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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原在餐厅请任珂吃了晚饭,就把她送回医院。一个人一边散步一边欣赏南国的美丽夜景。他喜欢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喜欢闻满街的花香,还有满眼都是的亮丽的女人。夏季的南国到了晚上空气中更加湿润,他的皮肤感到很舒服,他有一种到了家的滋味,好象他以前就来过这里,而他却清醒地知道,这是他头一次踏上这片土地。路边蹲着一个穿得很祼露的女人,看上去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见到钟原走到身边,马上站了起来,小声说:“老板,要不要玩一玩?”钟原看了她一眼,脸上的化妆品被汗水冲得一塌糊涂,两只眼皮有些红肿,可能是刚刚做过双眼皮,贪恋的眼神里还夹杂着恐慌,一点女人的柔情都没有,他马上转过头去,继续走自己的路。“老板,便宜点了。”那个小姐跟在他的身后,不肯放过这个生意。钟原心里有了犹豫,本能开始蠢蠢欲动,一股热血直往脸上冲,小姐见钟原没有反对,就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钟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异味,他反感地甩开小姐的手,脚步加快了速度,耳边却听到了小姐的骂声:“乡巴老!”钟原一股怒火就冲上了头,更换了那点刚刚升起的柔情,转过身来就指着小姐说:“你个烂货,你说谁呢?”小姐吓得撒腿就跑,钟原看见身边都是闲荡之人,也觉得很失面子,只好低下头走开了,心里还是憋着气,
回到房间,钟原三下五除二就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武装,扭开了热水,从头到脚冲了个遍。他不敢用池塘,怕里面不干净,由此,他又想起刚才那个拉客的小姐,闻到身上的气味就知道她一定有性病,这是同学们私下传授的经验。他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又用毛巾擦净了镜子上的雾气,发红的肌肉就在镜子里展现出来,他给自己做了个笑容,心想,如果刚才那个小姐身上没有怪味,说不定他会把她领回来的,他会把身上的邪火在她身上发泄出去,早一点把自己变成男人。
钟原光着身子回到床上,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一个外国女歌星扭着屁股在那里吼着,也听不清唱着什么,进入耳廊更激起心中的燥气。这时床头柜子上的电话响起来,钟原顺手接了起来,“先生,需要小姐吗?”钟原也没吱个声就把电话放下了,倒在床上,突然又有些后悔,心想,怎么不跟她唠一唠,正好可以解解闷,他从床上弹起来,去查刚才来电的号码,令他大失所望,宾馆里的电话都是分机,来电根本显示不出号码,他生气地把自己摔在床上,不断地用遥控器翻着电视频道,也没有发现一个节目适合自己。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服务夹,从头看到尾,脑子里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象。他看了一眼电话机,心想,怎么还不来电话,这次要是打过来,一定让她进来。可是,等了半个小时,电话还是没有响起来,他又开始怨恨自己,遇事怎么这样优柔寡断,当时接起电话,就告诉她,你来吧,仅仅三个字,就不用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了,这时电视里出现了跳舞的画面,妖冶的女人扭动着性感的身段更加点燃了钟原心中的火焰,他又从床上弹起来,瞪着眼睛细看电视机里的美女,直到画面转到了别的情景,他才收回了火辣辣的视线,重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他的心象被猫挠过一样,刚刚洗过的身体又被汗水湿透了,他把空调加大了风速,这时电话真的响起来了,心里一阵清爽,他兴奋地抓起话筒,喊了声:“喂。”听筒里没有声音,他又连“喂”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声音,气得他把话筒都要摔碎了。这时心内又起了一股热气,他只好跑到卫生间,想再冲个凉,降降温,还没等扭开喷头,电话又一次响起来,他飞速跑过去,接起了电话:“喂!”话筒里终于有了回音,是任珂的:“睡了吗?”钟原强镇定了一下心绪,说道:“天太热了,睡不着。”任珂说:“屋子里不是有空调吗?”钟原马上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愚蠢,他喃喃了几声也没有说出什么,任珂就笑了,说:“一个人很寂寞?”钟原说:“是啊,我想到你那儿去。”任珂说:“太晚了,我哥哥和妈妈都睡着了,我一个人跑到走廊给你打个电话,过一会儿就是我哥哥的班了。”钟原带出了哭音,说:“那你就到我这儿来吧。”任珂说:“看你说的,活象个孩子,好了,别胡思瞎想了,赶快睡觉,明天我就去看你。”钟原说:“你好坏啊,我刚有困意你就打来了电话,现在听到了你的声音,反而又睡不着了。”任珂说:“那明天我请你吃饭,就算做惩罚吧。”钟原说:“我要是不接受呢?”任珂说:“那就省了。”钟原说:“你是个天底下最大的赖皮,你要想好了,要吗,你明天就别来,要吗,来了就得我来选择处罚你的手段。”任珂笑着说:“你想威胁我?”钟原说:“怕了你就别过来。”任珂说:“我从小就是在别人的威胁和恐吓中长大的,你说我害不害怕?”钟原也乐了,说:“没想到你还是个老江湖啊。”任珂说:“当然,你现在收回还来的及。”钟原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任珂笑着说:“那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钟原说:“是啊,我现在可是个危险分子。”任珂说:“那我还是不去了,明天你还自己寂寞着吧,什么时候你不是危险分子了,我就什么时候去看你。”钟原说:“好你个没良心的,我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到是好,来个避而不见,有能耐你永远别见我。”任珂就笑出声来,钟原压低了声音,近似于哀求地说:“我去接你吧,你在医院也睡不好觉,还是到我这儿来吧。”任珂说:“又来了,我要撂电话了。”钟原马上说:“别,别的,我不是关心你吗。”任珂柔声地说:“你要关心我,就好好睡觉,别让我为你担心。”钟原苦笑了一声说:“你真会说轻闲话,我心里装着你,一个人睡在这里,能入眠吗?”任珂就乐了,笑得很复杂,她的心里真就有些过意不去,可是她的情感又不许她越雷池一步,她感到左右为难,头一次怀疑自己以前的行为是否完全正确,她想到了恋爱中的同学们,几乎都在一起同居了,他们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意深深感动着她的心扉,有好几次单独和钟原在一起时她都想放弃抵抗,可是到了最后那道防线,她就坚持不住了,那是妈妈为她划定的,就好象是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如果她的身上长不出翅膀,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逾越的,她的脑袋有些疼楚,就连话都不会说了。钟原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声音,就喊着话:“任珂,你怎么不说话?”任珂才从混沌之中抽回神志来,她的脸上飞起了红晕,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电话里钟原的急躁声音又一次传进了她的耳廊,震荡得她的耳边的肌肉都抖动了,“你怎么了?是不是累病了?我马上过去!”任珂浑身又是一抖,她的嘴凝固了,就象被冬天的寒流冻结住了一样,心里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嘴唇已经无法配合了,她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断线的声音,知道钟原已经撂了电话,她突然想起来,钟原刚刚说过的话,他一会儿就会过来的,她该怎么办?她又一次陷入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