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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春风冷冷地道:“你错了,她在我的眼里等于只是个陌生人,我是不想你错下去,你的手里已经有几条人命了,不能继续了。”
“几条和几十条有什么区别?被抓了横竖是死,有什么好怕的!”刘永成睨眼看着他:“倒是你奇怪得很,你怎么能当她陌生人?她害你害得那么惨,你该恨她才是!”
“恨?”谭春风冷笑道:“三年的时间已让我明白,恨?只会自己难受,伤害不了他人分毫。”王可盈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她就在你面前,你想怎么伤害她都行。不要告诉我,你一点都不想报复!”
谭春风面不改色,淡淡地说:“当年,她也有付出。她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强颜欢笑地陪我纵情肉欲了一个月。她当时还是个不识人事的处女,这对她来说也是莫大的牺牲,结果她得到她想要的东西,这无可厚非。”此言一出,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文涛若有所悟地看着王可盈,她的脸色正一点一点地变得惨白,谭春风表面上为她说话,话里的嘲讽和轻视却不言而喻。
刘永成惊讶地看着他:“老爷的死,你也可以不计较?”
谭春风的脸稍稍抽动了一下,依然淡漠地说:“他是我的父亲,他的死我很难过。可是,我想,有很多人觉得他死得其所。他毕竟做了很多错事。“
“少爷,你和老爷果真不是一条道上的。”刘永成的脸沉了下来:“要不是看在你接济过我几次的份上,我也不会少爷长少爷短的叫你。今天这事,你就当没看到,你走吧!”他不想他在这里坏自己的事。
谭春风说:“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这么轻易走。”
刘永成怒道:“你是存心找磋来的?你要对付我?”
“我真要对付你,我会报警。也不会准备好支票给你。”
“奶奶的!谭春风!你到底要怎样?”他忍无可忍地道:“你要我放了她们办不到!”他指着王可盈道:“这个娘们第一次看到她我就想上他,是因为你,我忍住了,我以为她的处女膜给了你就轮到我了,谁知道你又留了她一个月!弄得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上次你接济我的时候说过,有她的消息要先告诉你,我没忘。我以为你和我想着同一件事。三年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我还是打电话给你了,谁知道你跑来坏我的好事!谭春风!看到老爷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你走!别让我看到你!”
谭春风的身子一动不动地站着,阴沉的脸色坚定着。
“你不走?那我对你可不客气了!”刘永成目露凶光。
他看到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拳朝他脸上挥去。谭春风机灵地一闪。“嘿嘿,还有两下子!”他的拳头接踵而上。谭春风不慌不忙,挥手抵挡,二人扭打起来。
想不到谭春风会打?王可盈呆呆地看着。刘永成这么凶恶的人居然奈何不了他。扭打中,谭春风轻松自若,而刘永成则显得越来越狼狈。他什么时候学会打架的?是柔道?还是散打?她分不清,只觉得谭春风的姿势好看极了。
一会儿,刘永成气喘吁吁地掏出了匕首。
王可盈一惊。
谭春风的脸色也是一紧。
尖锐的匕首在空中划出呼呼的声音。谭春风小心闪避着。房间本来就小,展不开拳脚,一个不当心,匕首从他的左臂划过,顿时血流如注。
“啊!”王可盈惊叫一声。
“走吧!小子!”刘永成恶狠狠地叫着。
谭春风看看手臂上的伤,面不改色,说:“放了她们我就走。”
“找死!”刘永成挥着匕首疯狂地砍来。谭春风接连地闪过,他瞅准一个空隙,用力击中刘永成的腹部,在他吃痛的一瞬,敲击他的手腕,他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脱,“哐啷!”掉在了文涛的附近。
没有匕首,刘永成知道打不过他,他慌忙去捡——谭春风怎么可能给他机会?连番过来的拳脚让他应接不暇。
文涛看着匕首心中一动,他悄悄用脚将近它勾过来,并用手握住,用力割断了反缚自己的绳索。他掏出手机,打了110报警。再去帮王可盈解绳索。王可盈两眼只盯着二人打斗,根本没发现他的动作,看到他手中的匕首才会意,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一会儿,二人打累了。刘永成见打不过,旁边的文涛和王可盈也已解开了绳索,局面对自己已十分不利,他悻悻地说:“不打了!”
谭春风也不想为难他,停了下来。
“支票给我!我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谭春风的支票还没拿出来,门口已警铃大作!几个持枪公安冲了进来,喝道:“不许动!”刘永成霎时面如死灰。
刘永成终于落网了!
王可盈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公安找他们一一问话。王可盈的眼紧紧跟随着谭春风,他的手臂在流着血。她想替他包扎一下,她还有好多话想问他,问他过得好吗?问他怎么在深圳?问他住哪儿……可是谭春风的眼睛却没再看她一眼。他匆匆和公安说了一会儿,就说要去医院包扎手臂,准备离开。
“等等——”王可盈丢下正和她谈话的公安,快步追了上去。
谭春风的脚步犹疑着停了下来。
王可盈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血还在汩汩地涌着,看上去切口很深。她从皮包里拿出一条丝巾:“你流好多血了,我替你包扎一下。”
“不用了。”他冷冷地拒绝。王可盈微微停了一下,不顾他的反对抓过他的手臂,小心地包扎起来,一边包扎,一边湿了眼眶。谭春风不再坚持,任由她包着,说:“你包了也没用,我这就去医院,何必弄坏你的丝巾?”
“你怎么来深圳了?”
“嗯。”谭春风并不想回答,只淡淡应了一声。
“你住哪儿?”
他眉毛一扬,说:“好象和你无关。”
王可盈语塞。伤口已包扎好,她松开他的手。
他头也不回地就此离开。
王可盈看着他果断坚决地背影,千情万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