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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雪与古丽扭不过她叔叔,又随车跑了一趟吐鲁番的葡萄园。
初秋,正好赶上葡萄成熟的季节,刚从葡萄藤上摘下来的葡萄吃起来就是不一样。含到嘴里总一股清香的葡萄香,在城里买的那个用化工原料处理过的葡萄,确实吃不到刚摘下来的那个鲜美。
古丽的叔叔似乎是这园子的常客,园艺主热情的跑前跑后,做着讲解,游葡萄园的游客也很多,只有园艺主聘请的导游小姐做着讲解,园艺主只是偶尔与游客微笑着打个招呼。
午餐是在葡萄园子里吃的,园子里刚好有个农家乐。听说是园艺主的妻妹开的,生意很火。葡萄园很大,空闲的田地里,种着各种蔬菜,城里人到农家乐后,听完服务员的解说后,好多都是提着篮子自己下地去摘菜,自己洗,自己做。然后按菜单价收费用。园子里没有遮阳伞,只是在葡萄架下,放着个石板桌子与石凳子,做工很粗糙,大概要的就是那种野味吧?
葡萄架下偶尔走过两三只小鸡,边走边寻找着葡萄架下的小虫子吃。小鸡并不是为游客观赏用的,而是游客碗中的美味,如果有顾客在吃现宰的小鸡,也和古丽的叔叔一样与服务员谈好价钱,服务员会拿起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的另一头装个带网网的铁环,服务员轻轻地走到葡萄架下,抬起竹竿很娴熟的扣住一只小鸡,小鸡在网网子里挣扎着,服务员移动着竹竿,嘴一呲,抓住了小鸡,小鸡在服务员的手里扑腾着,试图还想挣脱服务员的手,去逃命。
服务员把小鸡交给一位男服务员,男服务员一只手拿着个牛角小刀,一只手接过小鸡,呲嘴咬着刀背,把鸡头向手心里一扭,用一只手捏紧,另一只手麻利的拔着鸡脖子上的毛,小鸡疼的两只爪子乱蹬着。服务员又拿起刀子,在鸡脖子一划,鸡血流了出来,鸡还是挣扎着,没有蹬踏两下,不动弹了,血也不流了,服务站起来,顺手把小鸡往一个沾满血的铝盆里一扔,女服务员端起一盆滚烫的开水,倒在铝盆里,顺手端起地上接鸡血的小盆。男服务员又麻利地拔光鸡毛,不一会儿,小鸡开膛了,还冒着热气,服务员提着小鸡笑着走回厨房,过了没有多久,一盆热气腾腾的清炖土鸡就端上桌了。
古丽的叔叔吧唧着嘴喝了一小碗鸡汤道:“快尝尝,这味道真鲜,在城里是吃不到的,听说这小鸡只有百天大,不喂粮食,一出壳就吃葡萄架下的小虫子,特有营养。”
古丽与晓雪目睹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两个人只是象征性的喝了口鸡汤,并没有动筷子吃一口肉。
古丽的叔叔抓起那个微睁着眼睛的小鸡头,吸吮着鸡脑髓,边吸边笑道:“吃什么,补什么。”晓雪第一次对古丽的叔叔产生了不快,觉得他那肥大的身体就是吃出来的,一米五几的个子,还没有自己高,体重就160多斤还这么贪吃,真是不可思意,要这样吃下去,肯定会变成个圆皮球,车门都难进去了。晓雪胡思乱想着:一个圆圆的皮球,长着个人头,在闹市区滚着,招引来好多观看者,孝子们一阵欢腾,拍手叫好,古丽也站在人群中,厌恶的睁大眼睛瞪着圆皮球……
饭在不快中吃完了,古丽的叔叔并没有意识到古丽与晓雪的不快。
天太热,园艺主热情地又把晓雪们按排在一个屋子里稍休息了一会,大概是贵宾房吧,房子里布置的很考究,陈设了好多工艺品。
晓雪大概是目睹了杀鸡的全过程,看到鲜红的鸡血不由得想起母亲与小田把自己头打破的事,心里有点不快,头也有点痛,但是强忍着没有吭声,无心地看着电视。
古丽不知是累了,还是气她叔叔为了自己的肚子,硬是活生生的要了一只小鸡的命。一直拉着脸子不吭声。
古丽的叔叔懒在床上不想走,说等黄昏时,看戈壁滩上的落日。还躺在床上班门弄斧地念着:王维的的那首《使至塞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晓雪坐在沙发上喝着水,当时还没有在意那首诗,当看到古丽用眼睛瞪着她叔叔时,晓雪忽然起王维的那首诗是写在腾格里水沙漠里黄河边上的,怎么跑到戈壁滩上了。
司机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又用手指头勾了勾他的眉毛,淡淡的笑着。
晓雪虽说有点不舒服,但并没有显出很不快的样子,倒很希望看看大戈壁滩落日时的景色。
园艺主又端来一盘子新摘的黄灿灿的葡萄,颗粒比较大,放到茶几上道:“尝尝这个,新引进的,还没有大面积推广开。”普通话,说的很生硬,但晓雪还是听明白了。晓雪觉得园艺主的话中有话。明显也是在讨好古丽的叔叔,没有推广开,暗示着什么?看古丽的叔叔睁开了眼睛,又托起盘子,弯腰走到床前微笑着,古丽的叔叔提起一串,没有抬身子,只是抬高胳膊往嘴里送。晓雪看着那吃的圆鼓鼓的的肚子,真的点担心,他会不会把肚子塞爆。又矮又胖的,还不要命地吃,这男人呀,真是为了嘴,不顾自己的形象。
古丽没有抬眼皮,也没有吃葡萄,慵懒地坐在沙发了,耷拉着眼皮,大概是在学校午休惯了,有点犯困。
晓雪坐起来,让开位子道:“古丽,躺平,躺一会吧,我看你困了。”
“你也躺一会吧,这几天也跑累了。”
“没有事,我不累,你躺吧。”
“古丽,你躺在床来吧,让晓雪躺在沙发上。”古丽的叔叔大嘴吃着葡萄又给司机说去躺在另外一个屋子里去,睡一会再走。
司机用新疆话说了句什么,大概也说是不困吧。
古丽向晓雪笑了笑,躺在她叔叔的闲上去了,晓雪伸长腿坐在沙了上也打了个盹。
司机出去,打了盆水,擦着车。已过了饭口,服务员也闲了下来帮司机擦着车调侃着,不过说的不是普通话,晓雪也听不懂,只听他们说的好热闹,晓雪便没有了睡意。也走出院子透了一会儿风。
黄昏时分,古丽与她叔叔睡醒了,园艺主热情的问长问短,好像也在问还想不想吃什么,让厨子做。
古丽的叔叔拍了拍肚子说:“不能吃了,再吃,真的再不会有人看上我了。”话好像说给晓雪听的,边说边看了眼晓雪。
司机已经把车擦的贼亮,在葡萄架下,闪闪发光。
夕阳西下,照耀得葡萄架上的葡萄金灿灿的,显得更加诱人。
古丽的叔叔与园艺主寒暄了几句,向园艺主们告别。园艺主与服务员们一直把车送到葡萄园很远,一直站着看车走远了,才转身回了园子。
车没有走几步,便停了下来,来到空旷的戈壁滩上,很少能看到绿草。一轮圆日慢慢向西沉去,最后天边只剩下一道晚霞,红彤彤,映红了半边天。
晓雪衬着晚霞与古丽手拉着手,走到戈壁滩上,身影被晚霞拉的长长的,射在沙淮上。
晚霞消失了,古丽与晓雪依然手拉着手向前走着。古丽的叔叔下车走了两步,又坐在车上,随着晓雪与古丽的身影徐徐向前开着,一阵阵笑声飞出车窗,回荡在戈壁滩的上空。
“两位小姐,快上车吧,天黑了,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快回吧,小心有龙卷风。”
晓雪扭头看着古丽,想到她脸上找到答案,看是不是真的有龙卷风。
“吹牛不上税,这样的天气是不会起风的。”古丽偷笑着。
“快走吧,回去晚了,又让阿姨担心。”晓雪使劲握了握古丽的手。
“今天玩的不开心吧?”古丽面无表情的问。
“很开心呀,真的开很心,只是有点累了,从明天开始,咱们别在乱跑了,来这么长时间,老麻烦你叔叔,真是不好意。”
“那有什么,他上班,有大个子给撑着,一个月只是按时领工资就是了。”
晓雪几次很想问古丽有关她叔叔的事,可话一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古丽的叔叔催促着,古丽不耐烦地拉着晓雪的手跑着上了车。
车在两排钻天杨的大路上急驶着向市区走去。
晓雪与古丽坐在车后,一直与古丽手握着手,微笑着。古丽很善良,一直为他叔叔吃活鸡的事不高兴,一路上,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司机与她叔叔谈笑着什么,不是普通话,晓雪依然一句都听不懂。
车子回到市区,因古丽还是不高兴,她叔叔又煽情着去吃夜市,古丽一直反驳着不去,最后还是依了古丽,回到家里。
晚上,晓雪与古丽洗完澡,早早休息了,古丽大概是真的跑累了,看了一会书睡了。晓雪睡不着,看着书,却不知书中讲的是什么?便合上书,装睡,听着古丽微微的鼾声,想着古丽邀请自己来的用意,晓雪明白她邀请她来,并不是来玩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事,晓雪觉得古丽的叔叔对自己是别有用心。可他是什么意思呢?他年龄也不小了,比古丽的父亲也小不了多少岁,听说他有家,可是他为什么整天不回家呢?他整天陪着我们玩,也不上班,古丽说是有大个子撑着,应该是说她爸的关系吧,可是他整天这样玩,他老婆也不管他吗?他陪我玩他老婆也不多心吗?他究竟干什么工作?园艺场的老板好像很讨好他,吃完饭也没有见他们付费给他们,走时还装了那么多葡萄。古丽的叔叔说再胖就没有人要他了,他是不是没有老婆呀?晓雪想着,心一阵乱跳,忽地坐了起来,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古丽的叔叔真的是没有老婆,古丽会不会把自己介绍给她叔叔吧?天啦,可千万别呀,他叔叔那个形象,有再多的钱,当再大的官,自己也是无法接受的,那生硬的普通话,那难以忍受的羊膻味,真是走到一起是无法生活的,他们不可能为了自己每天不吃羊肉吧?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每天吃饭都有羊肉,羊肉好像是他们的主食似的。
晓雪双手抱着膝盖,透着昏暗的月光,看着古丽那清秀的脸,觉得古丽并不是自己平时所看到的那种善良与热情,她平时对自己好也是有用意的。人呀,真是看了一面,看不到另一面。她为了她叔叔,怎么能这样呢?她们虽说没有直说,但那是迟早的事,一个月过去了,古丽也应该返校了,如果是真的,她走时,肯定会说穿这话,到时候我应该怎么拒绝他们。他们也够聪明的,事先也不把话挑明,只是让叔叔陪着自己玩,大概也是为了培养感情吧。如果直接说穿了,自己大概早都离天这个地方了,是不会呆这么长时间的。他们可真会来事……晓雪嘴角露也一丝苦笑,泪水也悄悄地滴在膝盖上,顺着腿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