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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的结束了21年的少女生涯,对于那个仓皇而逃的田暮,林宝儿无法做到潇洒放下,不解他离去时的匆匆,更不敢奢望他会负责任。林宝儿明白自己在他生命中无足重轻的地位。对于一个有家室的男人,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未必是件轻松的事。她甚至在幻想,他们今生的缘分可能就只有一夜吧,也许昨夜风月之后他就此消失。田暮到底心如止水,她却决绝无悔馈赠。那夜的云雨或许真的与爱无关。
依旧担心错过田暮打来的电话,几乎有些神经过敏,几次幻听折磨着林宝儿。断了吧,忘了吧,她脆弱的神经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压力之下不如逃避,断然关掉手机,踏上旅途。
再次来到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大都市,重温很多熟悉的地方。工作过的第一个美容院店面重新装修过,员工几乎都是新面孔。曾几何时,每日固执的陪她走两站地铁的美发师已经不在。在后来工作的休闲中心,见到了小雪。她早早结婚了,嫁给一个地道的本地人,伤透了曾经为他们介绍工作的阿牛。
涛涛的出现让林宝儿不甚意外,必定是小雪短信通知了她。涛涛依旧美丽,只是身边不是从前包养她的广东老板,而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老外把她送到门口,吻了她便开车离去。涛涛现在的梦想就是出国拿绿卡。她的男人不是“山姆大叔”,而是“纳粹”。涛涛邀请林宝儿吃了顿丰盛的午餐,闲聊谈起陈臣,据说他有了个文静的情人。
曹操总在别人谈他时到来,与陈臣同行的是涛涛的“前夫”,以及陈臣传说中的情人。涛涛的确是老辣的,她笑靥如花和拥着美女的旧爱打招呼,仿佛她们从来不曾有过去……陈臣同一时间看到林宝儿,林宝儿却急于避开对方诧异的目光。
涛涛回到座位上,林宝儿表示很佩服她的从容。“我们之间没有问题,只是合同到期了。”她的话冷静的让林宝儿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原来他们曾经的如胶似漆不过是一张花钱买色的合同。
女人有女人的庸俗,是爱攀比的,即使明白对方与自己无关,林宝儿还是偷偷的观察陈臣的情人。严格的说她不是很美,只是瘦削赢弱。突兀的锁骨,尖刻的脸颊,三分娇弱大概属于国人眼中的“黛玉”。这便是陈臣心目中的标准类型吧,难怪他总嘲笑她“胖”。
餐后下楼,林宝儿在酒店门口看到陈臣,看的出他是专程为她等在这里的。“来了就应该联系我。”他过分熟落的轻轻捏了捏林宝儿的鼻子。“她呢?”她关心他如何安排他的情人。
“我叫司机先送她回公司,接下来安排你。”陈臣笑着说:“我秘书。”
“近水楼台。”林宝儿调侃,全然不理会他的轻描淡写的敷衍,陈臣只能无奈的呵呵一笑。
陈臣替林宝儿重新安排了宾馆,然后打电话交代了他公司工作,专心致志的陪林宝儿转街。步行在国内外知名的商业大街上,陈臣提出要送她一样礼物,趁她买哈根达司冰淇淋的时间他已经准备好了惊喜。
礼物是一块漂亮的手表,他仿佛责怪林宝儿的表情没有他预料的开心,而事实上那时林宝儿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帝舵”。他郑重的告诉她,从现在起她有了手表,不可以再人间蒸发,记得一定按时联络他。陈臣是怪她离开两年从来没有消息吧。不是林宝儿薄情,她从来不想破坏他正常的幸福生活,陈臣不是她疗伤的金疮药,这对他不公平。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么在乎家的男人现在居然也有了情妇。
在古典幽雅的教堂前,林宝儿觉得走累了,踢掉鞋子,解放脚丫。陈臣坐在她身边一手攀着她的香肩,仿佛情侣。他语调温柔:“宝儿,你这样会吓到老外,影响中国人的形象,累了我背你。”林宝儿居然爽快答应,只想象孩子般对着陈臣撒娇:“你不怕我把你压死吧。”说着不客气的跳上他的背。他故意气她:“真沉,你不能少吃点吗?”
林宝儿赖在他背上不下来,丢掉了鞋子。陈臣把她一直背回宾馆的房间。他满头汗水,趴在床上:“要命,出租车不能慢点开吗?我还能多休息一会儿。”
“我帮你松松筋骨吧。”林宝儿按摩的手艺不是吹的,那还是在美容学校时和同室的按摩学员学的,而且她业余喜欢钻研中医经络,算他赶上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一上手,就得到陈臣少有的表扬。林宝儿示意他闭目养神,陈臣这次出奇的听话。不久,轻柔温和的安抚把床上疲惫的男子送入梦乡。
“陈臣,我明早会搭最早一班列车离开”,林宝儿把崭新的手表摘下,放在他枕边。看到陈臣胸口皮绳栓住的金属项坠,轻轻取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留做纪念。倚着他身上巴宝丽的淡香,一夜无眠。想到白天陈臣曾提起她用的香水太过辛辣,不太适合书卷气很重的她。林宝儿却很想坦白的告诉他,那不是她的香水,那辛辣的味道来自另一个男子“田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