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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足喝饱后,他俩把杰子拖进屋去,噼里啪啦又暴打了一顿,以解心头之恨,鼹鼠打着骂着:“狗娘养的,瞎了你的眼了,敢抢老子,你也不睁眼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老子的地盘!”
直到杰子被打得奄奄一息了,这两个家伙才停住手。德子看到此状心里有点紧张,忙问鼹鼠:“大哥,拿这个人怎么办呢?”
听到此话,鼹鼠也慌神了,“可别把他打死了,咱哥俩做的是买卖,虽说不合法,可是求得也是赚钱,不能因为打他出气,而把咱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不值得,不值得。”
“那咱放了他?”德子说。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要是告发咱们不就全完了吗?”鼹鼠担心地说,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忽然对德子说:“不如先弄醒他,听听他怎么说再说。”
杰子虽然被他们打晕了,但并没受多大伤,他也是经过九死一生大难闯过来的,身子骨硬气能捱,没那么容易就死的。被他俩给弄醒后,也给他松了绑,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口渴难耐,只少气无力地说了一个字:“水。”
见他开口说话了,鼹鼠的心略微放松了一点,赶紧端过来半碗水递给他,杰子用右手颤颤悠悠地接过来,抬起身子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放下碗,用双手支撑着地面,艰难地挪动着身子,依靠到桌子腿上斜躺在那里,精神略微有点好转,半睁着眼睛,混混沌沌地看着那两个混蛋,看他们接下去还会怎么着自己。
“喂,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呀,钱不够就抢,你是不是活腻味了,找死呀!”德子抢话说,把责任全推给了躺在地上的杰子。
杰子翻眼睛看了他一眼,并不搭理他,而是向鼹鼠说:“给我支烟抽。”
鼹鼠掏出烟取了一支给他塞进嘴里去,又用打火机给他点燃了。杰子观察着他们态度上的变化,心里也在考虑着怎么应对下去。
猛吸了几口后,杰子的精神有了些恢复,他见这俩人态度已有所缓和,就感觉得到他们此时的心情可能比自己还要害怕,他想趁着此时试着说服他们从而摆脱险境,于是就主动开了口。
“两位大哥,你们搞错了,我并不是要抢你们,只是我有特殊情况不得已而为,还望两位大哥宽容。”说着,他对着大个子说:“不信你摸一下你的衣袋,我已经把钱给你塞进去了,要是存心抢你,还会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钱主动给你吗?现在你还可以摸摸我身上究竟还有钱没有,我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都掏给你了。”
鼹鼠闻听此言,起身到外屋取过风衣,果真在口袋里摸出一把百元大钞来,又让德子搜了搜杰子的全身,的确是没钱了。两人对视了一下,“嗯,这小子说得没错,看来并非专门来抢我们的。”
“这么说,冤枉你了兄弟。”鼹鼠盯着杰子的眼睛,底气不足地说:“虽说打你狠了点,那也活该,因为你差点把我砸死,所以你就不能怪我了。”
“哪儿能呢,是小弟不对,我这里给你们赔礼了,差你多少钱我会如数补给你们的,决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嘿嘿,说的也是,想必兄弟也是道上混的人,我们是做生意的,混口饭吃也不容易,要么你留下枪走人,要么你就尽快想办法给钱。”
“那你得叫我出去打个电话,让我的人把钱送来。”杰子说着,用力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虽然很勉强很吃力,但感觉着骨头没问题,还无大碍。
“那不成,他要是跑了怎么办?”德子望着鼹鼠的脸说,“干脆叫他留下枪走人得啦,咱也别费那个事儿。”
“不,说什么我也得买这把枪,多给你些钱都行。”杰子坚持地说。
鼹鼠想了一想,低头把嘴俯到德子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对杰子奸笑地说:“这位兄弟,我们做买卖图的是赚钱,不想惹别的麻烦,如果你还想要枪,可以让你打电话,但你得听我们的安排,而后呢,还得委屈一下把你扣在这儿,等我们拿到钱再放了你,如何呢?”
“那是,我明白。”
“好吧,你等着。”
鼹鼠说着,给德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办事,说着话他掏出一把手枪,把子弹顶上了膛,对杰子说:“对不起,你到里边去,桌上有吃的,你可以吃,但不能乱动,要还想歪点子,这回我可饶不了你了。”
杰子退到里边等了起来,看着桌上吃的东西,可他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把碗里的水喝了,然后向窗户外边看了看天,大约已过了中午时分,他心想秋月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还安全吗?
过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德子蹬着一辆三轮车进来了,鼹鼠对杰子说:“你配合一下,可不许耍花招,否则出了事儿后果自负。”
说着他俩动手把杰子的眼睛给蒙上,让他躺到三轮车上,又找了一件外衣蒙住他的头部,鼹鼠坐在旁边的车架上,然后拉着他出发了。
德子骑着三轮车在街巷里七转八拐,不大会儿来到了一家小商店门口,前后看了一下,鼹鼠就先进去找店老板嘀咕了一阵子,待俩人说好之后,他就给门外的德子使了个眼色,德子这才给杰子取下了蒙眼布,揭开他头上的衣服,让他下车进去打电话,并告诉他你看清楚这个商店的名称,钱拿来后就交给这个店老板。
在这家杂货店的门口柜台上摆着一部公用电话机,在杰子打电话时,他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在中间看护着。
杰子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告诉那边去叫老二接电话,时候不大冷长轩就接了电话,于是杰子告诉他自己在这里需要一笔钱,叫他立即送过来,送到什么地方我自己去取,如此这般交待完后就挂了电话,别的什么也没说。
鼹鼠听着杰子说得没有什么疑问,他感到杰子还挺聪明的,并没有问他们的地址,也没说其他什么事情,配合得不错也就放心了。
他哪儿知道杰子是什么人呢,杰子这么说,老二准会知道他出事儿了,一定会立刻带人火速赶来的。
打完电话,这俩人蒙上杰子的眼睛,捂着头又把他拉回了那个院子里,关进里屋捆上双手看押了起来,杰子此时也感到浑身疼痛难忍,现在再想什么也没有用了,只有捱时间等候了,他就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鼹鼠也感到没事了,就等着他的人送钱了,于是让德子一个人守在那里,他自己就出去了。
有冷长轩这个精明能干的人辅佐,杰子的运输部生意平稳收入也不错,所以,他也不怎么操心,经常出去打牌或者游玩,几天不回去也是常有的事儿,可是突然接到他要送钱的电话还是头一回,而且还不能直接送给他,这就叫他不能不怀疑老大出事儿了,于是他赶紧让人找来老三宁建荣商量对策。
俩人分析来分析去,觉得情况很不正常,说不定老大是被人盯住了,就感到心中一沉,此事非同一般刻不容缓,因此决定双管齐下迅速行动,宁老三给他的一个在北溪沟做生意的朋友萧海生打电话联系,叫他在那边尽快送钱去,想办法赶紧把老大救出来,老二带着人和钱立刻开车出发前去接应老大。
话说萧海生,是北溪沟本地的一个生意人,此人四十多岁,人高马大胖乎乎的,脾气性格大大咧咧的,也是个很仗义的人,由于和山城的宁建荣经常有生意上的来往,时间长了也就成了朋友关系。
下午刚睡醒午觉,就接到了宁老弟的求援电话,听完以后他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会那么简单,宁老弟的这位朋友一定是遇到了重大麻烦,至于是什么样的问题他也不好说,就对那边说:“老弟,你尽管放心,我这就去送钱,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会尽力的,有什么不测我会及时与你联系的。”
受人之托为人分忧,这萧老板也不敢怠慢,放下电话就让会计给他准备了钱,换上出门的衣服,掂上手包就出门骑上摩托车出发了。
这镇子虽说已经初具规模,可毕竟还是个乡镇集市,地盘并不大,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那间商店,进去找到老板想了解一下情况,可那老板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认识那个托他收钱的人,而且还不很熟悉,那人说有个朋友做生意,因为不方便所以叫他临时代收转一下,答应给他一点好处费。
这就更叫萧老板莫名其妙了,似乎感到了这个朋友的朋友一定遇到了危险,虽然还不清楚会是什么情况,但他清楚这镇子上自从生意兴隆繁华起来之后,乌七八糟的人物头也多了起来,不乏一些为非作歹之徒,经常敲诈勒索外地人,还有专做违法生意的,一旦与他们染上瓜葛决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他的心情不觉沉重起来,但他也知道这笔钱交到委托人的手里越快,对这个要搭救的朋友也就越有利,既然老板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也不便多问什么了,于是就对老板说:“请你多帮忙,把这笔钱尽快转交给那人,那边还急等着用呢。”说罢,他特地又递给老板一张百元大钞,微笑着说:“谢谢啦。”
这位小店老板见了钱喜笑颜开,“哎,我这就去送。”他安排店伙计看着铺子,自己就出门去找了。
这个店老板认识鼹鼠,但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因为那个人经常在门外溜达,像是个做什么生意的人,那人还经常来店里买香烟什么的,有时候遇到下雨天还在店里避过雨,碰面多了常打招呼,自然也就混得个面熟。
那店老板来到街上,东张西望地在人流中寻找起来,好在下午人已不多,街上没有上午拥挤了,他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对这里的地形和人员非常熟悉,什么人会经常在什么地方出现,他都了如指掌。
可是找来找去,他都在这几条街上都搜了两遍了,怎么还没找到,他站在街拐角处,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嗯,这家伙虽然像个做生意的,但感觉着他不会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人,要不然怎么会整天在街上转悠寻找买家呢,没有固定的地点可就不好找了,还是回去等着吧,他一定会来取的,想到此他就开始往回走。
走着走着,他还是十分操心地留意着能够看到的地方,当他路过一间小酒馆时,忽然眼睛一亮,这不是那个人吗?
这是一间卖卤肉的小铺子,为了方便一些喝酒人买了肉在这里喝酒消闲,就在旁边不大的空地方支了两张小桌,放了几只小方凳子。
鼹鼠这家伙今天上午挨了打,心里很不舒服,窝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撒,他让德子看守着那家伙,自己溜达到了街头,一个人也没法做生意了,就钻进这个小酒馆,切了半斤卤肉,要了一小瓶二锅头和一盘花生米,自己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店老板兴冲冲地跑了进去,“兄弟,你的钱到了,我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你。”说着,就从衣袋里掏出一卷子钱来,递过去说:“你数数,看对不?”
这家伙正借酒消气呢,冷不丁看见他闯进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正望着他纳闷时,突然听他说要的钱已经送来了,他根本就不相信,“去去去,别开玩笑了,几百里路这么快就送来啦?这才多大一屁会儿,难道他们扎翅膀飞过来的不成?”
“你看,这哗哗响的票子不是都递到你的手里了,还能有假呀?难道是我唬你不成?”店老板笑呵呵地对他说。
不错呀,这一沓子钞票可是真的,他急忙问:“嘿!不对呀,我说老哥,你可看清楚了是谁送的?”
“不认识,一个很魁梧的中年人送来的,嗨,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大的毛病,人家把钱送来了,事儿不就完结了吗,难道其中还会有诈?还是人家吃错了药白扔给你钱呀?”这店老板不乐意了,数叨了他一顿。
“得!”鼹鼠从这沓子钱里抽出一张递给他,“谢啦。”
“哎,好嘞,走啦,啊。”这店老板接过钱去高高兴兴地走了。
鼹鼠望着手里的钱,脑子不停地转悠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根据他的判断,送钱的中年人一定是本地人,难道此地他还有关系,有人在暗中帮他吗?此地可是藏龙卧虎之地,黑白交织错综复杂,社会渊底深不可测,一旦本地人介入进来发现了我的买卖和踪迹行径那可就麻烦大了。
这家伙生性多疑,他知道干这行当有多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脑袋搬家了,所以有什么风吹草动对他都是个威险的信号。我看呀,不管出现的是什么情况,我都不能冒险,还是先躲一下再说吧,三十六计走为上着。
主意拿定后,他一扬脖子“咕咚”一下喝完了碗中的最后一点酒,用手背拭了一把嘴角,站起身匆忙离开了小酒馆,一路走还一路回头张望身后是否有人跟踪盯梢。
转了一圈感到身后没有尾巴的时候,他才快速回到自己的窝点,进门后他把德子招手从屋里喊到院子里,附到他的耳边小声说:“兄弟,咱要的钱已经到了。”
“啊?好呀,今儿个赚啦。”德子一听钱拿到手了,就咧着嘴高兴了。
“嘘,小声点。”他赶紧用手捂住德子的嘴巴,“喊什么喊,你想呀,他才打过电话不到一个时辰,这钱就有人送来了,绝对不会是从他老家来人送的,几百里地不可能那么快的,肯定是本地人来送的,那他还在咱面前装模作样地往外地打电话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说呢?我想这里边不会那么简单,会不会是在和咱们耍什么手腕,我怎么看那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你说咱该怎么办?做了他还是放了他?”德子问他。
“做?你会做谁呀?瞧你那个兔子胆,夜里黑影里窜出一只野猫就能把你吓得半死,亏你说得出口。”鼹鼠用轻蔑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赶紧放了他,咱也先到外边躲几天,省得让这家伙找麻烦。”
“行,就依大哥的。”德子应允着。
他俩回到屋子里,喊起杰子说:“你的钱送过来了,你可以走了,起来吧,我们这就送你出去。”
杰子诧异地望着鼹鼠,将信将疑地问他:“你说有人给你们送钱过来了?”
“对,所以,你赶紧带着家伙走吧,咱们也已经钱货两清,谁也不欠谁的了,不过还是老办法,得委屈你一会儿。”
他们再次把杰子的眼睛蒙上,用三轮车拉着他,这回是用了一床被子给他盖着,像送才似的把他拉到了另外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在一个拐角处释放了他,并指给他一个方向说:“顺这条道就可以走到我们见面时的街上了。”
然后他们向另一个方向一拐弯飞速离去,眨眼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他们用不着这样惊慌紧张,就是不跑杰子也不会在意他们了,枪已经到手了,杰子心里恨的是王胡子那几个抢劫他的小痞子,而并非他俩枪贩子。
杰子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跺了一下脚感觉浑身酸疼,这才恢复了意识,向巷子的两头望了一眼,没有什么人在身边左右盯着,这才感到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自由了。
那就赶紧走吧,可是他才走了几步,就感到步履踉跄行动困难,只好停下来歇一会儿,这次挨得可不轻,背后那一下冷不防的打击险些让他丧命,直到这会儿他还心有余悸,不行,夜长梦多我得赶紧走,去找秋月。
于是他咬紧牙关迈开步子,忍疼前行。
出了巷子口来到大街上,他心里一直琢磨着,究竟是何人送钱救了他?我得去到那个店里问一下,他向路人打听了那个店的位置,没有回宾馆就直奔那个商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