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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天,左安回来的特别晚,我一直留门到了12点。听到她缩门回家的声音,才敢闭眼,我不习惯问别人私事,哪怕关心也不会。
“颜夕,你睡了吗?”左安门外轻声试探地叫我。
我不喜欢和别人同睡一张床,所以租房子的时候特地找了两居室,有时候我会担心自己结婚后不能幸福,因为我喜欢一个人睡一张双人床。
我起身开了门,“进来吧……”
左安盘腿坐在我的床上,呆滞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骗了。”左安说,看起来很郁闷的样子。
“那个拥有两家厂的男人?”我也坐了下来,紧挨着她。
“他的厂其实都做一些冒牌货,根本就不合法,如果有人举报,他肯定被罚的立刻变成穷光蛋。”她被气坏了,连随口喷出的唾沫都飞溅地很气愤。
“那离开他吧……反正你身边也不止这么一个有钱男人。”我只能想到这个退路,我是一个不会安慰人的朋友。
“可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她沮丧地说出这本是深情的三个字。她在为他开冒牌货厂而沮丧,还是为自己爱上一个做冒牌货的男人而沮丧?我这样想。
“可是他随时会变成穷光蛋不是吗?那就不符合你的要求了。而且……”我停顿了一下又说,“他张得那么难看,又胖又矮。
魔羯总是外貌协会,苛刻地认为胖子就不是人,难看的人就没有权利拥有美丽的东西,这是不对的。可我就是这样的人。很多的时候,我想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可没有钱。所以每天晚上我都坚持逼迫自己做完运动才可以睡觉,如果哪天有钱为自己打扮了,至少还有很好的底子在。
“难看的男人才没有人抢,有可能的话,我会选择孙悟空做我的老公。”她说。
“一只猴子?”我难以置信。
“孙猴子有本领,人缘也很广,多神气,可以保护我,随便表演几个杂技都可以赚钱。对我来说,一个男人的外貌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和财力。”
“我会选择唐僧。”我想了想说。
“和尚?”她不明白。
“因为帅。”我说。说完我就笑了出来。
左安被我终于逗笑了,因为唐僧,一个和尚。我发觉自己真的很不善言谈,更不知道什么安慰朋友,或者劝阻。我只会默默地陪着对方,如果对方不嫌弃我沉闷的话。我认为陪伴是最忠诚最坚定的行为,对我而言,我也只希望有一个人一直陪伴。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左安。
“继续爱……”她回答。
“可你对未来老公的要求不是这样的。就因为爱而妥协吗?”
“我没有想过嫁给他。”
“那为什么爱?”
“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她理所应当地表情让我怀疑也许是自己错了,或许爱情并不能长久到和婚姻接轨。金牛果然是一个头脑清醒的女人。
“你爱他什么?”
“忽冷忽热,若隐若现,我总是觉得自己很了解他却又不了解他,他有时无视我,可在我失望的时候又让我再次感动,他能让我坐5个小时的汽车去找他,能让我放下傲气去迁就他。我包里总放着他喜欢抽的骆驼牌香烟。”
“为什么?”
“我愿意只做一根他需要时才会想起的烟,只要他愿意只认准一个牌子。”
她说着这一切的时候仿佛已经消散了起先的怨气,紧皱的眉头慢慢展开。爱可以让一个女人原谅一个骗子。
金牛总是对伴侣有一堆的要求,可在爱情之火真的燃烧的时候,却又钻进了牛角尖,愿意放下一切,包括自尊。无论对方是一只猴子,还是一条狗。无论对方是否爱她,她都认为这是爱。她骨子就是那么的长情。
跟着施伟跑业务是件很轻松的事,他总是开着车载我,渴了就请我喝饮料,累了就带我去看电影或者咖啡厅休息。我觉得他很体贴,也对我特别爱护。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那该多好?可我不住的怀疑,他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是丫丫的朋友,是什么呢?
“我常看到你和丫丫一起下班,你们俩下班后还约会?”他笑着说。
“女人和女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有什么秘密吗?”他窥探地看着我。
“如果她快结婚了算是秘密的话。”我是故意把丫丫结婚的消息告诉他的。
“是嘛……”我很肯定在这一秒,看到施伟的眼里透露着失望和伤感。魔羯总是会抓住最细微的动作和表情,这是本能。我肯定他喜欢丫丫。
而此时我只是觉得失望,却没有伤心。失望和伤心是不同的。失望只是抑制了希望的延续,失落是侵注了激情和感情的。是我根本不爱他的缘故吗?还是,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感觉才是爱。也许两个月的时间并不能让我爱上一个男人。
试用期的期限快到了,可我还是没有开单,施伟自从知道丫丫快结婚的消息后总是六神无主,工作的时候也少了几分拼劲,原来男人的雄心也是需要某个目标来激发的,所谓爱的动力吧。
“晚上一起去喝酒好吗?”施伟在电梯里问我。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环顾四周的确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好。”我答应了,因为我无聊。多荒谬的理由。
等我到酒吧的时候,他已经醉醺醺了。那双含着血丝的眼睛少了几分灵气。
“你来了……一起喝。”他给我倒了一杯红酒。
“你很爱她吗?至于伤心成这样。”
他茫然地看了看我,大概很惊讶为什么我会看出他买醉是因为丫丫,他又低下头喝了口酒。沉默了许久说“我以为我会赢。”
男人有时候败在太有自信。爱情根本就不是比赛,起跑线都不同哪来的输赢,何况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你不是她的菜,再努力也没有用。”我安慰他。举白旗的男人总是让女人怜悯,很多孤独的女人会萌发一种莫明的关怀,升华为爱情或者一夜欢愉。可怜他才用肉体去抚慰他,顺便满足自己,激情过后才发现身边的男人原来很陌生。
“其实我很无耻。”他吞光了杯里所有的酒,痛苦地笑着。他在耻笑自己的良心吗?为什么他会说自己无耻?我有点好奇。
这是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挫败的样子。平日自信稳重地摸样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