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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五月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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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过年没有回来,只是给晓雪打了几次电话。老乡从那次到奶奶家后,一直拉着个脸,也很少进值班室。晓雪偶而与老乡碰个着面,也很尴尬,只是低头而过。

老乡的侄子小邓与晓雪是同事,不知为什么?慢慢接近晓雪,毕竟是同龄人,也是同事,他常来晓雪值室陪晓雪值班,晓雪也不过多反对,因小邓也爱学习,动不动与晓雪成双成对,出入在教学楼中。

小邓认识学生灶上一位工作人员,常吃饺子不用饭票,他常常端来饭子与晓雪一起坐在值班室吃。有天中午,老乡突然出现在值班室,大概也是听到有关晓雪与他侄子的事了,来了个突然袭击。起初,小邓很紧张,好像很怕老乡骂他的样子,一直红着个脸站在地上。后因老乡的一句话:“你们吃你们的吧,年轻人正常交往是应该的,我来办公室取点东西,看你们吃饭我就进来了。”

小邓一直红着脸,端着饭盒,站在地上傻笑着。晓雪因那次在奶奶家发生的事,面无表情地坐着,没有理老乡。

老乡临出值班室时,手在晓雪肩上拍了拍道:“过去的,就让过去吧,不要放在心上。我家小邓人也很不错,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年轻的,我老了,你们吃吧,我不打扰了。”晓雪吓的,身子缩的紧紧的,没有吭声。晓雪在咒骂:“好不要脸呀,什么年轻不年轻的,小邓是不错,比你强,我们只是吃个饭而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乡关上门走了,屋子很闷热,晓雪用筷子捣着饺子,却没有了食欲,心事重重地乱想着小邓对自己的态度:“他为什么要对我好,是不是也知道我离婚了,对我想法,刚才老乡是话中有话呀,小邓不会把我当成他的女朋友吧。

“快吃呀,饺子凉了不好吃了,别想那么多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希望你能重新开始。”

晓雪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这个老乡好不要脸呀,竟把那种事,还给他侄子说,真是无耻,多亏自己那天立场稳,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吃吧,别想那么多。”小邓边吃边劝。

“你叔给你说了。”晓雪红着脸问。

“说了,你去年刚从老家离婚回来,他就给我说了。”

晓雪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晓雪长出了口气,明白自己是误会了,小邓说的是自己离婚的事,并不是老乡骚扰自己的事。

“你叔还给你说什么了?”

“再没有说什么,他只说你不错,让我接近你。”小邓说着脸红了。

“好呀,你这个家伙,对我好,原来是受别人指示呀,那你刚才还怕你叔干什么?”

“我们平时见了他,都很紧张。你别误会。”

“因为他是城里人,你们是农村人,他说一,你不敢二。”晓雪瞪大眼睛嘲讽道。

“嗯……”小邓很尴尬的点了点头。

“请你以后不要跑我这儿了,懂吗,你这样对我,对我是一种伤害。你有你做人的权利,为什么要听你叔的,他给你找了个工作,并不代表他应该左右你的一切。”

“你别误会好吗,其实我对你一直有好感,只是你没有离婚,我不敢接近你,去年我叔说你离婚了,我一高兴,给我叔说出了我的想法,我叔同意我接近你。”

“打住,别说了。”晓雪有点激动,抬起手阻止小邓把话不要说下去。

“晓雪,我这个人,从小嘴笨,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好不好。”

“小邓,你这个人是不坏,如果你我之间不掺合你叔,我觉得我们还会走下去,可是,加个你叔,咱们恐怕连朋友都作不成了,更别说别的了。”晓雪胸部起浮不定。心里暗骂道:“这只老狐狸,去年十月就答应小邓与自己交往,他还跑到奶奶家骚扰自己,多亏自己不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晓雪,你生气了吗?”小邓吃完饭,怯生生地站在晓雪身后问。

“没有。”

“你还吃吗?”

“不吃了,你拿走吧,柜子还有你一个饭盒,都拿走吧,明天,别给我打饭了。”

“没有生气,这是干什么?”

“我不想和一个傀儡似的人交往。”晓雪说着,痛苦地闭上眼睛。

“那我走了,你别生气好吗?”

“懦夫,不是男人。”晓雪没有抬头看小邓一眼,心里骂道。

小邓轻轻地关上门走了,晓雪心口堵的慌,气有点上不来。

换班了,晓雪回到奶奶家里,有点害怕有人来敲,不想在家里呆。心里很乱,又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奶奶告诉晓雪深圳已经很热,过完五一就回来。

晓雪很想换个工作,把她的想法告诉奶奶后,奶奶也猜想晓雪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劝晓雪忍一忍,等她回来,她帮晓雪在学校里活动活动,另外找一个工作。

晓雪也到物理系微机室,求物理系的高老师帮自己找一份工作,高老师一直很同情晓雪,当听到晓雪想换工作时,他也很想帮助晓雪,他告诉晓雪,曾经也想过把晓雪调到他们物理系微机室,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晓雪告诉高老师奶奶的想法,高老师认为以奶奶的地位,随便给晓雪在大学找个差不多的工作是一句话的事。

晓雪整天盼着五一快快来到,可是一天,二天……,实在是太难熬了。

小邓因晓雪的固执,几次把小邓拒之门个,小邓曾几次叫晓雪与他一同去蹭课也被拒绝。老乡几次进值班室,不知想说什么,但都没有说出口。

晓雪每次见老乡进来,都装着看书,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奶奶终于盼回来了,又因气候不适应,又感冒,输了三天液。奶奶的牌友,都来看奶奶,晓雪一直没有机会给奶奶说自己的事。奶奶也好像忘记了自己在电话中给晓雪的承诺。又加上奶奶一个牌友当着晓雪的面骂她家保姆给她讲条件的事,晓雪更没有勇气给奶奶提起自己的事了。物理系的高老师,毕竟是一位在职的普通老师,好多事,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晓雪一直托了好多老乡与朋友,帮自已另外找一份工作。

时间一天一天熬过去了,老乡好像也忘记了自己那龌龊的一幕,动不动进值班室,有一天终于忍不住,进值班室坐下一连抽了两支烟,厚着脸皮问晓雪与小邓发生了什么?晓雪无言以答,但心里很愤怒。晓雪一时找不上合适的工作,对老乡的行为,只是敢怒不敢言。

老乡几次劝晓雪与小邓继续交往下去,并劝两个人都不小了,希望早日能把婚事定下。

晓雪每次听着老乡的话,恶心的好想吐。晓雪觉得她要是答应了老乡的要求,那就是权与利的交易,没有爱情。

小邓是懦弱的,晓雪一直没有闹明白小邓对自己好,是出于对自己的真心喜欢还是怕老乡而委曲求全。

奶奶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几个月过去了,把晓雪的事好像忘的一干二净,从没有提起过,晓雪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是给奶奶说起老乡与小邓的事,奶奶为了晓雪,还专门跑到研生楼值班室亲自看了小邓一眼,奶奶也觉得小邓人不错,只是觉得老乡有点太过分,晓雪也几次想告诉奶奶老乡对自己的骚扰,又觉得奶奶整天与老乡夫人搓麻将,晓雪一想起老乡夫人那充满敌意的眼神,话一到嘴边又没人勇气敢说出口,只好窝在肚子里难受。

红色的五月,花红柳绿,鸟语花香,一曲曲红歌飞扬在每一个教学楼中。但晓雪的心是烦躁不安的,没有心思能听进去课。更不想见到小邓,可是小邓总是把班和晓雪换成一样的,晓雪上班,他也上班,小雪去听课,他也听课。晓雪烦了,去公园池溏边听蛙叫,他也远远坐在池塘边上,看着晓雪笑。晓雪觉得小邓不但懦弱,更有点无耻,似乎觉得在跟踪自己。

老乡对晓雪是步步逼近,曾几次放风科里有人事调到,如果不是他的话,晓雪早都被刷下来了。老乡越是这样,晓雪越是不想接受小邓。

最让晓雪痛苦的是小邓,一直对跟踪晓雪,像个幽灵一样,让晓雪琢磨不透。

晓雪的另外一位小老乡来了,和晓雪同岁,因从小父母离婚,她为了生存,做起了服装生意,钱多了,人的闲言碎语也多了,曾处了好几个男朋友,也被人给搅黄了,二十五岁的人了,还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没有着落。晓雪灵机一动,便把小邓介绍给小老乡,起初,小邓不同意,后来在晓雪与同事的劝说下,终于算是同意了。

晓雪的老乡毕竟比晓雪的条件好,正合老乡的意,小邓是山里人,晓雪的家乡是个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再加上晓雪的小老乡家里没有男孩子,刚好想招个上门女婿,一拍既合,很快两个人结婚了,终于了却了晓雪心里压的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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