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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20)你们谁也不准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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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的这番话说得合法合理合情,让副队长不仅心生敬意,他连忙说,好的华大,那我尊重你的意见,并马上把你的意见向我们局领导汇报。在这里我也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嫂子的,并迅速查清事实,依法做出处理。

副队长刚刚走出华山办公室,被从外面进来的赵成功又给拽了回来,赵成功说,华大,我刚才问了问嫂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去收拾东西,她跟那个孙继康根本就不认识。

华山皱紧了眉头,生气地说,净胡闹,谁让你问的?犯罪嫌疑人带回来后,交由专人负责看管,由案件负责人落实人员进行审讯,必要时还要制定审讯方案,确定审讯思路,其他人不许擅自与之接触,更不能与之交谈。这些工作纪律你不懂吗?

赵成功尴尬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华大,嫂子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她怎么能是通缉犯的同谋呢?我就是简单问一下情况,再说我问的时候他们玉竹县局的人也在场,不信你去问问他们?说着他看了看副队长。

华山严肃地说,你给我听着,从现在起这个案子不仅我要回避,你们谁也不准参与,一切由玉竹警方按法律程序办理。

赵成功表情很不自然地答应着退了出去,副队长想说什么,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也跟着出去了。

两个人出去后,华山跌坐在椅子上,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累,从心里往外的疲惫。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的头都大了,至今也不知道陆曼玲怎么会和通缉犯孙继康搅和到一起去。

现在华山坐下来,他要认真地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刚刚从陆曼玲房中抓捕的那个人叫孙继康,就是玉竹县发生矿难的矿井主,特大瓦斯爆炸事故发生后潜逃,是个公安部通缉的重大逃犯。

听玉竹县警方的人员说,这个孙继康原来的家就是前江市的,他本人一直在外面经营煤矿,后来与妻子离婚了,孩子、财产都给了妻子,一个人留在了外地。难道是他以前就与陆曼玲相识,现在落难了找陆曼玲帮助?可是一直没听说她认识一个叫孙继康的人啊!认识一个人总不能从一开始就是个秘密吧?

两个人从年龄上看也不会是同学,孙继康四十岁左右了,陆曼玲才只有三十岁出头。

陆曼玲也许是和他原来的妻子认识,于是才帮这个忙的,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

现在问题的关键还不是他们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而是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关系才能一男一女独处一室?这一点华山想想就心疼,他不想再往深处去想,那样会让他的心受伤。

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当时是陆曼玲来开的门,这一点确定无疑,是他亲眼所见,这就有一个问题难以解释:如果他们两人是同谋,那么孙继康是个被公安部通缉的逃犯,而陆曼玲在有人敲门时,就不应该闻声开门,至少也要问问是谁敲门,这才是正理。

孙继康被抓时是藏身阳台上的。阳台上藏着一个重大通缉犯,而他的同谋或是知情者却听到敲门没有问任何问题、没有任何犹豫地就随便把门打开了,这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都是让人不能理解的。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陆曼玲根本不知情,根本不知道阳台上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于是她才能坦然地给造访者开门。

这个推理应该还是合乎现场情况的。

最后华山分析的结论是:陆曼玲根本不知道当时阳台上藏着人,而她连屋里有人都不知道,所以也就否定了她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是逃犯。

还有玉竹县侦查员反映,抓捕行动开始前刚刚有一个女人进去了,这更加证实了华山的想法:陆曼玲是刚刚进屋他们就到了,所以屋里藏着人的情况她并不知情。

剩下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陆曼玲是怎么进的这个屋?以前面的推理为前提,她要是不知道屋里藏着人,那么也就是说她进屋不是屋里那个男人给她开的门,而屋里再没有第二个人,那么一是她来时房门没锁,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只剩一种情况,那就是陆曼玲有这个房子的钥匙。

这个问题让华山百思不解,以他和陆曼玲结婚多年对她的了解,陆曼玲是一个不善交际的人,她在前江市没有一个关系好到可以把房门钥匙交给她的人,包括亲属,包括朋友,都没有。

而且华山在卧室的床上看到了一个胖嘟嘟的玩具熊,那是他给陆曼玲买的生日礼物,在那只熊的脑门上,有一个被华山抽烟不小心烧的黑洞,当时陆曼玲心疼得不得了,华山开玩笑说,你就当它是三只眼,绝版的三眼熊。现在这只“三眼熊”就赫然摆在那张双人大床上,华山看了感到触目惊心!

这一道道难题就像一座座大山,挡在华山的面前,让他绞尽脑汁、想尽办法都无法逾越,原本认为是他最了解、最熟悉不过的妻子,现在成了他最看不透、最读不懂的一个人!

更让他痛彻心扉的是,不论最后的真相是怎样的,这其中都必然隐藏着一个秘密,一个他深爱着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的秘密,如果不是今天偶然接到举报来到这里,那么这个秘密说不定就会瞒他一辈子,哪怕天下人都知情,而他却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这个秘密本来就只想隐瞒他一个人,这是一个专门为隐瞒他而设计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他的妻子陆曼玲。

现在不但华山这边对这一切如堕五里雾中,就连陆曼玲本人,也是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知道这突然的变故都是因何而起。

其实陆曼玲最近是让谢宏达的恶意骚扰和自己不堪其辱、愤而辞职的事闹得有点神情愰惚了,否则她不会忘记在此之前郎俊才曾经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跟她说过关于借房子的事。

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幕后导演者是沙小鸥。

那是在郎俊才从玉竹县采访回来的第二天,正当他为赶稿子而坐在电脑前凝神布局谋篇的时候,他的手机不合适宜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一个似曾相识的电话号码,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他本想不接听,把手机放进了抽屉里,把抽屉推上,让声音变得小了许多。可是那个变得细小了的声音仍然顽强地召唤着他,一直不停地坚持响着,他又打开抽屉看了看屏幕上那个手机号,还是不能确定对方是谁,他犹豫着把手机送到耳朵上,按下了接听键。

他一下就听出来了,里面传来的是沙小鸥急切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有急事要见你。

郎俊才说,是小鸥啊,我在单位呢,有什么事你说,我听着呢。

沙小鸥说,不行,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必须见面说。

郎俊才略沉思了一下,说,那好吧,十分钟后我们老地方见。

他向同事说了句,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就开车来到了“康桥”酒吧,沙小鸥已经坐在那等他了。

他落座后,沙小鸥给他要了一个他平时最爱吃的冰点,一个果盘,两个人默默地相对而坐,谁也没有说什么,好像他们到这里就是为了消磨剩余的时间来了。

虽然沙小鸥不说话,可是以郎俊才对沙小鸥的熟悉程度,他看出来其实她心中是有事的,只是她在考虑怎么说,或者考虑是说还是不说。

他也不催她,而是像一个女孩子一样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冰点,用牙签挑着品尝水果,一言不发地等着她开口。

他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沙小鸥,几天没见她有些瘦了,显得很憔悴的样子,那白晰的脸上挂着焦虑和不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低垂着,她在想什么呢?是什么事让这个平日快人快语的女人变得如此犹豫不决呢?

俊才,我遇到难事了,希望你能帮帮我!沙小鸥终于开口了。

是什么事啊,让你这样为难?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沙小鸥又迟疑了一下,才说,是他回来了。

郎俊才没反应过来,说,他是谁啊,你说谁回来了?

沙小鸥低眉敛目地说,就是我以前的丈夫。

哦,你们不是分开了吗?他回来做什么?

沙小鸥说,他在外面惹了事,让当地黑社会的人盯上了,正在追杀他,他想找个地方躲一阵。

那他为什么不报案,寻求公安机关的保护,现在打黑除恶工作公安机关从上到下都非常重视的。

他说他不想与对方结仇太深,躲过这一阵他自己会摆平这件事的。

郎俊才说,你想让我帮你做点什么?你说吧?

沙小鸥说,他是前天给我打的电话,说要到我这里来躲一躲,可是我不能让他住我家,但是我又不能不管他。

说到这里沙小鸥的脸上流下了泪水,郎俊才递给她几张纸巾,她接过去擦了擦眼睛,平静了一下说,你看你能帮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吗?他住一阵就走的。

郎俊才说,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帮你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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