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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真会编造话题,将如此违意的话说得不卑不亢,仿佛煞有其事般,除却宇凝卿内心苦叹之外,轩辕清也终于认识到为何轩辕琅与宇凝卿都那么在乎宇泽成的手段,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然那副道貌岸然的皮囊却将他掩饰得很好,很难让人看出破绽。
“驸马爷客气了,照顾五公主也是分内之事。”轩辕清准备顺着宇泽成的话续下去,反正他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借口,当然不能浪费了。
宇泽成点点头,又看向宇凝卿说:“卿儿,你还不快谢谢玉亲王爷?”
“谢他什么?”宇凝卿突然摇身看向轩辕清,那冷漠的眸子透着似霜凝雪的恨意,说:“太子哥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可别忘了东蓠是谁毁了的,父王和母后是怎么死在东蓠宫中的,还有皇姐,如果辽鸢不带兵攻打东蓠,皇姐怎会受尽苦楚与折磨?我等兄妹又何需分离这么久才得以相聚?”
众人呆呆的看着宇凝卿,那噙满湿意的眸眶外,细轻的睫羽根本承受不住泪滴的重量,滑过脸颊的泪珠,似乎连泪痕都溢散着道不完说不尽的控诉。
宇泽成没有言语,这一刻的宇凝卿真让他糊涂了,那样伤心携满恨意的表情绝不会是装出来的,那是一个正常的东蓠王族于辽鸢该有的怨恨态度,如此一来,难道先前她说的话都是真的么?轩辕琅舍得将她推入河中?不对呀,如果真是这样,那夜在央歌坊,他又何需不惜性命带走宇凝卿?难道辽鸢帝的感情都是假的,宇凝卿让他欺骗了,轩辕琅潜来北仓并非为了宇凝卿而是另有目的?可曾经他为宇凝卿受的那些伤害又作何解释?还是那段时间发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让宇凝卿对轩辕琅的态度完全改观?
宇泽成的眉宇愈拧愈紧,梁子俊亦是错愕的盯着宇凝卿略微颤动的背影,满心的疑惑更重过宇泽成,千丝万缕,理不出任何头绪。
作为一个亡国公主,宇凝卿在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面前,此种态度最正常不过,然就是这种态度,让轩辕清莫名其妙,仿佛轩辕琅思念之人并非眼前之人,他要寻找之人亦非眼前这人,她就像一个找到可发泄满腔怨意的苦主一样,字字句句,话里话外都在点燃她内心的愤怒与仇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众人的不解神情与疑惑之态,宇凝卿内心泛起酸涩的痛苦却要以颜容上携满怨恨的泪水示人,如此鲜明的对比,就若一缕耀眼阳光斜照在漆黑的墙角,得不到解脱,得不到温暖的渲染,硬生生的感受着刺骨的冰冷。
然她的目的不正是如此么,想到轩辕琅的温柔,想到掌心残余着与轩辕琅离别时的余温,宇凝卿安慰自己这点痛苦她可以抗起,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将腿脚移动半分,继续狠心的看着轩辕清,开始指责起来,“太子哥哥你说玉亲王爷照顾过我?呵呵——,这些不过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你可别忘了了,卿儿的身份是东蓠俘虏,是他辽鸢得胜的战利品,你知道卿儿在辽鸢帝宫都做了些什么么?每日里做着与奴婢一样的事情,被人指使差遣,干着别人剩下的活,吃着别人剩下的饭,如果不是子俊哥哥前去辽鸢帝宫救我,只怕是卿儿早就冤死于黄泉了,玉亲王爷,本公主说的话可都是假的?”
想到初始到辽鸢帝宫的宇凝卿,轩辕琅于她的态度的确有些过份,可好像也没宇凝卿说的那么严重才是,吃不准她到底有什么用意,轩辕清只得顺着她的话应下,“辽鸢的确有亏待五公主的地方,在此我向公主陪不是。”
什么?宇凝卿说的都是真的?宇泽成吃惊的看着轩辕清,也想到当初接回宇凝卿时的确在她身上见到过还未消散的伤痕,轩辕琅如此折磨她,她真的会爱上轩辕琅么?
“谁媳你的道歉,玉亲王爷既是辽鸢使臣,如果你真有心向本公主赔不是,何不告诉辽鸢帝让他撤走驻扎在东蓠的军队,归还东蓠的领土?”
“呵呵,公主所言之事请恕我无权作答,您的要求于辽鸢而言滋事体大,在下不过使臣一名,怎敢对您断言承诺?还是等在下离开北仓回辽鸢请示陛下后,再给公主答案如何?”轩辕清轻笑两声,宇凝卿的话愈来愈荒唐,不禁眉宇紧蹙,连声色亦沉下些许。
“不必了。”宇凝卿语色很干脆,微微勾起唇角,淡淡的笑意携着嘲弄意味,“王爷可是欺凝卿无知么?整个东蓠与凝卿的要求比起来,自然是东蓠更具诱惑些,辽鸢陛下又不是傻子,怎会舍得辽阔的领土不要,将到手之物再完璧归赵呢?”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轩辕清总觉得宇凝卿很奇怪,撇开她让叶忠传话要自己前来相见不说,此番见着了,就好像她刻意在刺激自己,想否认曾给自己的一切美好印象,说得明白通透些,就若要自己厌恶她罢了。
眸角的余光扫过宇泽成身上,见他亦是一脸疑惑求释的模样,轩辕清不得不阴沉了气息重新打量宇凝卿,与她饱含泪雾的眸子对视着,那眼里的的确确溢着深不见底的怨恨,那薄薄的泪光,仿佛希望自己立即消失一般。
书房里一时无言,窗外响起一阵鸟雀扑翅腾飞的声音,冰冷的早春之风透过窗棂,缱绻在室中徘徊不定,留连的掀翻书案上未被压住的纸张,缓缓地晃荡落地。
“卿儿,你怎么能这样对玉亲王爷说话呢,本来让你过来见见玉亲王爷,是想让他帮你给辽鸢陛下传个话,告诉他你平安无事,让他安心,你这样就不怕玉亲王爷拒绝为你千里传音么?”宇泽成此时说出了他请轩辕清至此的另一个潜在目的,自然并非本意,不过是为以防万一的再加试探罢了。
不知轩辕清听到这番话会作何感想,然宇凝卿却清楚宇泽成此番的用意,他还在怀疑自己,当然了,对他而言,自己的作用太特殊太重要,他不会放过一丝印证的机会,如果轩辕琅真的于自己毫无顾忌,对他来说绝对是场吃力的较量。
“哼,千里传音?传什么音?”宇凝卿徒然偏过头去,看向宇泽成凝深的眸子,那漆黑似墨的瞳仁一瞬也没停息的盯着自己,仿佛在找寻一丝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破绽,宇凝卿冷笑言道:“我和辽鸢帝有什么好说的?你这样安排不怕让人以为别有用心,卿儿还担心他人说我通敌叛国呢。”
“你怎能这样说呢,辽鸢陛下与你可是两情相悦,为兄如此安排,也不过是想一解你的相思之苦罢了。”
宇泽成说得很好听,可在场的三人虽各怀心事,但都对他这一解释皆给予否定,宇凝卿更是扬了扬声言道:“情?的确先前我与轩辕琅有过一段情,我为了他不惜背负东蓠王族的千古骂名,甚至成为东蓠的罪人,可是自从轩辕琅为了自己活命将我丢下作饵后,这份情就注定烟消云散了。”
宇凝卿语声微顿,眸着的泪意已干,连悬在容颜上的两颊泪痕都消失殆尽,只是内心的裂缝愈来愈大,她感觉不到痛了,只是还能清晰看到灵魂一点一点儿的坠入深渊,略略斜眸看向梁子俊,勾起一方唇角冷嘲道:“是我宇凝卿命苦,不但承受亡国之痛,且一而再轻信薄情寡义之人,被抛次了一次又一次。”
“我没有抛弃你。”梁子俊在宇凝卿声落之时,倏然掰过她的身子,眼眸微睁的盯着宇凝卿,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看入灵魂深处,掌着她弱肩的双手,力道不在不知不觉中加大,他要让宇凝卿感受到他的存在,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对她的心始终不变,再次申明,“我没有抛弃你,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么?我会永远待在你的身边。”
宇凝卿内心一颤,无声无息破开的心让梁子俊的话轻轻拨弄了一丝痛楚,有什么回忆在脑海里缭绕不去,轩辕琅的身影在眼前一遍又一遍的闪过。
“卿儿,就算此生我负尽天下,也决不会负你。”
“卿儿,你记住,既然我为你而来,你只需回应我的追逐,安心的待在我身边即可,这一生,我只想你快乐,不再愁眉深锁,要笑靥常驻。”
满眸泪水又泛滥而落,心痛的感觉恢复如初,她的压抑与遏制不再起作用,蓦然拍掉梁子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宇凝卿朗声怒道:“你没有抛弃我?那那西召郡主怎么回事?你的郡马爷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才出生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吗?”
原来她还在怪他,梁子俊虽是这样想,心中却又燃起一丝希望,急忙想解释:“不是这样的,卿儿,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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