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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老皇上一掌拍向龙塌,怒语,“朕让你们秘密行事,秘密行事!只针对李霸和沐宏那两只老狐狸,而你们呢,你自己看看,朝廷一半官员都牵涉其中,江湖上各派都要讨伐凌雷,你们把事情搞那么大,你让朕怎么帮你们,飨儿,还有一大堆阴险小人都在等着看你翻跟头,你懂不懂!”
“那是因为冷……”厉焱辩解着。.
“朕不管你是冷还是热,朕只想保你。”老皇上微怒,“知道朕为什么派你去查封吗?”
“儿臣愚昧,还请父皇明示。”
老皇上叹声气,语重心长道,“原因有三:其一,是你亲自从独棠山庄救出了那些官员他们日后会更加拥戴你登基;其二,你可以提前拿到李霸和沐宏的罪证,捏住他们的软肋,这样他们日后就会全力辅佐你。其三,你可以堂而皇之地运出军饷,就说是凌雷私藏兵器,意图谋反,这样所有财富都会上交国库。”
厉焱迟疑着,“如此背信弃义之事,儿臣做不出。”
“焱儿,你要记住,天下之大,皇权至上,当皇帝没有朋友,只有臣民。凌雷他只是你成功路上的一个踏脚石,你必须踏,也只能踏。”威严的嗓音在宫殿之中传响。
“父皇!请收回成命!”
“如果你不去,朕会派你七哥去。朕想,他会很乐意。”老皇帝眯起了眼睛。
“父皇!”厉焱近乎哀求的语气。
“下去吧,朕累了。”老皇帝掰掰手,慢慢躺在龙塌上休息。
厉焱还想辩解,这时伺候老皇帝的太监走了进来。
“儿臣先告退。”厉焱施一下礼,无奈离去。
老皇帝慢慢睁开了眼,喃喃自语,“如此的妇人之仁,该怎么把江山交于你,焱儿。”
厉焱不停地在宫闱中来回踱步,这次火玩大了,真如霜所说,独棠山庄将面临整个天下的仇视。
这都是冷罗衣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她牵涉那么多官僚和武林人士进来;不是她暗中下毒嫁祸凌雷;不是她送走厉焱,让庄中消息泄露,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一团糟。朝堂、江湖、市井,几乎整个天下都在热议、针对甚至讨伐独棠山庄。嘲讽声,质疑声,谩骂声,声声不绝。
厉焱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真想去撞墙,当初根本不该和那个妖女做什么买卖。蛇根本就是冷血的,更何况她一心报复凌雷。看戏,看什么戏,现在自己都窝在戏里面了。
手的黄绫攥湿了。.
父皇的话声声在耳:“凌雷他只是你成功路上的一个踏脚石,你必须踏,也只能踏。”
厉焱认命地闭上了眼。
尺丈之大的圆弧密阁中,凌云一身白衣,玄纹云袖,抚手间持着一柄雪扇漫步走入。
密室最墙角,卧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衣着显贵,却面色疲惫,从干裂的唇上也能看出他已有几日不曾饮水。
“岳父大人!”凌云踱步走近,双唇含笑不染尘。
“不敢高攀!”沐王爷坐直身子,冷冷道。
凌云摇着雪扇,甚是关切,“昨夜睡得可好?”
沐宏冷哼一声,并不屑于搭理他。
优雅的笑始终挂在凌云的嘴角,“今天,想说了吗?”事实上,这已经是第三天的问话。
回答他的,是又一声冷哼。
“三天了,岳父大人难道不饿,不渴吗?”
沐宏铁青着脸,扭到一旁。
“我再问最后一遍,岳父大人,记住,是最后一遍。”凌云沿着石壁走上几圈,才道,“想要写了吗?”
“本王就是死也不会受你们挟持。”干渴的嗓子发出极大的怒吼声。
“很好!”凌云轻声说着,“你已经磨光了我最后的耐性,岳父大人!”他那危险的黑眸中闪烁过一道阴柔的毒光。
这时,仆人搬进一尊紫木雕花椅。
凌云撩起白色衣袍,悠然入座,“那我们慢慢玩,岳父大人。”邪恶的面孔上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他轻拍三下手掌。
不一会,仆人们搬进一方木架、烧红的铁砂、锋锐的铁钻等几种酷刑用具。最后一个仆人拿着一捆粗重的鞭子,递到凌云手中。
“你…你敢对我动刑!”沐宏那张苍老的脸上有些失色,却依旧难掩那份王室的威严。
凌云把玩着手中的鞭子,挑眉而笑,“王爷是万金之躯,在下岂敢对您不敬。只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笑得邪恶极了,“只是岳父大人不肯赏脸,三天来都不肯招供半句。在下只能用一些不入流的途径让您老人家开了尊口。”
“我…我是当朝王爷,两朝元老,你敢…你敢对我动私刑。”枯哑的声音透着止不住的愤怒。
“当然…”他弯唇笑着,眉存雅致,温吞着,“不敢。不过…”
沐王爷残喘在墙角,死死瞪着他,那双眼像一把剑,仿佛要把凌云刺穿。
“带上来。”俊美如妖的面容之上有着捉摸不透的邪念。
山庄的护卫押来十几个沐宏带来的手下。
凌云抬眸看了沐宏一眼,才对那些手下懒散道,“谁愿意写下你们主子这些年所犯的罪行?”
十几个手下一声不吭地垂着头。
“只要说出一条,就可以离开。你们在这儿也呆三天了,你们的妻儿老泄在等你们回家。”
众人偷偷瞟了主子一眼,不语。
俊美的面庞上露出嘲意十足的笑,“很好,我很想看看你们的愚忠能坚持多久?”
“上刑!”凌云眼神一暗,寒气逼升。
几个护卫拉着最前排的一名人质就往木架上绑。
“岳父大人,小婿就帮您验一验他们的忠心。”
沐王爷怒视着,但因为体内的毒没解,全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欣长的手把长鞭浸入盐水中侵泡,然后递给一个护卫,吐出一个字,“打。”
长长的鞭子无情地挥上。
那名人质闷声承受着。
一下又一下。
鲜红的血肉渐渐模糊。
浸泡的盐水慢慢渗入伤口中。
沐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终于,第一个人承受不住折磨,昏死过去。
“拖出去喂狗,下一个。”第二个人被绑上了木架。
细长的木屑被一个个刺入体内,鲜血沿着千疮百孔一点点渗出。
其他被俘的手下一个个看得触目惊心。
“只要岳父大人开了尊口,他们就不必受这种折磨了。”
沐宏闭目不语,充耳不闻。
第二个人又昏死过去。
凌云看着沐宏,啧啧感叹,“真狠心,敢情不是伤在自己身上!”
“下一个!”
更残忍的刑罚在众人面前演示着。
钢刺深深扎入皮肉中。
烧灼的铁虞狠印上那片鲜肉。
“啊--”惨叫声在密阁中传响。
凌云摇着折扇,静静欣赏着每个人痛苦的表情,嘴角扬着邪魅的笑。
沐宏终于忍耐不住了,怒斥,“凌云,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薄唇上翘,异常的惬意。
“岳父大人,身份尊贵,在下不敢!”
“你到底想怎样?”
凌云抬一下手,示意停止酷刑,缓缓道,“写下你这些年的罪行。”
一旦有这样的文献在手,就相当于卡住了沐宏的死穴,这辈子,他都只能受制于独棠山庄。这个道理,沐宏岂能不懂,所以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写。
“妄想!”沐宏瞠目怒吼。
“继续!”
痛苦声更大的响起。
血迹像染印的布匹,一红而下。
那些剩余的手下在精神上饱受着折磨,木架之上的痛苦者是他们活生生的样板,求生的欲望正折磨着他们。
受刑者撑不下去了,“凌二公子,小人说,小人愿意说。”
绝魅的瞳眸中流转着一抹兴味,他瞄向沐宏,对身旁的护卫点头,“带这个人下去录口供,给他治疗伤口,然后去账房取三千两银票给他,并送他出庄。”
“是。”
凌云整理一下褶皱的衣角,慵懒道,“下一个!”
见有人松了口,而且能得到那么多好处,就又冒出一个自愿者。
“小人也愿意。”那个即将行刑的人也脱口而出。
接着,一个接一个手下都愿意爆料他们主子不为人知的秘密。
“把他们都带下去录口供!”
“混账,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沐宏大怒。
“忘恩负义?”凌云玩味地琢磨着这个词,挑起上眉,“如果王爷刚才肯动一动嘴,他们并不用这么遭罪,是你逼他们的,他们只是想活着罢了。”
“低贱!”沐宏啜了一口。
“不是每个人都像王爷这样大义凛然……”凌云站起了身,幽幽漫语,“这样道貌岸然!”
“你--”
黑眸渐渐阴暗下来,“当初你差点让小桃难产而死,堂堂的王爷居然对一个妇孺下手。论卑鄙,在下都自叹不如。”
“哼,一个女人而已!”
“可她是你的义女!”凌云咬牙道,手中的骨骼在咯咯作响,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日小桃身下的那一片鲜血淋淋。
“从她背叛我的那天起,就不是了。”
谈话间,护卫们送来几张白纸黑字。
凌云接过翻看几张,继而哂笑着,邪肆的脸上有着几分意兴盎然,“怎么样,写下罪证书并不难!需不需要我一条条念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