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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以为长公主看上了这镜子,想把匠人招为己用,忙说道:“公主喜欢这镜子,稍后一同送去府上便是。小的也是偶然从一南边来的商人手中所得,听说是从海上运来的。”
秦知韫忽然想起上辈子退居南方时得过一套七彩茶具,流云溢彩、晶莹剔透,是一个游历的传道之人献上的。她还听那人说了不少海外之事,可惜当时国力衰落....
“你这处可还有其它海上传来的物品?”
掌柜的摇摇头,“公主有所不知,海运艰难。听那南方的商人说,虽然如今南边有出海的船只,但很难抵挡海上的巨浪,且海上又有匪患,极是危险。他们这趟出海还是因为家中生意做不下去,想搏上一搏,好回来翻本。谁知回航时,船上货物被海匪抢走了大半,也是造孽了哦....”
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可怜见的。
秦知韫听了却若有所思,朝廷不禁海运,可掌权之人却都觉得大昭地大物博,要什么没有,何须出海?因此官府并未督造大型出海船只,只是为了防止扶桑侵边,在沿海设了一支防御的海军。
秦知韫抚摸着那一串弯曲的文字,眼神渐渐发亮。
海运,既然朝中无人重视,她来开这个头,有何不可呢?
想定了要做海运之事,秦知韫便没有心思再逛下去了。
她要回去盘一盘自己手上有多少银两,这事,可是烧钱得很呢。
但只要能开出一条航道来,后面还怕没银子吗?沈家养兵也不需要再处处求着朝廷了。
不过海匪也是一个隐患.....
此事不急,还得好好思量一番。
秦知韫一边想,一边往外走,冷不防听见一个声音,“跑啊!你再跑啊!竟还敢打伤本公子?!”
秦知韫以为是什么强抢民女的戏码,随意抬眼一望,却差点僵在原地。
怎会是他?!他怎么会在京城?
“殿下?”锦书见她停下,看了那边一眼,只见几个家仆打扮的人,正死死按住一个青衣男子,那男子脸上沾了尘土,面容不甚清晰。而他旁边,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正用脚踩着青衣男子的脖子,大声叫嚷着。
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低声道:“那是柳相家的大公子,柳容嗣。听说此人有些荤素不忌,殿下还是莫要再看,以免污了眼睛。”
那边柳容嗣摸着自己被棒子敲出血的后脑勺,露出阴邪的笑,屈身用手捏住那人的下巴,“让你给本公子做书童,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气,你还敢不情愿?还敢跑?要不是你这张脸还算赏心悦目,本公子早把你剁了喂狗了!”
被按在地上的那人,被如此辱骂,却嗤笑一声,一脸平静的讥讽,“无用之人,奈何权盛啊。呵呵,你要是今日不杀我,来日,定会死于我手。”
“呵,你现在都成砧板上的肉了,还敢如此嚣张。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贵公子呢?”柳容嗣的脚用了几分力,那人闷哼一声,干脆闭上眼睛,被压在身后的拳头却死死攥着。
“给我带回去,看今天本公子不折磨死他!”柳容嗣狠狠在他身上磨了下鞋子,对着一众家仆颐指气使。
“柳公子好大的威风,此人是犯了何错,竟惹得柳公子如此动气?”
柳容嗣正转身打算回府,忽然听见一个清亮的女声嘲讽他,回过身来正打算怒叱一声“狗东西”,却在看清秦知韫之后满脸怒容变成谄媚的笑,“哟,原来是长公主殿下,这真是巧了,本公子随便出来逛逛也能遇上长公主,可见真是有缘呐。”
青衣男子古井无波的脸,在听见长公主三个字后,眼睫毛几不可查的颤了颤,眼底渐渐浸上一丝情绪。
刚刚说话的穗禾往左边移了一步,正好挡住柳容嗣窥视的目光,“柳公子,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柳容嗣倾了倾身体,见只能看到秦知韫的裙摆,不免有些遗憾,兴致缺缺的道:“不过是个府上不懂规矩的逃奴,做个书童还把本公子的墨洒了,说了他几句就用砚台砸伤了本公子。”
说着抹了一把,伸着手往秦知韫那边靠。“啧,公主您看,我这头现在还在流血呢。”
锦书一个冷冷的眼神投过去,看似随意的转了转手腕,却吓得柳容嗣往后缩了一步。
他可记得,上次不过是多与公主说了几句话,这叫锦书的娘们,就把他手臂给卸了,让他痛了七天!
“逃奴?”秦知韫故作疑惑的开口,“我怎看着此人有些眼熟,倒有些像本宫的一位故人呢?”
青衣男子本是被抓着侧对这边,闻言却倏然将头一转,背过身去。
“公主说笑了,公主的贵人哪个不是金尊玉贵的,这个不长眼的奴才何德何能?”柳容嗣有些心虚,他好像隐约记得这人是公主儿时的玩伴来着。
如果她真认出人来,执意要管这事,这还没到手的鸭子,怕不是就要飞了?
“公主,在下还要赶紧回去惩治这逃奴,就不与公主多叙了。公主若还未用午食,前面珍馐阁便是我娘开的,还请公主赏脸尝尝?”
柳容嗣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便招呼着家仆押人走。却暗自舔了舔唇,公主倒是绝色,只可惜现在看得见吃不着,不如先把这个吃得着的先办了再说。
“柳公子倒与令妹一样都是急性子。”秦知韫从穗禾身后走出来,“本宫还未说话,就都急着走。”
柳容嗣想到那天柳容玉回家顶着的那张猪头脸,脚步顿了顿,却听秦知韫又道:“不过本宫虽不如柳相慧眼如炬,但人还是认得的,对大昭律例也是自小便倒背如流的。有些事,私底下做做也就罢了,闹大了总是上不得台面不是?”
拿我爹威胁我?柳容嗣咬了咬牙,他爹确实很不满他与男子间的这事,他也是偷偷玩。
但.....“公主可别吓唬我,我这点爱好,大昭律例可没限制吧?”柳容嗣嗤了一声,好形象也懒得装了,干脆承认了这事,反正秦知韫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大昭律例确实不禁此事,但却有一条,身负功名者,不可擅自动刑。”秦知韫语调缓缓,说出来的话却让柳容嗣傻眼了。
“他?有功名,他才多大啊!”柳容嗣一脸不信。
秦知韫没说话,穗禾也认出了青衣男子的身份,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十四便中了举人,柳公子诗书不精、六艺不通,难道以为天下男子都如柳公子一般吗?”
柳容嗣气得脸都黑了,竟敢嘲讽他!
“私自羁押举人,按大昭律例,可是要问罪的。”穗禾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