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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水月镇,天贵和东富才跨上马背慢跑起来。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很急促。天贵和东富躲闪到路边,十几骑的马队就飞奔过去了,带起一阵尘土,弥漫着眼睛。
东富就嘟囔了一句,“又不是回家生孩子,急什么急。”
天贵说了一句,“估计家里有生孩子的。”
没想到天贵还会说这样的笑话,东富就笑着说,“贵少爷,头一回听到您这样的话。”
天贵淡淡地笑了笑,不再说了。东富本想还说几句的,见天贵又心不在焉了,顿了顿,问道,“是在想小姐吧?”
天贵还是不搭话,打马跑了起来。不一会儿也就看见了刚才飞奔过去的那十几匹马的影子了。突然,马嘶鸣起来,就见一辆马车朝着天贵面前奔过来,马车的马大概是受了惊吓,在天贵前面不远处,马摔倒了,连带着车也倒在一边,听着里面传出女人的尖叫声来,接着,从里面爬出来两个女子。马队里一个年轻后生拽住缰绳,拉住了马,掉转马头往女子这边跑过来。等两个女孩儿站起来后,那年轻后生就又走了。
天贵和东富这才过去,“东富哥,去看看,有没有要帮的。”
东富应了一声就过去了,下马后,走到躺倒的马前看了一下过来说:“马腿断了。”
小姐就朝天贵看过来,天贵对着小姐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说,“东富哥,把你的马留给她们吧。”
秀儿一听高兴地说,“谢谢少爷,您真是个好人,您会得到好报的。”
小姐就说,“谢谢您,只是,我们萍水相逢,怎么能麻烦你们呢?”
天贵说,“不用客气。”
东富说,“那我怎么办?”
天贵说,“你就在这里看着这匹马,我先去田庄,然后派人来。”说完就走了。
小姐说,“我叫张玉婷,家父是水月镇上张记绸缎庄的老板。请问,你家少爷尊姓,家在何处,也好日后把马还过去。”
“原来是张小姐,我们是天波云家。”
张玉婷的眼睛立刻朝天贵走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高兴地说,“原来是云府上,那,刚才的少爷是哪位?”
“他是我们的大少爷天贵。”
张玉婷嘴里呢喃了一句,“真是他。”
“张小姐,您说什么?”
张玉婷的脸突然红起来,赶紧地说,“没,没有说什么。谢谢你。”
云家田庄是在一个叫和平村的村庄上,快到村口的路上有着一片林子,全都是柳树和果树,此时,树上的花儿也都开着,分外香绕着。天贵走到林子边上,拽住马缰绳,他嗅着鼻子闻花香,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鸟叫声,他赶紧顺着声音望过去,在不远处的一枝树头上,落着一只叫个不停的全身翠绿的鸟儿。天贵稍注视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夹着马就过去了。
水月庵修建在水月镇西面五十里外的一个半山腰上,当时它并不是一座女子出家的寺庙,而是皇家一个格格为母妃祈福所修建。格格终身未嫁,死去后,跟随她的那些个宫女也没有走出这里,后来,就剃发成了尼姑。时间一久,这些尼姑因为生计问题,才向民间开放。
中午时分,云泰逸一家的马车到了山下。从山下到庵门一百八十一节台阶,所以,山脚下就有一些软轿等候着。
云泰逸雇了一定软轿让雪娘坐上去,他和芙蓉,还有芸儿跟着软轿走上去。
到了庵门,轿子停下来,云泰逸说,“爹爹知道你很虚弱,但是这里是佛门净地,不可以乘轿进入,就让你娘和芸儿搀扶着你进去吧。”
“雪娘知道,爹爹不用为雪儿担心,雪儿身上还有一些力气,能走进去。娘,也许我在这里会见到送子娘娘。”
芙蓉惊异一下,随后笑着说,“雪儿女娃之身是该见见送子娘娘,此时多多乞求,将来也好多子多女,让爹娘也好多几个外孙子女。”
我还有这样的机会吗?雪娘在心里想道,但为了让娘高兴,就轻声说,“为爹娘,雪儿一定会尽力的。”
走进大殿,佛像前跪满了善男信女,庵里负责大殿招呼香客的慧真在殿前供桌上敲着木鱼。等其他香客走出去后,云泰逸和芙蓉跪在前面,芸儿扶着雪娘跪在后面。三拜后起身,云泰逸上了香供后,问道,“慧真师傅,静修师太可在庵中。”
慧真停下诵经,睁开眼睛,见是云泰逸,叨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说道,“是云施主,静修师叔在庵中。”
云泰逸说,“那烦劳慧真师傅通传一声,我有事请教静修师太。”
“云施主请。”说着走出大殿。
慧真带四人走到静修禅房门前,“静修师叔,水月镇云施主有事找师叔。”
片刻后,静修走了出来,举手合十,说了句阿弥陀佛。
芙蓉和雪娘还有芸儿行了礼后,云泰逸就说,“静修,泰逸有事请教。”
静修师太看了一眼雪娘后轻声说,“是为小施主吧?”
云泰逸稍楞了一下,随后就说,“是为小女而来。”
“进屋吧。”静修一边说一边转身进去,云泰逸和芙蓉扶着雪娘走了进去,芸儿把门关上留在了外面。
进去后,雪娘又要行礼,静修赶忙扶住,“在这里不用这样。”然后扶着雪娘到了床边,“躺下吧。”
雪娘赶紧说,“这是您的清修之所,雪儿怎敢……”
静修轻轻一笑,“走了这么远的路,很累乏身体,你躺下歇一歇,待身体平复了,静修才好给你诊脉。”
雪娘看向父亲,云泰逸就说,“雪儿,那就听师太的话,先躺下歇一歇。”
芙蓉扶着雪娘上了床上躺下来。
静修说,“闭上眼睛吧。”
雪娘缓缓闭上眼睛。
静修就离开了床,云泰逸和芙蓉也跟随离开,坐下来。
“刘大夫诊脉后怎么说?”静修问道。
云泰逸顿了一下,就说,“刘大夫说,小女心欲不开,加上惊吓、夜梦惊扰,导致病症。”说完拿出药方递与静修。
静修看了看方子,沉吟了一会儿,走到床边,此时间雪娘眉头紧皱,像是又在做梦,额头上慢慢沁出一层细汗。
静修把手搭在雪娘脉搏上,轻声问道,“你又想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不一会儿,雪娘嘴里嗫嚅着,“为什么要忘却……为什么就不可以一直美好,为什么就……不,不要……”
“会一直美好的,只要你活着,活着就会美好的。你再看看,再看看,是不是?这样想,就这样想。”
雪娘的眉头慢慢疏开,脸上慢慢有了平和,嘴里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后,胸脯那里的起伏平缓下来。
“你睡会吧。”静修说完,抬步出了禅房,云泰逸和芙蓉看了眼床上的雪娘也跟了出去。
云泰逸问道,“静修,雪儿怎么样?严重吗?”
“这个时候,女孩儿多些心事是正常的,只是雪儿有些过了,她的心事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所以才会这样。”
芙蓉早已经泪水涟涟了,“那会怎么样?能够好起来吗?”
静修轻轻笑了下,“无妨,这样的心思只要整理得当就没事了。”
云泰逸和芙蓉这才安心了些。静修出去后,俩人就又回转禅房里。晚斋后,芸儿给雪娘端来了药,雪娘对守在床边的双亲说,“爹,娘,你们陪着雪儿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芙蓉说,“娘陪你喝了药就去。”
芸儿赶紧说,“夫人,让芸儿做就好了,夫人您和老爷快去歇着吧。”
芙蓉的确是乏了,“那好,娘就去歇着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让芸儿叫娘,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
云泰逸又安抚了几句,俩人就出去了。
喝了药,芸儿扶着雪娘慢慢躺下来,望着屋顶,雪娘自语道,“哥哥,你好些了吗?”
芸儿一边收拾一边说,“小姐你就放心吧,少爷从小练武,身子骨坚实着呢,这点小病打不垮他的。”
听着芸儿的话,雪娘轻轻笑了笑,“芸儿长进了,学会安慰人了。”
芸儿转过身来,看着雪娘,撅着嘴,嘟囔着,“小姐的意思是云儿以前不长进吗?”
雪娘一楞,又笑了,“还真是长进了,学会顶嘴找理了。”
芸儿一个转身,端着碗筷出去了。雪娘坐起来,下了床,出了屋门,站在院子中。
山上是清冷的,风含带着冰凉围裹着身体,雪娘不竟打了个冷颤,想着,若是在六月暑天来这庵中,真是一个好地方。她走了几步,抬头望了望天,若隐若现的一牙月儿挂在天上,洒下一抹清辉,好美好静的夜。
走出一个院子又一个院子,雪娘来到了庵中的后院,这里有一棵银杏树,据说就是当年的格格种下的。雪娘站在树下,举起手,对着树说,“格格,请您保佑雪娘的哥哥快点好起来,来看雪娘。”
银杏哗哗地抖动着树枝,叶子哗啦啦地响着。
轻轻推开门,雪娘就站在了庵外,面前是一望无垠的一片树木,风一阵一阵飘过,树木哗哗而响,雪娘扬起手臂,想象着,飞翔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嫦娥就是这样飞上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