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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奈五更寒,梦了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清晨的雨模糊了窗外的风景,依稀见几朵花雨伞从眼前漂浮而过。林宝儿不经意吟颂起南唐后主的这阙词。她该走了,雨也留不住她,昨夜的釜与放纵都不过是南柯一梦。
陈臣被凄切的吟哦唤醒,忽然有点难过,他以前从不会这样的。他是老了吧,怎么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她匆匆忙冒雨上班,他觉得很可怜。她至少可以要求他送她,可看起来她又想悄悄离开了。
“宝儿,别走。”他开口阻止她将出门的态势。
“没事,你多睡会儿吧,辛苦一夜,尽做细活了。”她调侃他。
“抱抱。”他向她伸出双臂,仿佛一个索爱的婴儿。
回到他身边,她将他的头拥在胸口。陈臣在她的身体上嗅到刚洗过澡的体香,抬头诱惑到她一个柔软的吻。
“我快迟到了。”她吮着他的下唇温柔的说到。
“等一下,这个给你。”他从床上蹦起来,在包里翻腾着。
“什么啊?”林宝儿急着上班,有点不耐烦。
“给。”他将一个装在小巧信封里的卡片塞到她手中。
她慌乱接过,顾不得看一眼就塞进包包里。一溜烟的下了楼,奢侈地打了个出租,赶往她终须面对的现实生活。
糟糕,他一直想着问她电话来着?可欲念当头,他整夜都没顾得上。难道又这样同她走失了?陈臣无奈的拍了拍脑门,很泄气的躺回床上。
回影楼报到后,林宝儿抽空跑去对面的药店买了一盒“毓婷”,她可不想种下一世的祸根。要是最后搞不清孩子的父亲是谁,不成笑话了?由于下雨,预约的外景取消了,她终于可以坐下来喘口气了。想起陈臣给她的那个小卡片。哪去了?她在混乱的包包里仔细寻找着。
银行卡?不,信用卡?不知道。她实在不清楚这个东西具体名称应该叫做什么。可没吃过猪肉,她也见过猪跑。她很明白这里面一定有钱。向来出手大方的陈臣绝不会拿张空白银行卡来糊弄她。她觉得自己变的庸俗了,她非常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钱?5000?还是?她不会是把自己的价码想的过高了吧?她这个黄脸婆值那么多钱吗?她从来都是现金支付,还没玩过这种高级玩意儿。她对卡上的数额有所期许,可能更多是想了解自己称斤卖,会是个什么价码?她从前那种清高哪里去了?生活不是诗,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下班后,她好容易找到个提款机,卡片一插入,她就忍不住苦笑了。密码是什么啊?早该想到这洋玩意儿需要这道手续,她是财迷心窍,乐昏头了!陈臣啊陈臣,分明是坑人。他怎么就忘记告诉她密码了呢?现在到好,让她去哪儿问他啊?难不成到他公司楼底下死等?只为问个密码,她可丢不起这人!不然怎么办,谁有他的电话呢?对,田暮有!可她若是打电话跟田暮要陈臣的手机号码,她就准是疯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林宝儿望着手中的卡片无奈的想,这上面就是有100万,在此时也不过是张废纸!没关系,反正是不义之财,就当作没有吧。即使取出钱又能怎样呢?她敢明目张胆的消费吗?除非她不想和武铎过日子了。别说是脖子上多条金链,就是多条铜链,也得和武铎有个交代。他们那点钱,眼看就揭不开锅了,还敢瞎买东西?
陈臣坐在办公室里,不断在送来的文件上勾勾画画。忽然若有所思的停下来,他好象没告诉林宝儿那张卡的密码。不过也好,她一着急,兴许就跑回来找他了呢?反正她已经知道他公司的位置了,她找他总比他找她容易的多。想什么呢?专心工作吧!陈臣严厉的批评了自己。
武铎终于回来了,他一进门扔下公事包,就直奔林宝儿冲了过来:“老婆,想死我了。”他说着已经上下其手在她的身体上忙活起来。他已经很久没碰老婆了,她太美,只可惜是座冰山。要是她有外面女人万分之一的热情,他就决不再出去“偷吃”。刚从外地回来的武铎给自己这些天的错误,找了个很合适的理由。
他如小马般撞击着她的身体,她却没有在他卖力的表演中找到乐趣。她闭着眼睛,忽然有点恶心,仿佛他的身体中,还留着寻欢的罪恶。可她呢?她不也一样不干净,她的那个男人比武铎还像“种马”,她怎么就没觉得恶心呢?人,奇怪的动物!
每个女人都有伪装高潮的时候,可能是为了不让对方过分失望。武铎果然上当了,脸上表现出浓浓的欣喜,温柔的说到:“老婆,我爱你。”
“恩,我也是。”她的表演可以获得一座奥斯卡,她是在为她的放纵赎罪。
“想我了没?”他望着她的眼睛,满是期盼的神情。
“想,你呢?”她抚着他的鬓角,完全进入了角色。
“我也想。”他对她乍现的温柔惊喜万分。他老婆看来是真的想他,他忽然为他这几天的逢场作戏感到后悔。他竟然又没守住自己。潘多拉的盒子打开后,谁又能控制的住呢?男人的出轨有了一次,就很难保没有第二次。
很难想象,“出轨”救了他们的婚姻。哪怕那种平静只是暂时的。他们对于彼此的绵绵柔情来源于亏欠!林宝儿开始在生活上讨好武铎。而武铎终于享受到他想要的那种宁静而舒适生活。谢天谢地,他老婆终于又变得正常了,他出轨的风波终于平息了。他的天伦之乐有望了!
天随人愿,林宝儿再次怀孕了。可孕期反映非常厉害,终日恶心呕吐。她不再上班,为了方便照顾,干脆坐火车回了娘家。母亲每日尽心尽力的给她准备各种可口的饭菜,可是她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她觉得自己快把胃都吐出来了。只要厨房的油烟味儿飘进房内,她就立即得抱着盆子大吐特吐。她活的好痛苦,没想到做母亲从一开始就这么不容易。
武铎的电话多了起来,她心里认为那完全是因为她腹内的孩子。他从来不提想她,只问孩子好吗?即使是叮嘱她的饮食起居,后面也一定跟着一句“不然孩子……”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他的一部生育机器,且维修费用极低。好在他说这个星期有机会回来看她,林宝儿心中充满期许。
星期一他没能回来,推到周四。周四依旧落空,推到周末。空等了一周,他也没回来。她有点忍无可忍了,打电话质问:“武铎,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一星期了,还有准吗?”
“领导一直有事让我陪着,不准假,我也没办法。”武铎委屈的回答,他就不想回去看他的妻儿吗,他盼她怀孕,都快盼疯了。
“你说的话,从来就没按时兑现过。”他就这么不在乎她吗?他就不能为了她割舍一次领导吗?为什么领导在他心中的位置永远比她重要呢?她当初真不该嫁给个当兵的!
“好了,好了,我尽量明天往回赶。你肚里有孩子,不能生气。”他心疼她和孩子,口气软了下来。
“你看着办吧!”林宝儿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他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个怀孕的女人是多么希望孩子的父亲能在身边呢?他心里只有他的工作,他可以工作一辈子,而生孩子就这么一次,他就这么不懂珍惜。
“那你明天等我电话吧。”武铎必须要得到领导的同意,才能给她准信儿。
第二天早晨,林宝儿一走出楼门,就发现自己忘记了带电话,可她还得等武铎的通知啊?她急忙上楼去取,可能是心急,下楼时脚下一滑,一屁股摔在楼梯上。她感觉轻飘飘的,后腰圪的生疼。天啊,怎么了,穿平底鞋也会摔交?当她站起身体时,忽然觉得下身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她恐惧的预料到一个可怕的结果,孩子没了!
武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可孩子依然没有保住。从医院回来,林宝儿始终不能控制住眼泪。她恨他,他要是不这么拖来拖去,他们的孩子或许现在还是好好的。她躺在床上,一直背向武铎,他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他完全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他是个凶手!
武铎同样悔恨难当:要是他早点回来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可她也太不小心了,没有人陪着随便下楼干什么?
“你下楼不能慢点吗?”他开始埋怨。
“不就是急着上楼取电话吗?你要是能有个准儿,我用的着吗?”她披头散发,暴躁的大喊,仿佛一个疯婆子。
武铎欲言又止,而后开始责怪自己,埋怨领导,一会儿对不起父母,一会儿对不起老婆……
一切都晚了,是天意吧,可能是老天看不惯他们两口子的虚伪,不愿赐予他们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