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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我有话与你说,你能给我一点儿时间吗?”即墨琬琰盯着女子紫色的衣角,终于还是决定将长久憋在心中话吐出。
“有什么事留在这里说吧!”曦月笑着应道。
只是即墨琬琰却是感觉到自己满腔的热血被这笑容一点一点冻结了!她笑得优雅,却也疏离。他感到他们就似是在天涯的两角,之间的距离再也不能用数字衡量。他再也走不到她的身边,只能远远看着她对他疏离客气。
“你和我来!”即墨琬琰再也忍不住,他强硬地握着她的手腕,带她转到不远处的树后。
这般的动静,他人岂会是不知道的?霏红一身红衣亭亭玉立,妖冶艳丽绽放在寒风中,却是带着无尽孤寂哀伤的气息。
瑶湟宁先是看看远去的两人,又看着身边茕茕孑立的人,眼中闪过复杂深思,最终又是摇摇头,拿出自己的酒袋,灌了一大口,砸砸嘴,满脸享受地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呆立的霏红被他唤回神,她仔细瞧了一眼瑶湟宁,眼中是波澜不惊,“道长,他们是何时相识的?”
瑶湟宁亦是深深看了霏红一眼,“这事道爷我可就不知道喽!。不过——”他话音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可是想知道你认识那小子不会多久,这么深的感情是怎么来的?”
霏红面色一变,有着被人戳破心思的恼怒:“这就不劳道长费心了!”
瑶湟宁却是并不在意,女子如何恼怒可是不干他的事情,他只要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可以了。他又灌了一口酒:“我一直奇怪你究竟是什么?不是人,身上没有人类的气息,但是说是妖吧,又没有妖气,就是鬼也和你不搭边!”他没看霏红血色尽褪的脸,自顾自地说道:“突然出现,对那小子是情深义重,对着曦月姑娘就是暗藏杀意!”
瑶湟宁眉间带着厉色,咄咄逼人道:“说!你究竟要做什么!”
霏红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几步,“我……我……”
“你们在做什么?”即墨琬琰慢慢走了过来。
而脸色苍白的霏红听到即墨琬琰的声音,眼中的神采一瞬间迸发而出,她红唇勾起,轻轻道:“没什么,琬琰,道长正询问我关于鬼冥的事情。”
瑶湟宁的眉蹙起,眼中是不耐的神色,但是还是收敛了身上的气势。
即墨琬琰的和曦月走到这里,即墨琬琰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不过曦月却是暗中打量一下瑶湟宁和霏红,皓月明眸中是一片沉思之色。
“道长。”即墨琬琰沉沉唤了一声瑶湟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尤其是瑶湟宁,被他凝重的神情吓了一跳,忙盖上酒袋,用眼神问他“什么情况”。
只是即墨琬琰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身体正对着瑶湟宁,“噗通”地一下,单膝着地。
好在瑶湟宁之前就有了准备,这一下反应甚快,一跳就远离了即墨琬琰,手指着骂道:“道爷我早就说过讨厌人下跪,尤其是男人!”
即墨琬琰背脊挺直,脸色不变,颇为郑重地回道:“我尚不及弱冠之年,还不算是个男人!”随即斜睨一眼瑶湟宁,又目光平视道:“所以你这番理论在我这里行不通!”
瑶湟宁一噎,手颤抖地点指着即墨琬琰:“好,那你想干什么,起来说话!”
“不行。”即墨琬琰摇摇头,“你若是不答应,我便不能起来。”
“你还没有说什么,焉知我会不答应!”瑶湟宁实在是被即墨琬琰缠得有些烦,顺嘴就说了出来。
“好,那你收我为徒吧!”即墨琬琰甚是轻快地说道。
“不行!”瑶湟宁拒绝地亦是迅捷。
即墨琬琰闷声道:“刚才还说会答应,如今就拒绝得这么快!道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瑶湟宁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摇着手指道:“第一,我不是什么君子,也没什么驷马难追;第二,我可没说过一定会答应收你为徒的话。”看着即墨琬琰瞬间暗沉下去的脸色,瑶湟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一个富家公子哥,学这些干什么,也用不上。乖乖回家,好好享受你的富贵生活,成人后,娶个好妻子,然后儿孙满堂,享尽天伦之乐……”
不得不说,瑶湟宁尽力为即墨琬琰构造一幅美好的蓝图,但是却是因为即墨琬琰一句话,瞬间息声了。
“我什么都不会,要娶的好妻子比我还厉害,你还让我做一个闲散的富家公子哥?”
瑶湟宁轻咳一声,眼角的余光扫到面色染上红霞的曦月,心中好笑。他捶了一下即墨琬琰的肩膀,豪气道:“好小子,为了你这个大志向,我也帮定你了!不过,先说好,我从不收徒弟,你别叫我师父!”
“多谢!”即墨琬琰起身,笑着抱拳:“我不称你为师父,就叫你宁大哥!”
“好!即墨小弟。”
“琬琰。”看到瑶湟宁疑惑的神色,即墨琬琰又重复一遍:“叫我琬琰。”他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人心思各异。
瑶湟宁脸上带着善解人意的笑容:“好,琬琰。”他目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截然不同的神情映在瞳仁里。一人依旧眉眼淡淡,只是那双皓月明眸的深处有着浅浅的忧郁;一人脸色苍白,紧咬的唇瓣已经慢慢溢出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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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手要抬高!”瑶湟宁用剑尖抬起即墨琬琰的手腕,严肃道:“你不是在舞剑,不用美观!”说着,他的眼睛又瞟到即墨琬琰的手臂上,长叹一口气,走了过去,单手掐了一下他的上臂,即墨琬琰立即惨叫:“哎呀!”手中的剑也随着他手上一软,落到地上,发出“叮”的脆响。
“哎呀什么!女子作态!”瑶湟宁脸上浮现怒意,对着揉肩的即墨琬琰大骂:“你看看你!连剑都握不住,你还怎么做一个剑侠!说出去都丢人!”他围着即墨琬琰转了一圈,眼中充满嫌弃:“跟你说过八百遍了,手要绷紧!绷紧!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
瑶湟宁将即墨琬琰批判得一无是处,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一点特别得他的心。那就是在练剑时,无论他怎么骂他,他都不会还嘴,默默接受他的教导。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就大致了解了即墨琬琰这个人。
富家公子的怪癖即墨琬琰有,甚至比一般人更严重!但是他自己却在慢慢努力适应不靠别人的日子。除了这个,瑶湟宁也深刻见识到即墨琬琰的毒舌,有时候能噎的人喘不过气来。养伤的九尾白狐最不待见的就是他,一见到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他们是见面不说三句话就开吵,最后结果都是以九尾白狐完败告终!就是这样一个不肯吃亏的小子,会在练剑的时候闭口不言,什么话都认下。
瑶湟宁知道,即墨琬琰在剑术方面没有天赋,甚至是有些蠢笨,大概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总是执着挥剑,不肯放弃。曾经有一天晚上,他正在树上睡觉,忽然听到“簌簌”的声音。他睁开眼,在树上瞧得清清楚楚,那个没有天赋的少年迎着月光,慢慢温习白日习得的剑术。月光清晰地映出他执拗的双瞳,他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过唇角却是不自觉地上翘。
天道酬勤,上天在这方面总是公平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