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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调侃,D城的人们戏称“麻将馆”为“配种站”。有男有女,在打情骂俏,眉来眼去间滋生出过剩的情欲。战斗在“麻坛”上的队员多数是中年男女,象倪红莲这样年轻貌美的并不多见。于是,她轻易地成了“有缝的鸡蛋”。
男人们的诱惑多了起来,她的生活渐渐变得丰富多彩。饭局不断,对方提出的条件也很直白。她实在想不通,现在的男人怎么变得这么现实,随便吃顿饭就想跟她上床吗?女人的身价什么时候跌成了这样,就值一顿饭钱啊!天,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让她应接不暇。
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出现在她某日的牌局上,对方不象是来打牌的,仿佛是在“相马”。男人四下扫了一眼,挨着她坐下,打了几圈下来,终于跟她攀上了话:“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吃饭?好啊!之后没节目吧?”倪红莲一脸淡漠,索性直白地拆穿他。
“什么节目?”对方猥亵一笑,故意装傻。
她砰地打出一张牌,冷冷地瞄了对方一眼,轻蔑一笑,懒得多说话。这样的男人见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穿得人五人六,不就有两个糟钱吗?
“一个月给你一千块零花钱够吗?”男人发现她并非胸大无脑的白痴,干脆直接开出价码。
“好大的口气!一个月一千啊?”倪红莲面露喜色,嬉笑怒骂,“一天一千还差不多够花!”以为她没见过钱吗?从前她认识的某个王八旦可是用麻袋往家里背钱。一个月一千,哄孝啊?
“一天给你一千,晚上跟给我走吧?”男人毫不犹豫地肯定了她开出的价码。
“点现钱,我现在就跟你走。”她哗啦一声推了麻将,爽快地夹起小包。
对方也不含糊,从手包里随便扔出一捆,“先包你十天,看看货再说。”
倪红莲拿起桌上的钱,想都没想就塞进包里。她又不是大姑娘,跟谁睡不是睡啊!跟在男人身后下了楼,上了停在楼下的宝马。D城果然藏龙卧虎,有钱的人深藏不露啊!
从此,她有了个地下情人,不常接触,也懒得问他每天究竟忙什么。只是在他接电话的时候,听说车皮,块煤什么的,从而判断对方可能是个煤贩子。她已经堕落了,一个落到最底层的灵魂谈尊严,谈廉耻太奢侈了。她倪红莲想过坚强的活着,想过有尊严的活着,最终还是为现实所屈服。男人不可信,而惟有钱是可信的!
她没有瞒着江浩,跟那个煤贩子明目张胆地交往。他们的婚姻死亡了,他们俩已经没有一点瓜葛,她以一晚上一千块的身价出卖着自己,她还了朋友的钱,却始终没有告诉江浩。那些钱是她用血,用泪,用身体,用尊严换来的。她还了朋友,谁来还给她呢?除非他还她四万,否则她不会同意离婚的!
江浩从起初几天的苦恼,渐渐变得有些麻木了。他挣不来钱,难道还不准她出去捞吗?两个无业的闲人生活在一起,这好歹也算一项收入。不然怎么办,背着一屁股债喝西北风啊?可心里还是郁闷,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出去找别的男人。怪他没本事,养不起自己的女人。他江浩也是个男人,也有自己的尊严,如果他有钱,他绝不允许她这样干。而此时,他人穷志短,只能无奈地屈服金钱。
午夜的街灯拉长了蹒跚的身影,江浩喝醉了酒,独自在凛冽的寒风中艰难地前行。前方的广本亮起了红灯,车窗打开,探出一张熟悉的面孔:“耗子,去哪儿?上车吧。”讲话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大个儿”,一年半栽之前还跟他一样落魄,而如今已经开上广本了。
“没事,喝多了,出来转转。”他勉强扯开生硬的笑脸,打着酒嗝,凑进车窗前。对方是他的大债主,他从那家伙手里贷了近十万。
“大冷天的,瞎转悠什么!上车,我送你回去。”
江浩没有再推辞,落寞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车内开着暖风,吹得他张不开眼睛。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最终说起关于那辆出租车的事情:“耗子,你还打不打算把车赎回去?要是没想法,我可找买家出手了!”
“我他妈兜里比脸还干净,我到是想赎!唉。。。。。。哥哥发达了,也不拉兄弟一把。家里揭不开锅了,得找点项目啊!”
“你小子还缺钱花?对了,以前老给你打饥荒那个大姐最近怎么不来了?”
“去你的9提那些干嘛?早不联系了。”那女人嫌他欠得饥荒太多,不肯再出钱替他还帐。那他还要她干嘛?他又不缺妈。他老婆的脚趾头,都比那老娘们好看多了。
“分开好!你媳妇要身段有身段,要长相有长相,跟那老婆娘瞎混啥?吃饱了撑的!”大个儿十分艳羡,眼前这小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就是模样张得漂亮。那个女人跟着他,白瞎了!漂亮脸蛋能长大米吗?不能当饭吃,要他干嘛?
“哥哥,不瞒你说,我老婆跟野男人跑了。操他妈的!谁让咱没钱呢?”江浩长长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望着窗外两行明亮的街灯,泪水在眼中打转。
“行了兄弟,也不全怪弟妹,你一下子输了那么多,换我也不跟你过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大个儿透过反光镜瞄了对方一眼。
“有个旦打算!我媳妇让我撞死算了!心烦,就想找个人说说。”江浩闭起双眼靠在椅背上,一脸懒散,半死不活。
大个儿象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望着身旁的“绿毛王八”说:“哥哥给你指条明路,就看你舍不舍得?”
“什么路?”江号猛然张开双眼,仿佛垂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忽然焕发出起死回生般的神采,心急火燎地问。
“说了你可别骂我!”大个儿先卖了个关子,靠在路边停了车,“你那小媳妇不错,反正已经跟人跑了。我想让她帮我招呼个朋友,要是能行,你就把车开回去算了。”
靠!她老婆值这么大价码?跟别人睡一觉能顶四万多?了不得!心里有些不爽,仔细想想到是蛮划算的。如果他跟老婆明说,对方能答应出去应酬一下吗?反正她已经跟别人睡了,再睡一次也不短什么。如果能把车开回来,也许他能说服她,车是她买的,她做梦都想赎回来。索性再问一下:“陪什么人?哥哥这本钱下得可够大的!”四万,天价,镶金边的啊!
“肯定没病,你放心啦!”大个儿递给对方一根芙蓉王,摇下车窗,自己也点了一根戳在嘴上,“是我一哥哥,人在外地,我们这伙人能有今天全靠他帮着。快过年了,他答应抽空回来看看我们哥几个。哥几个想找个女人陪陪他,可人家是有身份的人,找个小姐怎么拿得出手呢?”深吸了口烟,呵呵一笑,“兄弟知道,哥哥的手机里女的到是不少,就他妈的没有良家妇女!”
“呵呵,这年头还有良家妇女吗?”江浩突发感慨,象倪红莲那样明目张胆在外面找野男人的也算是良家妇女吗?良家妇女到底什么概念啊?
“回去跟你老婆说说,行不行给我个电话。”大个儿心里明白,他这招也够损的。趁着人家落魄,坑人家老婆。可他那老婆的确很漂亮,那样的细货并不容易物色。给胜哥找女人马虎不得,这次回来,一定得把他招呼好了。他们一伙人能有今日的风光,全靠对方提携。这年头象金胜那么有良心的人不多,发达了还能想起患难兄弟的有几个?
凌晨十分,整幢居民楼只有一个窗口的灯亮着。江浩站在床边,对床上的妻子复述了“大个儿”说过的事情。倪红莲靠在枕头上,妖娆地吐着烟圈,媚眼如丝,娇笑一声:“呵呵,想不到我还挺值钱的,四万,你朋友肯定是疯了。告诉他我答应了,别说四万,四千也值了!”象她这样的烂货还能值辆夏利车?对方肯定是瞎眼了!这年头就算找个大姑娘也不过万八千的,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要是这样,我就给大个儿打电话了,等事情完了,我就把车开回来。莲,我以后肯定不赌了,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江浩说得是心里话。他最近想了很多事情,下定决心要改过自新。
他要是能戒赌,她就能把饭戒了。她再也不相信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按熄了烟,扬起下巴叫嚣道:“那辆车是我的,跟你没关系!等车赎回来了,咱们就离。”她想好了,车开回来之后,她就转包出去,每天混两个饭钱肯定没问题。
“你真就那么想离?”江浩舍不得。没了这么好的媳妇,他上哪儿去找呢?对方既能干又漂亮。最终会出轨也是他自己作的。他不愿放手,难道他们之间真就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江浩!你刚刚不是还在帮我‘拉皮条’吗?你把我卖了,我还能跟你过下去吗?”倪红莲忽然坐直身体,歇斯底里地大叫着。身体象沙暴中的树干一样瑟瑟发抖,瞬间软作一摊烂泥。她苦,她无力,她的丈夫自愿出卖她的身体。她活着为了挣钱,挣钱就为了活着,这就是她生存的全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