的佟晓冬道:“怎么了?”
佟晓冬抓住他的袖子,颤声道:“我……我好怕……我觉得窗外好像有人……我……我真的……好害怕……”
鬼幽让佟晓冬进屋里来,打开窗子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便温声道:“这里比较偏僻,大概是你住不习惯。你就睡在这里吧,我在旁边守着。”
佟晓冬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她又确实不敢一个人呆着,只好默默地走向床边。她刚才受了些惊吓,此刻刚刚平静下来,感觉胃里很不舒服,似乎老在翻腾,终于忍不住,扶着床边的栏杆吐了出来。好在她胃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吐了两口水之后,就干呕个不停。
鬼幽默默地看着她,看她呕得可怜,倒了杯水递给她,又拧了条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佟晓冬吸吸鼻子,难为情地一笑,道:“真奇怪,最近老是觉得胃不舒服。”
鬼幽道:“明天去看看大夫吧。”
佟晓冬道:“算了,可能是水土不服。说不定过几天就自己好了。”
鬼幽没有多说,只是淡淡道:“早些休息吧。”
佟晓冬点点头,和衣躺下来,也许是太辛苦了,竟一会儿就睡着了。
鬼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定定地看着她。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了一个极轻的声音:“宫主。”
鬼幽道:“进来。”
詹岩一闪身,出现在鬼幽的面前。他看见床上的佟晓冬,露出惊异的神色。鬼幽道:“怎样?发现了什么?”
詹岩道:“十五里外发现了我们的人留下的标记。如果路上顺利的话,明天傍晚就可以到达鬼愁涧了。”
鬼幽颔首道:“宋崖还没有回来吗?”
詹岩道:“还没有。不过他也应该回来了。该不会……”正说着,一个人影又闪了进来,恰是宋崖,他一身血迹,左手捂着胸口,几乎站立不稳。
詹岩连忙扶住他,惊问道:“怎么回事?”
宋崖喘着粗气道:“宫主,属下遭人暗算……险些回不来了……”
鬼幽道:“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再慢慢说。”
詹岩快速地给他将伤口处理好,又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给他服下。不多时,宋崖的脸色平和了许多。宋崖道:“属下把这家店彻底查探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在属下准备回来的时候,一群黑衣人突然包围了属下。属下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一个个武功怪异,虽然不算很高强,但属下左支右绌,几乎支撑不住……”
鬼幽突然道:“你们在什么地方交的手?”
宋崖道:“就在后院。属下以为动静很大,应该很快有人发觉才是,谁知道……”
鬼幽看向詹岩,道:“你听到了什么?”詹岩困惑地摇摇头。
宋崖急道:“确实有很大动静,我还杀了几个人……”
鬼幽道:“我们还是着了敌人的道……”
詹、宋二人大惊失色,道:“宫主何出此言?”
鬼幽道:“我们都中了毒。”
“中毒?”詹宋二人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须知魑魅宫在江湖上就以擅用毒而着名,若是他们都能被人下了毒,那下毒之人定是相当可怕的。
詹岩又看了看沉睡中的佟晓冬,道:“大小姐她……”
鬼幽道:“她中的毒不深,只有些轻微的幻觉。幸好她这几天胃口不好,没有吃什么东西,刚刚又吐了一些出来,睡一觉,明天就会没事。”
宋崖道:“宫主的意思是,我们都中了毒,产生了幻觉?”
鬼幽道:“我们中的毒不一样。你中的毒跟大小姐是一样的,你或许是真的遇上了埋伏,但决不会有很多人,也决不会是在这附近。詹岩刚刚回来,如果真的有很多人在这附近交手,他不可能看不到。我和詹岩似乎中的是另一种毒,这种毒可以让我们的感觉变得迟钝,我觉得听力有点弱了,刚才詹岩回来的时候,我竟然都没有听见。”
宋崖和詹岩二人面面相觑。詹岩道:“属下自己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