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飞儿也被打了

“飞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你也不要离开我，好吗？”逛到村口，站在那棵片片“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老枫树下，萧开口了。

萧说：“两年前，我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大学生毕业生，失魂落魄地走在这条村间的小路。我看到你了，你背着书包，你扎着两条麻花辫子，文文静静地走来了。你看到我了，你对着我一个甜甜地微笑。也许，那只是你对你所见到的人礼貌的招呼习惯而已。可是，我看到夕阳照在你的脸上，仿佛那是一朵充满希望，慢慢绽放着金光闪闪的花朵。它温馨了我的心房，雀跃了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我的全身充满了希望和斗志。从此后，我的心里，就永远抹不去你的影子。爱上了你，就是这样的没有理由的理由。”

飞儿静静地听着，深秋的枫叶染红了她白皙姣美的脸，一双凤眼很明亮，仿佛一汪不受尘世污染的泉水。飞儿想到了萧母的作为，想到了茶园的茶树一棵不剩，想到了两头猪猪的劫后余生，她的眼里有着委屈。

她听着萧的真情告白，她不知道萧和飞儿的过往，她只知道，是萧对她的执着，对她的痴情，命运——就这样地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我们的明天了——”飞儿说。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把你放手，离开你，我不知道我的生存还有什么意义？你才是我的希望，我的动力。”萧抓着飞儿的手，声情并茂地说。

“可是——”飞儿还是感到后怕，因为，只要有一个萧母，横在他们的中间，就像是一座永远不可逾越的大山一样，飞儿她想象不出他们的未来，是否真有幸福而言。她只是一个柔弱的纤纤小女子，她已经习惯一帆风顺的日子，稍有挫折，就想退缩。

“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未来的，只要我们有信心，携手共进。”萧说，“我母亲的干涉不可怕，我最怕你会对我失去信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好吗？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望着萧熠熠的眼神里，饱含着真挚的能感动任何人的深情，飞儿点了头。

萧笑了，拉过飞儿，飞儿顺从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看片片枫叶随风飘，她想起了一首歌——

片片红叶转它低叹再会了这段缘片片红叶转回头望告别了苦恋爱似秋枫叶无力再灿烂再燃爱似秋枫叶凝聚了美丽却苦短片片叶儿随梦却倾刻飘远相看对泣竟默然片片叶儿携着我此生所爱一飘再飘梦更远远远夕阳陪着你此刻归去心中爱火怎复燃远远夕阳携着我此生所爱秋风带走梦片片

这歌会是她真实的写照吗？

我那穿越时空的爱情啊！飞儿迷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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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真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勾引我家的萧儿——”

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让飞儿一想起拥有这嗓子的主人，一想起她满脸的横肉，就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飞儿闻言，惊得跳了起来，赶紧从萧的身边弹开。

她按捺着仿佛做贼心虚“怦怦”乱跳的胸口，定睛看着来人。

果然是萧母，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尾随而来，已到了萧和飞儿的跟前，她冷笑着。

“妈——”萧看着飞儿被吓着，胸膛起伏着样儿，他说：“妈，你怎么这样说飞儿？这是我，我愿意的——”萧边说边观察着母亲的脸色。

“儿啊！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啊！看她不就长得一副胡媚儿的模样吗？你怎么就受不了她的诱惑啊！听妈的，甩了她，天下的女子多的是。”萧母哄着儿子，不屑地看着飞儿。

“妈，我只认飞儿一个——”

“你说什么？放屁——”萧母放不下脸面，她的态度180度大转弯，“你堂堂一个大学生，一份响当当的国企事业单位。你看看你面前的这个女子，要背景没有背景，要靠山没有靠山，只是一村野女子，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专门勾引男人，真不要脸，我呸——”

“我……”飞儿欲言又止，她无力为自己辩白。

萧母刻薄的叫嚣已经引来村里人的围观，人们事不关己，远远地站着，鸦雀无声，好像在看着一场精彩的闹剧，而飞儿，就是剧中不幸的人物。

她从小到大，也是父母双亲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地长大着，她曾几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和羞辱。

萧母犀利的言语，就像是一把利剑，把她所有的自尊一层层地破开，让她措不及防，**地展示在人们的眼皮底下。

她面红耳赤，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泪，在眼里打转着。

“哟——看看，还会装可怜相，就是你勾引男人惯用的伎俩吧！”萧母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气，越说越不解恨，她抡起巴掌，闪电般地甩到了飞儿白皙的脸上。

山里的女人力气大，身子单薄的飞儿在萧母手掌力的作用下，眼冒金星，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她捂着火辣辣的脸庞，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个身影已经闪到飞儿的眼前，是萧，护在飞儿的跟前。他深深地懊恼着，母亲的那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飞儿的脸上，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心里，痛得他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

他是男人，却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母亲的污言秽语所蹂躏，看着她娇小无助，没有一丝的反抗，悔恨着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站出。

母亲仍不解恨，她挥舞着双手，“他哥哥跑了，我就让凤受的委屈在她妹子身上偿还。”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开始随着剧情的高潮兴奋地指指点点地评论着，没有人会站出来为可怜的她说一句公道话，飞儿的胸口压抑着无声的控诉，却无处发泄。她转过身，掩面向回家的路狼狈逃去。

萧看着她离去，撇下母亲，也跟了去。

“萧儿，你给我回来——”萧的母亲怒吼着，见萧没有为她的呼声停留片刻，像泼妇似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个不孝子啊！要女人不要老娘啊！天杀的欧阳家的，我跟你誓不两立——我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