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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们的重聚,庆祝一下。”陈臣从地下停车场开出他新买的宝马X5。
“奔驰呢?换SUV了?”林宝儿坐在银色的的跃野轿车上,视野顿时高出了很多。
“好家伙,挺内行啊,上马都是专业术语。”他一直以为只有男人对车子才在行。这丫头真没白跟那个开车行的家伙好一场。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她心情放松极了,好象忽然年轻了几岁。她不想再提起殷小磊的事情,无法再次面对那个男孩的眼睛。但愿时间能这抚平伤口吧?自出差就没了音信的武铎,此时也不知在哪儿风花雪月呢!让他们通通见鬼去吧。林宝儿迅速给自己的放纵找到了合理的借口,她今夜只属于陈臣。
“吃什么?”他边征求她的意见,边将“蓝牙”耳机捅在耳朵上。
“管饱就行。”她满眼繁华多彩的灯光,如临画中。
“说好是庆祝,我来安排吧。”反正他习惯了独断专行,“先把你收拾一下。”他打量她一眼。
俊秀的美发师在身旁不停忙碌着,将林宝儿柔软的直发用卷发器作出微微弯曲的线条。望着镜中的人,她忽然觉得有点陌生,她到底有多久不曾这样精心打扮自己了?她被现实打败了,终于懂得了金钱的价值。女人纵使天生丽质依旧需要闪耀的包装。原来她依旧美艳如花,皮肤细腻的弹吹即破,丝毫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老。问题大概是出在心里,她的心老了。在沙龙的更衣室换了刚刚买来的鱼嘴鞋和深V领露肩连衣群,画了个精致的裸装,在更衣镜前左右转了几圈,将泛着奶茶色珍珠光泽的唇角微微扬起。她今晚迷死人不偿命,这样的日子一生能有几回?她的天姿国色如童话里的灰姑娘一般只存在于钟声响起之前。明天她还是一样得上班,买菜,挤公交,住筒子楼。她就是这个命,空云似桂如兰,却叹公子无缘,一如怡红院中苦命的袭人。
林宝儿下巴微扬,给了陈臣一个超完美的亮相。她果然天生尤物,脸蛋精致,曲线妖娆,气质从容。他体内的荷尔蒙又在蓄谋一场躁动,让他很后悔刚刚预定了餐厅的位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吃什么倒霉饭啊!
陈臣搂着佳人的香肩,深深呼了一口气,努力收敛着迅速升高的血压。他表现的这样轻浮,确实有点过分。可能是跟这个女子在一起,总让他难得的放松。他冷静了一下,赞美到:“你实在太迷人了。”他还是选择了做君子。
“谢谢。”林宝儿此时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身旁不断路过的男人们直勾勾的眼神,完全可以证明她实力。
“我们去哪吃饭?”她将双臂环住陈臣的腰间,柔声问到。
“别欺负我,我已经在尽量克制自己了。快走吧。”他牵她的手,上了车。
晚餐的环境比食品更吸引她。可能是她比较没品位吧,她实在是不太适应法国美食。一顿饭从开胃酒起,需要更换无数个盘子,一直用陌生的刀叉忙活到餐后甜点,这完全不符合她的饮食习惯。另外,鹅肝和鱼子酱的古怪口感让她只能点到为止。她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索菲亚“LePreLenotre”的纯黑色水晶烛台吊灯上,满墙的法国风光相框上,还有彬彬有礼的侍者和多种国籍的宾客身上。
“Bonjour,Madame(甭如呵,马达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异国侍者,着装看起来像是餐厅的上层管理人员,热情而谦恭的问候她。
“”Bonjour,Monsieur。(甭如呵,摸丝月)“林宝儿口中幽雅应对着,心里却在不停打鼓。她长的很象法国人吗?怎么招来个讲洋文的侍者。分明是来看她笑话的吧!
“Vousbuvezduvin?(误不为聚完)”侍者问她是否喝酒,可能是看见陈臣面前的郁金香杯中有酒,而她的酒杯却是空的。
“JevoudraisboiredeI'eau(日误得害不瓦呵得漏),Merci(麦呵惜)。”她告诉侍者她只喝水,并礼貌的谢过他。对方微笑着点了个头,转身离开了。
侍者走后,林宝儿将目光从新移回陈臣俊朗而刚直的面孔上。他心中对她凭添几分倾慕,温柔浅笑着,轻声说到:“来这里几次,这次最有面子。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我不知道?”说着,疼惜的将她春笋般的指尖紧握在手心里,他此时很想吻她。
“蒙人罢了,就会几句简单的情景对话,往下准露馅。还好他走了,不然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装听不懂”林宝儿心有余悸,就她自学的那几句速成版法语,她还真担心法国人听不懂。不过好歹是糊弄过去了,至于是不是很正确已经无所谓了。真正让她有所感悟的是女人真的需要花点心思不断的学习,不断的充电。当初她自学日常法语时,田暮还总嘲笑她,眼下不就用上了吗?
“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从六层刚刚下来大厅,林宝儿就做好了分别的准备。她不能永远赖在梦中不醒。她不是什么名门淑媛,现实中这个地方不属于她。
“夜生活还没开始,晚一点回吧?”陈臣开始使用缓兵之计,怎能这样轻易放她走?
“我明天一大早还得上班呢。”
“请个假会被解雇吗?你老板比我还苛刻?”他开始给她下套儿,“我们一年多没见,舍得我?”
“好吧,午夜之前。”她终于还是禁不住陈臣渴望的眼神,有尺度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OK。”
天实在是太热了,比起泡在燥热拥挤的酒吧,她宁愿待在车上吹空调。
“放心,我带你去的地方,你一准儿喜欢。”陈臣开着车在宽阔而明亮的公路上行驶着。
“甲丁坊”好奇怪的名字,第一眼看起来比酒吧更象茶楼。大红灯笼,曼帐纱帘,临花照水,天上人间。她天性喜欢古朴的地方,总怀疑自己可能是生错了朝代。
半夜10点对于她来讲已经很晚了,可对于真正的“派对动物”还算早呢!人不算太多,找了个临湖的窗口坐了下来,新月如勾,湖水沉静,清风习习。
“为什么叫”甲丁坊“,有故事吗?”她见到古朴的招牌时,就开始推测含义。
“周易上演化来的。甲者为一属木,丁者为四属火,木生火,取昌顺祥和之意。”陈臣不象导游,活象是风水先生。
“极简单的字,颇高深的道,起名字的真可谓高人也。”林宝儿又长学问了。
“看周易吗?”
“没看过,可我看<黄帝内经>,书上说医道同源,所以懂一点。”她品着明前龙井回答到,大概此生是与酒无缘了。
“道行太深,真想扒开你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些了什么。”他执起她光滑的小手放在唇边问,“这还行吧?”刚刚她还一直吵着不来酒吧呢。
“挺好。诗情画意的。”她望了望台上喧闹的文艺表演,幻想这里夜静水冷时的景色。
闲聊了很久,陈臣的手机忽然灯光闪动,他看了看,把食指点在唇上,示意林宝儿不要讲话。她很尊重他,安静的坐在旁边。
“我还在酒吧玩,太晚就不回去了。你和孩子早点睡吧,别太累了。”他温柔的接了太太的电话。林宝儿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男人太厉害了,坐拥春花秋月,还能把家里老婆哄的开开心心的。武铎真该学学这种本事,能让他们少吵几次架也不错啊?不对,刚刚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今晚不回家了?她可能又被他给“煮”了吧?
“时间不早了,得回去了。”她开始想办法脱身。
“好吧,送你。”陈臣爽快的答应了,让她责怪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开着车,在蜘蛛网一样的道路上拐来拐去,她很快就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了?不远处的天桥看起来有点眼熟,到底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她却始终想不起来。
“陈臣,我是不是让你拐卖了,我们在哪?”她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我超近路,就快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仿佛都在驾驶上,随口回答她。可她怎么觉得方向就是不太对呢?
直到看见前方高楼迎街的便利超市,她立即意识到自己不该轻信这个家伙。宁可相信世上有鬼,千万别信男人那张嘴!
“陈臣,”她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他,话到了嘴边竟然没下文了。
“女士,请下车!”他已经站在她一侧的车门旁边等待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她跟他有点赌气,却也有点期待,仿佛这样的结局完全在她意料之内似的。
她进门第一句话,就足以把陈臣的鼻子气歪:“真想不到,这儿竟然没有女人。”林宝儿对他的所有评价,只不过“纵欲无度”四个字,他有那么禽兽吗?他真不知道是怎么惹着她了?
“来过这儿的女人都被大卸八块,扔进下水道了!”他脸色一沉,恐吓她,“我要是再听到一句杀风景的话,明天你一准得失踪,你那破暂住证帮不了你!”
“脑袋里除了色情就是凶杀,变态啊!”她低着脑袋,小声数落着他。
“你逃不出变态的魔掌了,要你的命!”陈臣猛然抱起林宝儿,直奔卧房内的大床。夜色中荡漾着色欲的味道,娇软的呻吟交错着低沉的嘶吼,被翻红浪,汗湿罗衾,拼命释放,拼命获取,两人正放肆的享受着偷情的快感……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精辟!写出这名句的孙子,绝对是纵欲享乐的行家。陈臣在骤雨初歇的空闲,反复玩味着这话。林宝儿就是让他陈臣总想偷,却偷不着的那个。一旦得手,必是舍命求欢,可怜他这把老骨头,真是红颜祸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