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因为大掌柜胡学章来府里谈事情,天贵就没有和天赐雪娘一起去。谈完事情后,胡学章问到天赐,云泰逸就说了俩人去买梅花的事情。胡学章就说,柳林镇最近不太平。天贵一听,飞奔出去,到马廊牵了匹马就出了天波府直奔下平镇。见天贵跑出去,云泰逸就又吩咐东富跟了上去。天贵到了下平镇,得知天赐和雪娘去了柳林镇,他又按照王掌柜指的一条近路朝着柳林镇飞奔而去。在柳林镇花圃房门口,天贵看到一个坡脚男人,掌柜男人告诉他天赐和雪娘已经离开了。他刚要走,东富他们也就到了。于是几个人就又一起追赶天赐和雪娘。
刚追了一会儿,迎面过来三个骑马的人,天贵放慢了马步,就听见三人笑嘻嘻地说着,“刚才那妞儿可真是漂亮,要不是那小子会两下子,我弄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岂不美哉。”
“老大,你捅了那小子一刀子,会不会有麻烦呀,看那小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爷,万一报官,我们可就麻烦了。”
东富一听着急了,“会不会就是少爷……“
天贵说,“我去找天赐,你们收拾这帮畜生。”
“你去吧少爷,我们一会儿就跟上去了。”
于是天贵快马加鞭地往前跑,终于看见了赵把式赶得马车。他就边跑便喊叫着。见马车停下来,天贵又加了一鞭子,奔过去,没等马站住,天贵一下子跳了下来,抓住赵把式就问,“小姐有没有事?”
只听车里的雪娘哭着说,“贵哥哥,雪娘没事,是天哥哥的胳膊被那个坏蛋刺伤了。”
此时天贵已经挑开了布帘子,霞光映照着天赐苍白无血的脸。
天贵问,“还行吗?”
天赐笑笑说,“没事。赶紧走吧,爹娘怕是担心死了。”
天贵放下帘子,“赵叔,走吧。”
微微霞光终于退下,第一抹夜色挂了上来,苍穹中,丝丝寒意沿着地边慢慢升起、包裹、缠绵住,芙蓉的身体寒噤了一下,不经意打了一个喷嚏。站在身边的云泰逸赶紧说,“冷了吧,刚才就让你回屋里等着,你就是不听话,万一寒症了可怎么办?快回去吧。”
芙蓉轻轻笑转,“哪有那么娇贵,站一下就寒症了。”
云泰逸奈何地也笑了一笑,“你呀。”说完就对丫鬟徐说,“快回去取夫人的锦袍来。”
徐应了声掉转头跑回了门里。
马蹄声渐渐近了,俩夫妻往前几步,翘首望着。不一会儿,赵把式和马车进到跟前,还有骑在马上的天贵。天贵连忙下马几步奔到云泰逸跟前,跪在地上,哭泣声起,“爹,娘,对不起,孩儿没有保护好弟弟妹妹,请爹娘恕罪。”
“快起来,出什么事了?”云泰逸一边搀扶天贵,一边问。
芙蓉等不及天贵回答,奔到马车前,挑起车帘。赵把式慌忙拽拉住马缰绳。车上的天赐脸色已然是苍白无色,胳膊上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衣服。雪娘吓得也是脸色苍白,灵动的双眸此时呆呆怔怔地,让人心生颤意。芙蓉一软跌倒在地。雪娘见母亲跌倒,她竟然轻笑了一下,身子一歪,倒在了天赐怀里。
“妹妹,妹妹。”天赐颤声惊叫。
云泰逸一声断喊,“快,快去找刘大夫。”
夜半时分,雪娘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看见守在身边的天赐,雪娘一下子坐了起来,摸着天赐胳膊上的伤口,泪水就下来了,“哥哥,还疼吗?”
天赐笑着说,“不疼了。倒是你,刘伯伯说你身子虚弱,要多多修养才好。”说着,伸手抹去雪娘脸上的泪水,又说,“妹妹,你要好好的,不然,哥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天赐这样心疼她,雪娘轻轻一笑,柔声说,“如果能够永远都这样守着哥哥的疼爱就好了。”
天赐溺爱地摸摸雪娘的头发,笑着说,“傻妹妹,哥哥也想这样,一辈子守着妹妹,疼着妹妹,护着妹妹,可是,妹妹你终究还是要出嫁的,离开爹娘和哥哥的。”
雪娘听了泪水流的更换了,“雪娘不想出嫁,不想离开爹娘,不想离开哥哥。”
见雪娘这样激动,天赐赶紧说,“好好好,妹妹不出嫁,不出嫁,就在家里,就在爹娘身边,在哥哥身边。”
雪娘看着天赐,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眼看就要十八岁了,而哥哥明年也要成亲了,有嫂嫂了,这样,即使不出嫁又有何用,哥哥不可能像这样疼爱自己了。一想到不能和哥哥如现在这般生活,雪娘的心就有一丝疼痛扯着她,让她就有去死的心情。她曾经有过那样的念头,就是哥哥也不要成亲,自己也不要出嫁,就这样,俩人相伴到永远。可是,又怎么可能呢?云家还要哥哥承继香火呢,不可能不成亲,而自己也不可能不出嫁,没有谁家的女儿留在家里一辈子不出嫁,除非出家做尼姑,可爹娘又怎么会让她出家当尼姑,就是自己也不想啊,出家了,更不能见到哥哥了。
雪娘的惶惑游离让天赐着急,他越来越觉得雪娘的心里压着什么,让她没有了往日的快乐和开朗,可他不知道是什么,他只能是着急和心疼,却一点法子也没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多的疼爱着她。
“哥哥,你快去歇着吧,你身上有伤,还要在这里守着我。”
“妹妹,哥哥没事,习武健身的人这一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哥哥就在这里守着你,陪着你说说话。”
雪娘笑了。
芙蓉走进来,后面跟着天贵,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碗碟。
芙蓉坐过来,天贵把托盘放到芙蓉手上,说,“雪儿,娘给你熬了银耳汤,你趁热喝了它。还有,天儿,你也一样,喝完后赶紧去歇着,这里有娘,还有贵儿,还有屋子里这么多的丫头呢,你就别操心了。”
天赐说,“娘,没事的,我好着呢。”
天贵说,“天赐,回屋去歇着吧,伤口是不大,可留了那么多血,刘伯伯说你也要好好休养才行。快去吧。”
雪娘尽管舍不得天赐离开,可为了天赐的身体,也劝慰着,“哥哥,回屋歇着去吧,不然,妹妹也能好好歇着了。”
芙蓉叶赶紧说,“就是,你在战乱,妹妹也不能好好歇着。”
天赐只好答应回屋去休息,“那好,妹妹,那哥哥去歇着了,明儿来看你。”
天赐走了后,芙蓉也让天贵走了,他们一走,雪娘的神情黯然下来。芙蓉心疼的悄悄地流了泪。雪娘说,
雪娘轻轻一笑,说道,“娘,别担心,我就是一时吓到了,不碍事的,再睡上一会儿,明个儿就没事了。”
芙蓉点点头,又安嘱芸儿好好照顾雪娘,自己也就离开了。
雪娘因为记挂着棵梅花树,睡得并不踏实,所以,一早就又醒来了,她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被芸儿拦住了,“可不行,老爷夫人已经说了,小姐醒来哪也不能去,就在屋里歇着。”
雪娘双眉一蹙,“我又没病,歇在屋里做什么,我要去种梅花。”
“你的身体要紧还是种梅花要紧啊?不就是种梅花吗?我和贵少爷去种行不行?”
雪娘看着芸儿,眼神有点冷,“那你能够代替我活吗?”
芸儿吓了一跳,跟着雪娘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雪娘这样的话语,看到雪娘这样的眼神,芸儿心里不竟有些害怕,更或者说是有点恐惧,自问着:小姐这是怎么啦?好像是有点魔怔的感觉,难道被吓坏了吗?这样一想,芸儿就不敢阻拦了,赶紧给雪娘大洗脸水,拿衣服。刚换好,云泰逸芙蓉带着天赐天贵进来了。见雪娘穿扮好了,芙蓉赶紧问,“雪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雪娘说,“我要去种梅花,再不栽种,它会死掉的。”
云泰逸就说,“那就让东富去给你种了不就行了吗?”
“不,我要自己种。”
云泰逸和芙蓉先前就知道了这棵树的意义,只好不再规劝雪娘,“那好吧,先吃饭,吃过饭再去。”
“那妹妹,这一棵你想要把它放在哪里?”天赐问。
雪娘注视着天赐,“哥哥,你说呢?”
天赐笑着说,“不会放在樟园吧?”
雪娘眼睛瞬间闪亮着,“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想放在樟园里。”
天贵一愣,“樟园?可那里一棵梅花也没有呀?”
天赐说,“贵哥哥,还记得吗?有一次妹妹栽种梅花找不到地方时,砍掉了一些树,爹爹说,院子里所有的树都可以砍掉,唯独樟园里的樟树不能砍掉。”
“记得,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后来爹爹说,这两棵樟树是祖上建造好园子后栽种的第一批树,是为了纪念老祖宗。”
“那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百年樟树有着灵性……”
“噢,我知道了,妹妹是想要樟树保佑这棵梅花树的,对吧?”
“贵哥哥说的对。这棵苗种太柔弱了,我想让它活着,它就如同雪娘的生命一样。”
雪娘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芙蓉上前楼抱住雪娘,“傻孩子,为什么要这样说,它就是一棵树,怎么能和你的生命放在一起,这样重的话它怎能受得起。”
云泰逸沉默了一下,转而笑着说,“这只是雪儿在表示特别重视它,别想的那么严重。好啦,走吧,栽种完了还要让俩人好好休息呢。”
芙蓉松开雪娘,雪娘轻轻一笑,心里说着:娘,是女儿惹您担心了,对不起您了。
樟园占地面积是最小的,大概只有其它园子的五分之一,位置也是最僻静的,原因是从樟园穿过去,就是云家历代祖上的安魂之地。
带着香供来到樟园,芸儿东富还有天赐的跟随四儿守在园门外面,云泰逸和芙蓉,天赐天贵还有雪娘进了樟园,摆上香供后,一家人跪在门前,给祖上磕了头后,站起来,在两棵樟树中间挖了一个坑,雪娘握住梅花苗种,天赐天贵往里填土,不一会儿梅花树就栽种下去了。
天赐舀了一大葫芦水,递给雪娘说,“妹妹亲手给梅花浇水吧。”
雪娘接过水葫芦慢慢地把水倒在梅花树坑里,凝视着这棵毫无精神气的苗种,她的眼神又幽暗神伤起来。
天贵一直注视着雪娘的神情,此时见雪娘又忧伤起来,就关切地说,“妹妹,看你脸色又不大好了,想必是累了,回去歇着吧。”
“看妹妹的样子像是在担心着它,妹妹你放心,它一定会活下来,而且还会好好地长大呢,等到妹妹做了老奶奶的老奶奶,它还会给你天花散花一样洒落着它的子子孙孙呢。”
云泰逸说,“种下这棵树,雪娘就是大人了,大姑娘该有大姑娘的事了。”
雪娘转脸凝视着父亲,幽幽地问道,“爹爹,女儿知道的。爹,娘,还有俩位哥哥,你们先出去一下,雪娘想在这里呆一会儿。”
云泰逸和芙蓉相互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芙蓉挽着云泰逸的胳膊走了出去。天贵和天贵也是默默走了出去。
雪娘跪在樟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