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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雪回到学校,又是一连高烧好几天。按理说,晓雪离婚后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又受到什么打击发高烧呢?奶奶与老乡都猜测着大夫给晓雪看病时说的话。他们不明白晓雪的心理,晓雪明白,这就象人常说的:刀子没有轧在谁身上,不知道痛。晓雪虽说不应该那么年轻就做母亲,但孩子毕竟是他身上掉下的心头肉,失去孩子,晓雪觉得她失去了整个世界。晓雪做为母亲,自己连看孩子的权利都没有了,这对晓雪来说,真的是太残酷了。
晓雪身心交瘁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奶奶一个人出门,跑前跑后,购物,准备去深圳过冬。每年秋冬交替时,奶奶的鼻炎就犯病,刮风下雨,连呼吸都很困难。晓雪也不忍心,强打起精神,陪奶奶跑了几天,要带的东西准备好了,奶奶看晓雪振作起来了,便出发走了,临走时,还给晓雪准备了好多吃的放在冰箱里,让晓雪自己做饭吃。
奶奶走了,屋子显得冷清清的,也显得很阴森森。
晓雪一个人睡了几个晚上,实在是适应不了,又找了个大学生给自己作伴,大学生与晓雪的兴趣不同,睡了两天便不自在,回她的宿舍了。晓雪没有办法,又找了个要好的大学生陪自己住,可是大学周六,周日也是常常不回来住,听说和男朋友去外面开房间住。
奶奶走了,没有串门打麻将的人了,屋子也不用整天去打扫,也不用每天早上打热水,晓雪每天醒来,都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书,七点才起床去接班。
小常从晓雪那篇文章发表后,真的是改变了对晓雪的态度,还把她哥哥介绍给晓雪。晓雪曾见过几次他哥哥,虽说印象不错,但晓雪从来没有想着要嫁给她哥哥,她哥哥对晓雪也有意思,觉得都是受过婚姻伤害的人,走在一起一定会幸福,晓雪最终还是婉言拒绝了。晓雪很想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不想早早再结婚。
周六,晓雪三点下班,提着热水刚进家门在拖地时,一阵敲门声,晓雪以为是给她做伴的女生来了,便没有多想,打开门。结果来者并不是女生而是与她同事的老乡,老乡也是大学里的正式职工,并是晓雪的上司,晓雪迟疑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手握着拖把,站在门口吃惊地看着老乡。老乡扭头看了看对门,侧身从门里进来。晓雪又转身看着老乡,一只苍蝇从门里飞进来了,晓雪皱着眉看着苍蝇在屋子里飞来飞去,毕竟是深冬的苍蝇,在外面冻的时间长了,一进屋子飞了几圈,掉在地上,抖动着翅膀,嗡嗡了两下,死了。晓雪用拖把,把苍蝇扫出门外道:“这大冬天的还有苍蝇,真让人恶心。”
“现在都是暖冬,你把门快关上吧,小心再飞进来一个。”老乡说着,走进客厅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点着吸了起来。
晓雪站在饭厅与大客厅之间,看着老乡,也不好意思问老乡来有什么事,但心咚咚的乱跳。老乡夫人在奶奶家常打麻将,每次见了晓雪都用一种敌意的目光看着晓雪。晓雪每次值班时,一见老乡就会不由地起想老乡夫人的眼神。
老乡从来不到奶奶家串门,奶奶走了,他来干什么?晓雪胳膊夹着拖把,给老乡到了杯茶,快速放在茶几上,又忙站在客厅与饭厅的中间,也能看到门外,也能看到老乡。
老乡抿了口茶,环视了一下屋子道:“噢,她住的屋子可真大,一个人住这么多房子。”
“你房子大吗?”晓雪红着脸问。
“呵,我的房子有这一半大,人家是教授级的人物,这座楼住的都是教授。”
“……”晓雪嘴里应了一下,弯路拖着小饭厅。
“怎么,共事这么久了,你对我还有生熟,每天都想和你聊聊,值班室里人来人往,人多眼杂,怕影响不好。今天办事路过这,来看看你,你连门吓的都不敢关。”老乡又抿了口茶,放下往日的严肃笑道。
“你坐吧,我把这楼道拖拖,奶奶走了,我也变懒了,好几天都没有打扫卫生了。”晓雪说着,退出屋子,关上门,在楼道了站了好久,没有穿棉衣,一股冷风钻进身子,晓雪冷的打了个寒战,滚烫的脸马上冷却了下来。晓雪心跳着慢慢地从二楼一直拖到一楼。希望老乡坐的没有意思,能快快地走。晓雪拖完后,在楼下站了会,还没不见老乡出来,冻的实在忍受不了,只好敲门进去。钻进卫生间,使劲用水冲着拖把,不敢回头看站在她身后的老乡。
拖把冲洗了三遍,老乡一直站在小饭厅看着晓雪,晓雪慢慢地洗着手,脸又是一阵发烧,心跳加速,心里在骂:“杨玉玉这死丫头跑哪去了,也不回来,也不有人打个电话来,找个借口出去,这个老乡来,想干什么?”
“你忙吧,我走了,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你。”老乡在饭桌上的烟灰缸压灭烟头到。
晓雪转身从卫生间出来看着老乡,抿了抿嘴,尴尬地搓着手。
“我走了,你把这烟灰缸洗干净,也把那茶杯洗了,别让给你作伴回来,起疑心。”老乡说着,并没有走出屋子的意思。
晓雪忙端起烟灰缸冲进厨房打开水龙头冲洗着,又倒了点洗洁净,洗了一遍。
老乡看着晓雪笑道:“你和你奶奶一个月要用多少钱的水费?那有你这样用水的。一个烟灰缸也要这么洗吗?”
晓雪红着脸又跑进客厅端起茶杯,把茶水倒进花盆里,蹲着花盆前看着花,希望有开门声,可是腿蹲的有点酸了,也没有听到开门声。晓雪站起来,听到身后有喘息声,吓的屏住了呼吸。双手紧紧地捏着杯子,不敢回头看老乡。
老乡一抬胳膊,搂住了晓雪的脖子,猛地在晓雪脸上亲了一口,晓雪吓得身子往下一弯,溜出老乡的胳膊弯,泣声求道:“老乡,请你别这样,我一直是很尊重你的,把你当我父亲一样看待,你千万别这样好不好?求你了。”
老乡也红着脸,吃惊地看着晓雪笑道:“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抱抱你。”说着,又过来抱住晓雪。晓雪闭着眼睛,身子瑟瑟地发着抖挣扎着。
“你怎么了?很害怕我吗?”老乡小声问道,嘴又压在了晓雪的嘴上。晓雪紧张的双手使劲握着杯子推着老乡。老乡那一米八几的个子,瘦弱的晓雪那能推的开呀。晓雪绝望地挣扎着,一声玻璃碎裂声,老乡惊了一下,放开晓雪。晓雪看着打碎的杯子,蹲下身子去捡,泪水也哗哗地掉在了地上。
“别用手碰,小心手。”老乡说着,在厨房里拿出铁簸箕与帚笤,弯着腰扫。晓雪蹲在地上,垂着泪。
“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你看现在的女孩子,那个像你这样的,你真比起你表妹差远了。”
“老乡,求你了,你快走吧,我真的不适合你,我想一个人静静。”晓雪抹着泪道。
“你找的伴,晚上会来吗?“
“肯定来。”晓雪抬头看了看表道:“快了,昨天这会已经来了。”
老乡把簸箕与帚笤放到墙边,搓了搓手,站着看了看晓雪,叹了口气,摔上门走了。
晓雪瘫坐在沙发上,屏着气,还能听自己的心跳声。扭头看着簸箕里的玻璃碎片,长长出了口气,多亏这个玻璃杯,要不然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男人呀,为什么都这样,利用一点点职权,就这样,怪不着老乡夫人每次见了我,都用敌意的目光看着我,看来老乡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说的没有错,表妹真的和他有那种关系。老乡真是在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并不是每个农村出来的人,都是表妹那个样子,他也太瞧不起农村人了。以后奶奶不再,在有人敲门,一定要在猫眼看清楚了再开门,今天真是有惊无险呀。
夜幕降临了,屋子慢慢暗了下来,晓雪软软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力气去开灯,肚子饿的咕咕叫,晓雪浑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能站起来去做饭吃。
夜已很深了,杨玉玉也没有来,晓雪卷缩着身子一直坐在沙发上。听着楼道的脚步声。
十一点多了,楼道里一阵寂静。晓雪想杨玉玉周六,又不知上那疯去了,肯定是不回来了,现在大学生真的是好开放呀,真不知整天和那些男生混在一起,都干些什么?
晓雪站起来,透着窗外的灯光,打开灯,反锁上门,没有洗漱,便懒懒地和衣躺在床上。听着楼上,楼下邻居家的电视声,脑子嗡嗡地响着,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