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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金胜和阮静山二人带着浓重的酒气如释重负地回到了宾馆。上午,白金柱的人马跟个别富户派来看房子的几个马崽起了冲突。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乘机起哄拨打了110,两人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摆平了赶来维持治安的刑警。
脑袋涨闷,好容易横在床上,忽听有人急促的叩门。无可奈何地坐起身,门外传来小刚焦急的喊声:“金总,有急事,开门!”
急事?
金胜闭起双眼,郁闷的长叹一声:今儿是怎么了?跟“急事”干上了!一早晨听说开发的地皮上出了“急事”,他就一阵心惊胆寒。小刚这声“急事”,又惹得他一阵肝颤。提上大裤衩连忙跑去开门,对着愁眉不展的小刚说到:“啥事?说的时候悠着点,我可眼看挺不住了!”
小刚一直等到金胜关闭了房门,注视了对方片刻,压低声音说到:“胜哥,江浩那天被你打了之后又找过你吗?”
“怎么了?他给你打过电话?”金胜预感事有蹊跷。
小刚点了点头,满心焦虑地说到:“比打电话更严重,他寄给我一张内存卡,你看看吧?”说着将握在手心里的“重要机密”递了过去。
金胜接过卡片攥在手中,心里已基本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张卡上就是江浩说的那段视频吧?看起来对方是铁了心要拿那晚的“断袖之癖”勒索他。那家伙一心想毁了他在朋友圈子里的形象,才会想到这么龌龊下流的办法。
沉默良久,低头看着脚尖,费了牛大的劲儿才崩出一句话:“都谁看了?”
“我,还有……静云。”小刚坐下身,尴尬地咬着嘴唇说到。
“静云?”金胜一阵头晕,隐忍地吞了口吐沫,小声嘀咕到:“呵,静山大概也已经知道了……”
“胜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怎么跟那个家伙搅和在一起?”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阮静山的大嗓门:“胜子,开门!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刚连忙跑去开门,阮家兄妹相继走了进来。静山随手掩蔽了房门,压低声音问到:“你瞎闹啥呢?咋回事?公的母的都闹不清了?”
金胜恨得咬牙切齿,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过面子。将手里的内存卡往烟灰缸里一扔,拿起打火机点着了一张便签跟着扔了进去。眼看着窜动的火苗化为乌黑的灰烬,长叹一声坦白自己:“那天我心里不痛快,喝多了……”脸上挂着尴尬的苦笑,撑着额头说到,“其实……其实江浩是我当初在号里的谷子。”
“啊?”阮静山一声惊叹,非常明白“谷子”俩字的含义。阮静云一脸疑惑地望着哥哥,也隐约猜到了金胜话里的意思。监狱里流行同性恋吗?老天,他怎么会……
小刚恍然大悟,满心不解地直奔重点:“哥呀,就算俩人好过一场,出来了就该断了!”
金胜愤懑叠加着懊悔,口气烦躁:“你这不废话吗?本来就断了!可那天喝多了酒,他……操他妈!唉,我这个窝囊啊……”
阮静山接着话茬埋怨到:“照理说,你就不该把那家伙留下!打谷子的见多了,你见谁出来了还把谷子带在身边,成天粘糊在一起,不出事才怪呢!”
“操!我就是那东郭先生,全当养狼了!当初看着他可怜,才想拉他一把,给他指条活路。谁知道从始到终就在那小子的套子里啊。”一低头,两只手在僵麻的脸上用力揉了几把,“他头些天给我发过信息,开出五十万的价码。说我要是不给他,就把那段视频传到互联网上。我当时没理他,告诉他想传就传,网上的人是不少,可有几个认识我啊?想不到他居然来了这么一招,成心毁我啊!”
阮静云沉默了好久,终于开了口:“不管多少钱,赶紧把那卡拿回来吧。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种丑闻真传到网上,影响的不仅是你个人,万一被某些竞争对手拿出来炒作,准会大大影响公司的形象。”
“静云说得没错,你还真别小看了互联网。捧你不容易,毁你是转眼之间的事情。啥也别说了,赶紧准备钱吧。”阮静山无奈地摇了摇头,附和着妹妹的看法给出建议。
金胜最近几天一直睡不好,老早就想过这些事情。他的性格在某些时候确实挺“轴”的,就这么把钱拿给那小子他总觉得有些不甘心。既然大家一致认为有必要这么做,他也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众人离开房间之后,他起身冲了个凉水澡,平静了一下烦躁的心情。冷气开到最大,赤身露体地躺在房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直到傍晚,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江浩的手机。
江浩近日一直在苦等电话,他相信金胜见到那张卡以后,一定会主动找他。此时他正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望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如愿地接了起来:“终于想起我了?”
“江浩,我把那张卡烧了。我没看,怕恶心。”金胜声音低沉。
“烧了就烧了吧,你什么时候想看,我这儿还有几张备份。别说废话,钱准备好了吗?”
“钱到是准备好了。可以你这种人品,我怎么能相信你没留着备份?”
“胜子,你把我江浩看成什么人了?就算我是那种人,你也只能相信了。”
“非要撕破脸吗?一点旧情不念?”金胜对眼下的结局有些遗憾。明明付出过,对方却以怨报德。心有不甘,他当初怎么就眼瞎了?
“你下手打我的时候,怎么没问问自己呢?”江浩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脆弱。经过了那顿暴打,他心里再无一丝幻想。他觉得自己跟对方讲话的时候,终于象个男人了。
“两码事,那顿打是为了红莲。你费尽心思让她离开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金胜坦白的说。
“有没有搞错!她是我老婆,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搞她吗?”立即给出个极其充分的理由。
“你真把她当老婆看吗?还不起饥荒就让她出去顶帐?”他越说越火,猛然坐起身来。
“寡B!你算哪棵葱?凭什么教训我?”江浩被对方戳到了痛处,暴躁地顶了起来。
“树没有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江浩,我以前真没看出你是泡狼粪,这下终于认识你了!”
“我没空跟你拉家常。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钱给我?”江浩被对方一激,忽然失去了耐心。
“我说过要给你吗?自做多情!”冷不防提起红莲,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江浩准确锁定了对方的软肋,嚣张地恐吓到:“姓金的,我可提醒你,一个星期之内我的帐户上要是还没见到钱,我就把那段视频给倪红莲发过去。”
“江浩!”金胜强压火气,狠狠咬着嘴唇,疑惑地问到,“你知道红莲在哪里?”
对方得意一笑:“呵,不知道。可你忘了,他是我老婆,我知道血罂粟的QQ号。不论她去了哪里,换QQ的可能不大,只要她这辈子有机会上网,总有一天能看到。”身为网盲的江浩最近几天一直在向文惠请教关于QQ的问题。他可以把视频的地址复制给对方,也可以直接发一打视频截图过去。只要他找机会用文惠的QQ把消息发出去,倪红莲一定会打开浏览的。
“血罂粟?”金胜心中一紧。江浩到是提醒了他,她今后有没有可能再上聊天室啊?
“怎么,瘾君子,很羡慕我吧?”江浩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
金胜大惊,片刻找回了平静。满心狐疑,小心翼翼地试探到:“了不得,你还知道我的网名?”
“呵呵,我们聊过,你可能忘了。”讲话的语调高深莫测。
金胜点了点头,轻笑一声,陷入沉默。
断袖!
只有他江浩的脑袋能想出这种见鬼的名字!对方一定是以为他金胜的网友很多,才敢坦白两人聊过。可江浩万万想不到,“血罂粟”是他唯一的网友,只因为很久联系不上才错误地搭话“断袖”。
江浩有些心虚,忽然打破沉默:“还需要考虑多久?我没工夫跟你耗!啥时候考虑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金胜忽然开了口:“断袖,别泛傻,千万别让红莲见到那段视频。她人已经走了,不要再去伤她。否则——我要你的命!”
“斗狠是吧?我知道你狠!我把丑话说在前头:金胜,我拿着你的把柄,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尽快把钱打到帐上,要是报警或者有什么小动作,那段视频可能进了部队机关大院,也可能进了某家报社!”共事一场,江浩太清楚金胜眼下最怕什么。
出乎意料,电话对面忽然响起阴郁的笑声:“呵呵,江浩,你也太小看我金胜了!五十万真不算什么,我现在就可以把钱提出来,不过不是为了买你手里的视频,是怕你没钱买棺材!”
“你敢恐吓我?”江浩虽然嘴硬,拿着电话的手却不停的发抖,脑门上也开始冒冷汗了。
“恐吓?只有你江浩才玩这种小儿科。我金胜从来说到做到,说要你的命就容不得你活着!没办法,我实在信不过你,没了那张卡,你哪天心血来潮还可以开个记者招待会嘛!关键问题不是那张卡,什么办法能比一个死人嘴更严啊?”
“你劳改还没蹲够?忘了大墙里的苦了?我还真不相信你敢这么做!”讲话的声音剧烈的颤抖。
“十年前的事情就别提了。如今这世道,没活路的人遍地都是,花十万块买凶杀人有的是活不起的人抢着干,何况——五十万!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再加一倍,只要你江浩痛痛快快地闭了眼,我愿意花钱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