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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接到电视台的通知,说是两天后参加第二轮彩排,她知道,又是肖诺在背后帮她。她突然觉得无地自容。一个人若是没有美丽的外表,可以有为之奋斗的骄傲,如果两者都没有,那真是罪过了。失败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蹶不振。她不想这样。
什么爱情,什么过去,都是那么微不足道。她要为自己,为真正关心她的人好好活着,勇敢活着。
麦歌又重新换上鞋子匆匆跑了出去。
她把自己整整关进琴行两天,关了手机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两天对音乐本身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于赶走杂乱事情已是绰绰有余。
韩晓乐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急进了些,连着两天没有再去找苏伦,忙着办理入职手续。苏伦反复拨着麦歌的手机,传来的始终是关机的信息。他不敢问唐子非,更不敢跟肖诺提起。
“下面我来给大家介绍下新同事,首席造型师韩晓乐。”
韩晓乐突然回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到来,现在又突然重新成为了同事,一切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接下去她到底还要继续玩什么?
所有的同事都过去寒暄,唯有苏伦紧皱着眉走出了办公室。
韩晓乐敷衍了几句,也跑出去找苏伦。
“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伦,你也看到了,只有曾经努力了放弃了,才会像今天这样。还知道我那时候的无助吧,所有人都对你呼来喝去。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一个没有辉煌家庭的弱者。”
韩晓乐从咖啡机里取出咖啡,递给他,苏伦迟迟都没有接,她也没有勉强,只是拿在手里。看到苏伦沉默,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她鼓起勇气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你知道这两年多我是怎么走过来的么?伦,这两年来让我坚强走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你,为了有资格和你并肩作战,我告诉自己要努力要忍受,忍受没有你的日子,忍受想念你的痛苦……”
韩晓乐的眼眶慢慢积聚了泪水,正欲夺眶而出,但她吸了吸鼻子,眼睛看向远方,不让眼泪轻易落下来。与过去的2年多相比,这些困难实在是微不足道。
“伦,我不再试着请求你原谅,但我希望你不要躲我,哪怕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同事,一个从国外回来的朋友,都可以……我只求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韩晓乐的声音明显已经颤动着,近乎乞求卑微的语气让苏伦于心不忍。
“可以,但是你也看到了,麦歌是我的女朋友,这也是事实,当初你离开后也应该想到今天的后果,所以你不准去伤害她,否则……”
“好,我保证!”韩晓乐破涕而笑。这是她夺回苏伦的第一步,至少从现在看来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一切都在跟随着她预料的计划一步步靠近。
第三天,当麦歌急匆匆赶到电视台的时候,排练已经开始了,她轻轻悄悄地走进来,尽量不发出响声。但当沉重的门合上的时候还是有后排的几个人齐刷刷地回过头来,幸好没有打扰到排练的进行。
连续两天通宵看起来有些虚弱,唐子非帮忙画着淡淡的妆看起来还能遮住满面的倦容。今天她特意换了一件比较素净的连衣裙,柔顺的直发披散开来,刚刚盖过双肩。
肖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刚刚彩排开始,他都轮着转了好多圈都没见她的身影,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发现了她。
当她自信地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肖诺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麦歌在钢琴前坐定等着执行导演喊开始。
暂停的半分钟过去了,没有喊停,相反肖诺走了上来,手里还拿着小提琴。
“好了,就位,可以开始了。”
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状况的时候,竟然说是开始了。肖诺走过去,附在她耳旁,气息抚过脸庞。
“节目临时改动了,还是那首《梦中的婚礼》,不要紧张,有我在。”
“可是……”可是这个首曲子根本不适合小提琴演奏。
肖诺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右肩,站回位置,拉开架势。“不要紧张,有我在。”这句话就像镇定剂一样让她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一曲合奏下来马马虎虎,但毕竟只是第一次合奏,肖诺一直都在跟随她的节奏,这首歌真是不适合小提琴。
执行导演走了过来。
“肖诺,效果……”
“嗯,离正式演出还有段时间,给我们点时间磨合。”
或许她已经懂了,能够让她重新回来的条件就是肖诺的加入吧,他用自己的加入来换回她的回来。
麦歌透着盈盈的泪水看着肖诺,他还是一如往日的沉稳。
一轮下来又被淘汰了两个,排练场地的人纷纷散去,只留下麦歌,肖诺还有老秦和他的乐队。
“肖诺……”
肖诺好久未见的笑容又漾起在唇边。
“看来我的技艺还是不行。”他有些自嘲。
“肖大哥换种乐器看看,吉他。”老秦提醒,顺便把自己心爱的吉他递给他。
肖诺恍然大悟。经老秦提醒,他有些兴奋,早已跃跃欲试。
“麦歌准备好了吗?我们再试试。”
麦歌点了点头,她确实又想到了《ONCE》的那个电影,钢琴和吉他,或许可以有火花出来。
事实证明,果然比小提琴的效果更好。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一周,应该就够了。”肖诺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提醒麦歌。
“肖诺,如果……”
“没有如果,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一定要让你们上这次晚会,你们有这个实力不是吗?”
肖诺的话语依旧的强势与坚定,没有半点犹豫。
侧门有掌声响起,接着出来一张妖冶生动的脸。
“不错啊,肖诺,下次绯闻照里是不是又会多一个女主角了。”这个女人虽然漂亮,但冷冽的目光让人感觉到很不舒服。
“你觉得我的魅力有这么大吗?让那些八卦记者闲放着大明星不去管,老在我这种无名小卒上折腾,有意思么?晴天,别太高估自己。”肖诺低下头,轻轻拨动着琴弦,对麦歌淡淡地说,“我们继续。”
晴天面子上有些挂不过去,上去近乎野蛮地扯掉吉他电源,又走到钢琴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拿起琴盖往下按,幸好肖诺眼疾手快去拽开麦歌的手,但还是砸到了自己,倒吸了口冷气。
“肖诺,没事吧?”麦歌担心地抓着他的手,老秦也跑了上来。
晴天有些慌了神,她完全没有料到肖诺会这么去保护她,但慢慢的唇边也冷冷地扯出一丝笑意,肖诺,这个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吧。
肖诺的手背上很快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血痕,原本应该在她手上的。麦歌的眼泪就这样毫无节制地落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你最近怎么老爱哭啊,傻瓜,又不是很严重。”肖诺安慰着她,“你的手指要是砸伤了就不能弹钢琴了,我不碍事。”他还动了动手指给她看。
确定伤的不重,老秦也松了口气,手指还能灵活活动。
“肖大哥说的没错,这几天只要稍微处理下就没事了。”
“你们继续练吧,我去趟医务室。”
麦歌想要跟去被他阻止了。“麦歌,不要让他们有机会伤害到你。”
原来他的冷漠他的距离都是为了保护她。泪更汹涌了,看着肖诺的背影顾不上擦试,她感觉自己的感情已经无法受控。
“麦歌姐,你们应该彼此喜欢吧。”
看出来了吗?连老秦都看出来了。她低下头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们继续吧。”
麦歌又重新坐回了钢琴前,吸了口气,十指轻轻落下。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疑问,所有的眷恋都融化成点点音符,跳动于指尖。
晴天气势汹汹地闯进办公室。
“爸,把那个麦歌的节目涮下去吧。”
“为什么?”
“见她不爽。”
“是见她和肖诺合作不爽吧。”
“爸……”
副台长摆了摆手。“行了,你闹得也差不多了,上次的事情肖诺没有追究你该谢天谢地了,别给我惹是生非。我是很欣赏肖诺,但是强扭的瓜不甜。”
“一个个怎么都这样。你到底是我爸还是他爸啊。”晴天气呼呼地甩上了门。
副台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哎,这个孩子真是惯坏了……”
慈善晚会终于还是来了,电视台还特意邀请了金若依,这是她在做完那期相亲节目后第一次露面。她早早就被肖诺带到后台,让她来消除麦歌的紧张情绪。
“麦歌,嘿嘿,要好好表现哦,就像钢琴家那样。”
“嗯。”
麦歌穿着一袭曳地的白色长裙,这是小时候梦想穿上的衣服,可以有一天走上舞台,只要一次便足够了。而这一次,肖诺帮她实现了梦想。
苏伦也来到了后台鼓劲,这是他们那天分别后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只是心知肚明的笑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看得旁人都心生妒意。
“今天很漂亮。”苏伦细心地把她的一缕发丝放到耳后,“那天是生气了吗?这么多天都不接电话。”
麦歌轻轻一笑,绽放的笑容与红色玫瑰融成一团,让人更有怜惜的冲动。“不是,最近一直忙着练习,不想分心。”
“嗯,那晚上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庆祝。”
“好。你先去坐吧,我去化妆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