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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被叫出去了,不是又想逃吧?”有犯人在一边窃窃私语。
“有可能,她是无期,不跑反正等死。”旁边的人表示赞同。
“唉,哪里那么容易跑出去?当这里是演电视剧呢,要真能跑,我早跑出去了。”“就是,这里是人呆的地方吗?除了过年那两天,平时吃的简直就是猪狗食!”愤愤不平的声音。
车仁娜呆坐一点,一动不动,对旁边的私语,充耳不闻。
为什么今天那些警察会来问自己这么多关于沙沙的问题?难道,沙沙真出了什么事?
“都是你害的!所有的人,都是被你害的!”冰冷的声音,愤怒的眼神,已经让她度过了惊恐不安的一个月,甚至,从梦中都惊醒过无数次。
那个恐怖的凌晨,她失去了一切,家庭、丈夫、女儿、情人。是她的错吗?她已经在牢狱中反省了十三年,依然迷茫。
她承认,她有错,对女儿,她既没奉献出母亲的爱,也没尽到母亲的责任。可是,谁让她是巫则民的女儿?谁又能理解自己的悲哀?
对于婚姻和爱情,她也曾拥有过美丽的憧憬。读幼师时,能歌善舞的她,是众多男生追求的对象,她的心,也曾荡起无数涟漪,但是,那时与巫则民已经有了婚约,她只能惆怅徘徊。
巫则民比她大5岁,在部队执行任务时碰巧立了个三等功,转业成了镇政府的干事,年轻而有朝气,在她还在读高中时,就找人提亲。车家很满意,劝说犹豫不决的她同意了这门亲事。那时的凤凰镇很是偏僻落后,能有个国家干部做女婿,车家的人感觉很有面子,尤其是哥哥车跃鹏,极力赞成,因为他要借助巫则民的帮忙,在镇上修房子做生意。
毕业后进了自费幼师班,见的世面广了,认识的人多了,巫则民文化不高,性格粗鄙,车仁娜开始不满意,但车家的人全部反对解除婚约,让她不要这山看着那山高,要懂得知足。
后来毕业了,在镇上幼儿园开始了教师的日子,和巫则民近距离的接触,就更坚定了要和他分手的决心。但是,巫则民是不甘放手的,不停地催促两人结婚,还威胁她说,如果和他分手,以后她和谁好就弄死谁。
当车仁娜正式提出分手后的第三天,巫则民找人带信给车跃鹏,说他母亲来赶集听说了两人分手,因为定好的婚期改变,无法对亲戚交代,气得病倒在镇公所了,要求车仁娜去探望,做个最后的了结。
车仁娜在哥哥的劝说下,算清了几年的帐,准备去探望的同时做个彻底的了断。结果,去时根本没见到他母亲,反倒被巫则民强暴了。
欲哭无泪的她,说要去告巫则民,让他坐牢,巫则民一会痛哭,一会下跪,说:“随便吧,你去告我也行,我是爱你才这样,反正我不想活了。”车仁娜不想看他的丑陋嘴脸,摔门踉跄而去。
在偏僻落后的凤凰镇长大的她,终究没敢声张这件丑事,而巫则民变本加厉,天天跑来找她,还暗示车家,他们早就有了特殊关系。
忍无可忍的车仁娜,准备辞职离开时,发现自己怀孕了。并且,第一个发现的居然是巫则民,见车仁娜不住呕吐,厌食,就提醒她去检查。
结果一出来,自然有的欢喜有的悲,妈妈说孩子都有了,还闹腾啥呢?不如结婚算了,哥哥也说她不懂得知足,孤立无援的她,带着赌气的心理,做了巫则民的新娘。
但结婚并没改善两人的关系,直到沙沙出生被送走,直到后来她为了报复,不停地找情人,直到遇到冷如海,直到惨案发生——她依然没有找到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