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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只要你觉得那是值得的,不是吗?何必在乎结果。”我说。
我一直不认为婚姻是爱情的终结,不代表对方结婚了,你就不可以去爱她。爱是藏在心里的,可以延续很久,不用回报不用对方明白,只要自己认为那是值得的。也许是魔羯不懂得表达,所以总是选择默默的付出,直到对方离开,也不懂得怎么挽留。我们会愚蠢的觉得既然对方选择离开,一定是因为和我在一起不快乐,那为什么不放手呢?
“除非你为的是她的钱而不是人。那结果就的确重要。”我目视着杯中的红酒,不屑地补充说。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托着下巴,半眯着眼睛说,“男人为了钱去爱一个女人很可耻吧,在你们女人眼里。”
被我猜中,我心想。但一点也不雀跃又多了一点失望。我决定放弃这个男人,就算争取也只是推而求其次的慰寄。
“不可耻,都是为了生活。”我淡淡的回答。
“你比我想象中理智。”他说,“但理智的女人不会幸福。”
“你也很理智,不是吗?”我在暗示他理智的男人也不见得幸福。
“我有爱过她的。”他强调。
“为了你宏伟的目标和丰裕的生活?”我揶揄他。
“我是一个有才华和能力的男人,只是缺少机会,如果和她结婚,我便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拥有发挥能力的平台。而我也会付起责任的爱她,照顾她。”
“你的爱只来自报恩,来自于责任。”我反驳着。
“男人的爱都只是责任。”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再也没有反驳的余地,我不了解男人的爱。
我的确没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耻,他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为了丰衣足食为了可以衣锦还乡,女人何尝不是为了钱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男人为什么不可以。也许有一天我自己也会这样,为了生活,为了活着。
在试用期的最后一个星期,我奋力地打电话联系客户,被一次次嘲弄和辱骂后又一次没了冲劲,对方一听是推销说辞的电话就直接挂断,或者敷衍了事也不肯预约面谈,根本没有开单的希望。
正发愁着却看到施伟大摇大摆地朝我走来。
“这三个月,你已经把客户名单都联系过两遍了,有没有进展?期限快到了哦……”施伟手插口袋,悠闲地靠在墙上,笑着说。
“你不是说你会帮我开单的吗?”我记得他的承诺。
“记性不错……。”他说。
“理智的女人都这样。”我在反击他那天晚上酒吧里对我的评价。我很忌讳别人说我会不幸福。
“给你……”他顺手甩给我一叠资料,“我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说话当然算术。”看来他那晚没有喝醉,我在想。
我简单的翻阅了一下,是一家广式餐厅的资料。
“我已经帮你打过电话了,他愿意和我们谈,你直接和他谈刊登价格就好了。”他说。
“谢了……”我手拿着资料轻拍他的肩膀,随即拿了包准备出门。
刚准备按电梯,电话想了……是左安。
“今天我不回家睡,不用帮我留门了,免得你担心,和你说一声。”她轻快地声音显得很甜蜜。
“你已经连续一个星期12点才回家了,现在索性不回来了……冒牌货厂长魅力不小啊。”我善意地取笑她。
“以前我以为自己不喜欢24小时粘在一起的恋爱,现在觉得一刻看不到对方都会想发疯。”
“你不是说不会和他结婚吗?还爱那么死去活来。”
“就是因为知道终究要离别,所以才珍惜拥有的时光。”
难道金牛也是宁愿曾经拥有的人,我疑惑的想。
一个不大的广式餐馆,生意却出乎意料的好,连店门口临时搭的小帐篷都满座。
“你好,你们老板在哪?”我随即拦着一位服务员问。
“在厨房里。”她手指着一个方向,并没有给我笑容,大概我看起来并不是开光顾的。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找到了厨房,看到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男人满头大汗的忙着洗碗,时不时还兼顾着蒸笼里的点心。
“你好,你是这里的老板吗?”我整理了下着装,客气地问他。
将军肚男人抬头瞟了我一眼,“什么事?”他一口广东腔,还带着忙碌的微笑,不敢得罪客人,却又实在没有招呼我的空闲时间。
“我是‘酷榜’杂志的,我们经理说您……”我刚说到一半,他就收回了笑容,又低下了头。
“怎么每天都来……我现在很忙。”他不耐烦地说。
“我只耽误你大概10分钟就够了,我们经理说您已经答应和我们合作,我是来具体和您谈一下刊登的费用问题。”
“那个每天来的是你们经理?我没有答应刊登,只是说考虑一下,但是还没看过你们杂志,没空去看。”他起身把大蒸笼从锅炉上端起,并叫来了服务员装盆。
等我再想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投入了热火朝天的“战场”了。
我出于不善言谈的本能,只能呆站在厨房等他忙完,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看着客人吃的津津有味,我也跟着吞口水,每一种点心都做的非常精致,感觉肉特鲜,面粉皮特薄特细腻,可一小笼点心就要十几块,一共就4个指甲板大小的小包子而已,对我而言是高消费了,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看,活生生地饿了。
两个小时后,突然店里传出惊叫声,我连忙凑过去看。
“你们的东西肯定不干净……”一个妇女指着服务员说。另一位男士又议论,“估计是肉不新鲜。”还有人切切私语,“那么贵还吃死人。”
死人?我脑门一惊,谁吃死了?
小小的店里顿时挤满了人,有的说是食物中毒,有的喊着退钱,老板忙着扯嗓门解释,可普通话不标准的他,似乎对大家来说和鸟叫猫叫没什么区别。
顺着人堆的空隙,我看到一位中年妇女正倒在地上微微地抽筋,口中有少许白沫夹杂着口水顺着嘴角流出,额头还直冒汗。
这哪里是食物中毒,分明是癫痫,我心想。
我几乎没有多考虑,奋力往人群中挤……
“你们别吵了……马上散开,都呼吸不过来了……”连我自己不能相信此时是哪来的勇气,嗓门直接升几倍,旁人仿佛被我气势压倒,纷纷听话地散开。
然后转头用粤语对老板说“过来帮忙。”
他先楞了一下,但马上就回过神蹲下身来听我指示。
“你帮我把她身体放平……”我边说边四处张望,“服务员,你们这有枕头吗?或者书。还有,拿一块干净的毛巾。”我的声音接近咆哮,似乎发病的是我亲人。
服务员慌张地找来枕头和毛巾说“这个是我宿舍里的,她吐出来的东西会不会传染给我?那我还要重新洗……”
“你想她死在你店里还是多洗一个枕头?”我用力瞪了她一眼,边夺过枕头和毛巾边鄙视地训斥她。
我小心地用托起妇女的脑袋,用枕头帮妇女的颈椎颠高,随后把毛巾塞进她的嘴里,防止她发病咬到自己的舌头,然后再把她的头侧朝门外,随即再解开她衬衫的头两颗扣子,帮她顺气……
“打电话叫120。”我和身边的老板说。
急救车开走后,事情总算可以平复下来,我帮老板向大家翻译解释了情况,告诉大家这是癫痫,和食物并没有关系。
老板出于感谢终于肯坐下来听我说话,可他的开场白和刊登并没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是癫痫?你学医吗?”他说。
“这些是常识,不学都知道。电视里不是经常在介绍这些紧急情况的处理嘛……比如地震紧急措施之类,这些看过一次都会记得。”
“你很聪明……”他帮我倒了杯水又说“刚才谢谢你……”
“不客气。”
“你为什么会做业务推销,你的专业是这个?”
“不是,我是学设计的。”
“那为什么做业务员?你应该成为有名的设计师才对。”
我无奈地笑了,“设计师总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啊,设计师首先也得吃饭么……大城市机会多,可竞争也大……”
“我刚来的时候也干过业务员,可普通话不好,交流很困难。”他笑了笑,“你怎么会说粤语?”
“会唱粤语歌自然会说粤语。”
“我在这里已经快10年了,直到去年才存够钱开了这家店,其中有问朋友和亲戚借的钱……”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经历,些许有点伤感,似乎我也快忘了自己会做设计了,快忘了那些软件怎么运用了,更忘了自己原来是个大学生,在这个无奈又繁华充满期待的城市,每个外地人的愿望只是想留在这里,不管过程是否艰辛,我们深信,总有熬出头的一天。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