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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行宫一役的最终结果是:冥行宫宫主死于武林盟主之手,绿林五老被逼自尽于万丈深渊。
慕容惠乾并没有拿到金匙,他也未开口向东方伯伯索要金匙,他只是一如这一个月来的那样,默默守护在我身边,却从不多说一句废话。
江湖上,东方伯伯的威名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誓死要追随他的各门各派也越来越多,他的名誉,声望,地位,已达空前鼎盛。
只是,我不懂,纵然他面上对失去爱女爱胥的伤痛是真,可是,他眉宇间虽极力克制却仍难以掩饰得住的喜色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在他的心里,这些虚名都不比自己的亲身骨肉来的重要,有分量吗?
仰头,又是一轮清凉逼人的残月。
方才自己眼中的多重疑惑,此刻都已被天上那一轮残月的清冷给冻住了,我的眉间,凝重如铁。
轻轻叹一声,我将手摸向怀中的那个瓷瓶,那里,是穿心散的解药。
楚姐姐,我对你,终是下不了狠手,给你的那份穿心散中,少了能致命的一味药,所以,你的毒,是有解的。
突然,窗外有衣襟翻飞声,有人从屋顶破空而过。
我急急的射出一道劲风,灯烛遇风骤灭,原本有丝光亮的屋内,顿时一片黑暗。
恍惚间,我感觉到有股冷风扑面,眼前快速出现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一双眼直直的看着我,他暗夜般的瞳孔反射出粼粼的月光,我心下一诧,这双眼未含任何杀气,却是带着某种指引的意味。
我双手自然下垂,一柄小剑由袖口滑出,不料,这抹黑影却风驰电掣般的向北奔去——那是,东方府的方向。
我没有多想,纵身跃出,紧随其后。
四顾看去,早已没有了那抹黑影的踪迹,仔细一瞧,面前是东方府的楚园,这里的楼阁亭台依旧,只是多了一片茂密苍绿的数木,这些树木,是当年我,楚姐姐,沁怡和晨涗亲手种下的,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它们已经枝叶横斜,三两成林。
可是,我们**的感情,却越来越疏离,如今,只剩我下我与楚姐姐了。
月冷,如钩。
我站在一处被树枝阻挡了视线的假山旁,手里的短剑应声而落。
楚姐姐安安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地上,身上着了一件青烟软纱,她闭着眼,依旧是一幅温良端庄的样子,神情柔和的就像是沉沉入睡了一般。
只是,只是,她的唇色乌黑,脸上,连半分的血色也没有。
是要重演八年前的那场戏吗?那么,今日谁又是导演这场戏的人呢?楚姐姐,我来晚了是不是?就连你,我们**中的大姐姐,在沁怡和晨涗离开我了之后,也要离开了吗?
我的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落,这才是黑衣人引我来此的目的不是吗?他是要重演八年前的那一幕,他是要嫁祸于我不是吗?
那么,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还会有人相信我吗?
都知道,楚姐姐是我的仇人,都知道,我恨楚姐姐。
尚刚刚向前一步,周围的灯火忽然如白昼,密密匝匝的东方府仆人聚集在我身边,脸上犹自带了一丝可见的憎恨和厌恶。
晨曦,走在人群的最前面,他只是直直的看着地上的楚姐姐,连半分注视都吝于给予我,他所有的眸光,乃至全部的生命都投在那个娇弱的身体上,哀痛而不敢置信。
一步一步的挪到她的面前,再轻轻的将她抱入怀里,就像是抱住一个绝世珍宝一样,晨曦的面色悲戚,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楚儿,楚儿,怎会这样?怎会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晨曦的声音惨痛无比,他倏然抬首看我的泪颜,有片刻的失神,随即是更深更沉的伤恸,更狠更显的恨意,眼泪从他的眼里滚了下来,他定定的看着我,惨然开口,声音里有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在......你给了她穿心散之后,她曾逼我发誓,用我对她的爱,对她的情逼我发誓......她说,她不要我恨你,不要我为难你,更不要我伤你......她那样逼我,那样逼我啊......可你,可你,到底还是没有放过她......”
我的嗓音因为抽泣而有些暗哑,想要开口,却被东方伯伯打断,他的面色也是惨痛一片,只见他带了一抹不明的目光看我一眼后,便转头,对晨曦道,“曦儿,先将楚儿带走吧!”
晨曦的一双眼,因着仇恨,闪如天上星星,待低头看楚姐姐时,他眼里的仇恨均被一分柔软代替,他沉默着,轻轻抱起她,转身,离开。
众仆人看向他和楚姐姐的眼,略带了一丝同情,而后,也带着火把远去。
我没有再开口解释什么,那些对楚姐姐说过的狠话,虽然大多都不是出于我的本心,而是刻意为之,却也毕竟是我曾经亲口说过的。
我的眼,依旧固执的凝视着楚姐姐刚刚遇害的地方,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泛着红色的光芒。
心惊,勉力上前几步,扶住假山,再看,手足顿时一片冰凉,心,麻木而僵硬。
十年前,**的提醒暗号:一号,一个中年大伯,蓄着两撇短须,暗示来人是东方伯伯;二号,一个青年才俊,微笑,暗示来人是晨曦;三号,另一个青年才俊,忧郁,暗示来人是晨旭......
那红色的图案是那么的鲜艳,如此的刺眼,像是一把刀在我的心里重重的绞着。
我听见自己的心在空气里破碎的声音,像滚落的水珠,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明明之前就已经猜出了几分,只是面对时,仍旧忍不住心底发寒。
楚姐姐,你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杀害你的人是他,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