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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学着大人的模样,摩挲着下颌道:“月月,他太笨了a拖累我们的。”
本来它的样子甚是滑稽可笑,可是曦月却是笑不出来,她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浅的冷意,她握住小白的爪子,使它的目光对着她:“小白,你的年龄太小,许多事情甚至是许多人你都不能去看得通透,现在的你就会如人类的孝子一样,学习你周边接触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你不能分辨出好坏。就如你现在的一些行为,将我们的利益考虑在内,摒除一切你认为不会给我们带来利益的人和物。”
小白大眼睛中闪过迷茫,长长的睫毛眨动,片刻就有些湿润,就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孝子:“这样有什么不好?”
曦月放缓了神色,她轻轻摸着小白的头顶,语气轻柔:“我一直都喜欢第一次与我见面的小白,天真不谙世事,不会随意在危难的时候说出将人丢下的话。”她用脸蹭着小白:“这次与即墨他们相处,才让我发现小白的改变,是我疏忽了。小白,你是天地孕育出的灵兽,不该沾染人类的恶习。”
“月月,我知道错了!”小白低垂下小脑袋,闷声道。
曦月将它抱在怀中,顺着它的毛发:“是我没有照顾好小白。小白一定要做个善良的灵兽,你得天独厚,也许会成为神。”她不能让小白因为她的原因,走入歪道。
小白仰起头,亲了亲曦月的脸颊,软糯道:“如果我成神,一定要带着月月!”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样子,那样坚定不移。
她曦月愣了愣,才道:“好,等我们去蓬莱仙岛蓉仙药,就专心修行。”她将小白揽在怀中,在它看不见的地方,唇边的笑意才渐渐消失。人类的寿命又怎么能与灵兽的寿命相比呢!小白呀,它还只是个孩子。她或许是它第一个陪伴它的人,却注定不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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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迷雾,将一切都披上一抹薄薄的轻纱,朦胧中映现的是磨砂的质感,然而即墨琬琰却是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对于他来说——糟糕透了。没有比迷路加上下雾更加让人烦躁的了。
他在这片深林中走了一天,无处不在的薄雾如影随形,似是摆脱不掉的丝线,紧紧缠绕在他的胸口,喘息困难。
他停在一个半山腰上,拨出掌中的长剑劈砍两边延伸的树枝,树叶被砍得七零八落,片刻功夫,就已经光秃。心中的烦闷还没有消散,即墨琬琰又要动作,忽然看见了什么,他手中紧握的剑也停了下来。
稀薄的雾中,半空中映现几个黑点飘动,再仔细看去,他便知道那并不是什么黑点,而是书写在白色帆布上的字,帆布随着风起起落落,上面的字也来回晃动。
一阵风吹开眼前的迷雾,也使得即墨琬琰看清了那处,原来,一棵大树下竟然有个酒馆!
“想来是树木过于茂盛,遮挡了那处,因此没看见这地方。”他喃喃自语,脸上却是露出高兴的神色,目测一下他与那酒馆的距离,他便急匆匆向着山下跑去。
不知为何,即墨琬琰觉得越接近山下,那处酒馆就越明显,就是躲避不开的迷雾似乎也少了许多。当他与酒馆还有八九丈的距离时,那酒馆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婆婆,她端着一盆水,泼到酒馆两边长势甚是不错的花草上。那些花草即墨琬琰叫不出名字,只觉得异常艳丽罢了!
却说那老婆婆看着那花草嘀咕了几句,一抬头正好瞧见向她走来的即墨琬琰,双眼中瞬间迸发了奇异的光彩,匆匆向他奔过去。四五十岁的年纪,,身体却甚是爽利,几乎眨眼间,她就已经来到了即墨琬琰的跟前。
即墨琬琰不由得停住脚步,实在是那老婆婆似乎热情地有些过了头。她的目光湛湛,看着他着实欣喜,那样的光彩都不能遮掩住。老婆婆上上下下打量即墨琬琰,脸上立刻堆满笑容:“小公子累了吧!赶紧到我们酒馆歇息片刻。”
即墨琬琰刚一点头,就被这位老婆婆强拉走,他想从她的手中抽出手腕,可是这老婆婆力气特别大,即墨琬琰使了几次力,都失败了。他也就没再挣扎,因为他们已经到了酒馆的门口。即墨琬琰随意打量一下酒馆内部,这里布置的极为简单朴素,只有四张方形木桌和几把椅子。东面是完整的墙壁,西面设有一个深蓝色的布帘,想来后面就是厨房。
老婆婆将即墨琬琰按在木椅上,笑眯眯地道:“小公子等一下,我这就给你端上好酒好菜!”她说完,就冲着深蓝色布帘的方向喊了一声:“彩儿,快来招呼客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深蓝色的布帘之后传来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知道了,母亲,彩儿这就来。”
语毕,深蓝色的布帘一挑,一阵香风却是扑面而来,即墨琬琰眉头不着痕迹地一挑,就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彩衣女子半遮着面袅袅婷婷而来,睫毛弯弯,一双墨染似的黑瞳波光流转,她就这样单单看着你,就会不自觉产生一种眩晕,身体早就酥麻了大半。
好在这种感觉未持续多久,只是一呼一吸间,即墨琬琰就恢复了常态。只是他的心里却是恼怒了自己,他自小到大身边都是美人环绕,对他们早就没什么感觉,心中又有了曦月那样的存在,刚刚却出现不能自控的感觉,这让他为自己感到羞耻!
那边掩面的彩儿却是与那老婆婆互相对视一眼,这与他们预想的可是有很大的不同,这小公子不仅没有表现出他们预想的效果,那白净的脸却是暗沉如水,眼中是泼墨似的黑,仿佛要滴出水来,明眼人都看出他此时心情不佳。
“怎么回事?”那老婆婆眼神询问彩儿。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太小的缘故?”
“还小!这么大的年纪早就该知人事了!”
那彩儿低头沉思,斟酌道:“这人莫不是故意戏耍我们,其实他早就看出了我们的身份!”想到此处,那彩儿的脸色不好了,眼神闪烁,很是慌张。
“胆小鬼!”那老婆婆怒骂一声,才又道:“这就是个普通人,我刚才已经试探过了,他身上什么都没有!”
那彩儿听了,神色才安稳下来。
“你再去试他一试,若是还是毫无反应,就将他弄晕了,别让他发出声音,招来别的!当人,若是他乖乖听话,就更好。”老婆婆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目光贪婪地在即墨琬琰的身上徘徊。
而即墨琬琰显然听不到两人的交谈,也没有注意到老婆婆放在他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他只是闷声道:“给我上菜。”显然还没有从自我厌弃的心境中走出。
“好,我这就去。”婆婆笑着应道,抬头冲着彩儿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