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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萧老板正道镇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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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商店的老板出去送钱后,萧老板并没急着走,他是个耿直守信的人,既然是帮朋友一回忙就得把事情弄清楚,办好事情再走,否则也没法给朋友交待呀,况且眼下的情况令他捉摸不定,心里跟揣了块石头一样沉重,有些担忧和放心不下,所以,他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店门口抽起烟来。直到那个店老板兴冲冲地回到店里说把钱送到了,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才算落地,感到自己的责任尽到了,这才放心地走了。

刚骑上摩托车没走多远,他就又不放心地转回来了,告诉老板说我给你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如果真有人来找你就让他打我的电话。因为他想着虽然自己把钱送来了,可那位急等用钱的朋友现在究竟什么样的情况还不知道,事情还没算完,所以,他就多了个心眼儿,留下电话以便进一步了解情况。

他走后约摸半个多钟头,杰子就为了想知道是谁帮忙救了自己而再次来到这家商店,店老板认出来了是那个打电话要钱的外地人了,就对他说:“你要的钱不是送给你们的人了吗?还有什么事呀?”

“请问老板,是谁来送的钱?”杰子一脸迷茫地问他。

“嘻嘻,这位老板真会开玩笑,你连送钱的人都不知道,看来真是财大气粗朋友多了,好福气哟。”他同样是被杰子问的一头雾水,但又显得十分羡慕地说,“哎,对了,你的朋友还给你留有电话号码,叫你给他打电话呢。”

说着,他就把一个写有电话号的纸片递给了杰子,并且向他详细描述了一番送钱人的相貌特征。

接过来那张纸片,听完他说的话,杰子就连声向老板道谢,急匆匆地回宾馆去了,他要尽快见到秋月,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又是挨打又是惊吓,我这出去了老半天了,还不知道她现在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呢。

此时的秋月在宾馆里等杰子等的火急火燎,上午刚到宾馆才安顿住,杰子就急匆匆地出去了,她清楚杰子一定是去办大事了,为了不让为自己担心,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从不给自己说那么多的,看来也只有耐心地等他了。

可一去不复返了,这都过了中午时分好久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回来,难道出什么事情了?秋月担惊受怕坐立不安,因为杰子走的时候交代她不要出去,所以也没敢到外边吃饭,一个人趴在床上一会儿睡一会儿哭的,苦捱着期盼的折磨。

忽听得门响,她跳起来跑过去开门,一看是杰子进来了,她高兴地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但她看见杰子的脸上有红印子,就心疼地问他:“你挨打了?”

“你没事儿吧?”杰子见秋月的脸上泪痕斑斑,顾不上自己的伤痛急切地问她。

“我没事,哪儿也没敢出去,就是担心你。”

“那就好。”杰子抚摸着她的脸安慰地说,“饿了吧?我这就去买点吃的。”

他走到桌前,从暖水瓶里倒了一杯水,也顾不上热烫,三两口就喝了下去,看他渴成这个样子,秋月心疼地说:“还是我去买吧,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

刚才是提着劲儿,现在看到秋月平安无事,他的心情也放松了,浑身就又感觉着疼痛起来,便说:“也好,你不要走远,快去快回。”

秋月出去后,他这才从腰里掏出那把手枪悄悄塞进了床垫下边,然后脱下衣服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瞅了瞅自己身上有没有伤痕,侧身看到后背上一大块黑紫色的瘀肿,幸亏那两个家伙后来只是拳打脚踢,虽然前胸后背里边都十分疼痛,但感觉着骨头没什么问题,他的筋骨还能撑得住这点打的,擦了一把脸后就去躺到床上休息了,一躺倒他就不当家了,很快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买回来东西,秋月费了很大劲才算把杰子叫醒,他睁开眼睛,忍着疼起来喝了一瓶橘子水饮料,就对秋月说:“你先吃,我得去打个电话。”

到了宾馆大堂里,他用那里的长途电话给家里打了过去,不大会儿宁老三接电话了,他告诉老三说钱已经收到,问是谁给他送的,宁老三就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并说二哥已经开车过去接你,杰子让他打电话代为感谢一下他那个朋友,转告他没什么事了,让他放心吧,我还有点其他事儿没办完,一办完马上就回去。

回房间后,他还是感觉浑身疼,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又倒头便睡,他的确很需要休息,他就是铁打的金刚铜铸的罗汉,敲打成这样也得修补不是,秋月看他睡的那个深沉也就不再打搅他,自己躺在另一张床上休息去了。

天黑了,冷长轩他们开着宁老三的那辆破吉普车,一路风尘仆仆风驰电掣,星夜兼程赶到了北溪沟,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找到了那家商店,店老板刚要打烊,见进来几个人,就问他们要买什么?

等弄清楚了这几个人的来意后,他说:“奇怪了,分明已经有人把钱送来了,怎么你还来送钱呢?噢,你等等,下午有个个子不高的,三十多岁的男子也来过,我把那个送钱人的电话号码给了他,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去找那个人问一下就清楚了。”

冷长轩一听就明白了,杰子已经来过了,看来老大现在没事了,于是就说:“那就谢谢了,我用你的电话打个电话。”

他拨通家里的电话,找到老三问清楚了大哥住在哪儿,放下电话道过谢就带人开车去找杰子。

在宾馆见到杰子,杰子见他带了还有两个伙计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你们先开房间住下,我有点不舒服,咱们有话明儿再说。”然后就又接着睡了。

翌日清晨,杰子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这一连十多个小时的休息,让他恢复了许多精力,伸伸腰身感到浑身没那么疼了,虽然很不想起来,可心里有事儿,还是咬牙挣扎着起床了。

冷长轩进来请示老大有什么吩咐,杰子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那张记有电话号码的纸片,递给他说你去给萧老板打个电话,吃过早饭后我俩去还钱。

早饭后,杰子让大家都留在宾馆,哪儿也不要去,他只带了冷长轩一个人,也不让人开车,他两个步行前去找人。在路上他这才一五一十地把这两天自己的经历情况给老二叙说了一遍,正好你们也赶来了,我非要找到那几个痞子报仇雪恨不可。

经过打听找到了萧老板的贸易货栈,这萧老板的门面还开得挺大,临街两层楼房,下边是宽敞明亮的店铺,上边是办公和存货的库房。

听说是宁老弟的朋友来了,萧老板十分客气地把他俩请到了楼上,倒茶,敬烟,让座,待如上宾。

“哎呀呀,这两位老弟见外了不是?区区一点小钱何足挂齿,朋友之间帮这点小忙算什么大事,还有劳二位亲自跑来一趟?太客气了。”这位萧老板慷慨大度十分健谈。

“萧大哥,危难之中伸手相助,你就是我的恩人,请接受小弟一拜。”说着,杰子走到他面前,双手一拱向他施了个礼。

“请坐,这可让我承受不起呀。”他也起身还了个拱手礼,一摆手作出了让座的姿势,待杰子坐下了他才落座。

喝了几口茶后,萧老板从容地说:“不是我怪建荣老弟,要是早点打声招呼,由我来安排接待也不会让老弟作这个难了,下次再来一定要来找我,这儿就是你们的家,吃住都不成问题,希望两位老弟今后不要见外呀。”

“建荣交了你这样的豪爽朋友,也是我们的荣幸,能够有机会认识你真的是很高兴。”杰子吸着烟客气地应答道,内心也是追悔莫及呀,我怎么就不知道老三在这里还有这么好一个朋友关系,早知道了我还会惨遭如此险境差点死于非命吗,咳,这也不怪任何人,怪只怪自己生性桀骜不驯,经常是行踪飘忽不定,所以,一切烦恼皆自惹,也只有今后吃一堑长一智了。

“两位老弟,想必都是头一次来此地逛游吧?有兴致的话让老兄我领你们转一转,采购一些需要的东西带回去,怎么样?”萧老板诚心诚意地说。

“不必了,下次吧,这次已经给你老兄添麻烦了。”杰子心不在焉地答道,接着他试探性地说:“既然你是我家老三的朋友,我也就不客气了,此番来拜访你不仅仅是为了还钱,还有一事相求,不知老兄可帮得上忙否?”

“嗬嗬,老弟尽管说,只要是我萧某人能够办得到的,一定相帮。”萧老板回答的铮铮有声,没有半点含糊。

听到萧老板如此肯定的回答,杰子也不再顾虑了,就把自己前天住旅店的遭遇前后经过告诉了他,抢他的人都什么模样特征以及听到的名字,全都叙述了一遍,但他隐过了昨天自己做的事情,对买枪的事只字不提,也没解释为什么急需用钱,最后请求萧老板帮他打听一下那几个痞子的下落。

这萧老板十分认真地听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后用手捋着下巴颏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看着他问:“这位兄弟,冒昧地问一句,你还找他们干什么?”

“这你就不必多虑了,只要帮我打听到他们的下落就是帮了我大忙了,其他一切与你毫不相干,绝不连累仁兄。”杰子很冷静地回答说。

其实毋庸他回答,萧老板心里已经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想进一步观察一下他的动机和态度。

要说这萧老板也是个生意场上的头面人物,处世为人十分稳健,城府极深并且也很谨慎,他在镇上坐地经商多年,对镇里错综复杂的情况非常谙熟,但他是个合法生意人,从不参与卑劣俗事,要想动用关系找到这几个下三滥并非难事,可他知道那将会发生一场更残暴的恶斗,朋友要帮,但那样的结局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结果。

他起身端起茶壶,走过去给两位客人续了一些茶水,回到座位上,不慌不忙地点上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用商量的口吻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哥,你请说。”杰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

“两位兄弟,既然肯请我帮忙,说明没把我当外人,这一点我很高兴。”他不紧不慢地说,“那就恕我直言了,我猜想你们找他们不止仅仅是想要回被抢去的东西吧,啊?”

杰子瞪大眼睛看着他,并没有回答,想听他继续往下说。

“那我问你,被他们抢走的箱子里有什么重要的或很值钱的东西吗?请你实话告诉我。”他实打实地问杰子。

杰子笑了,“大哥,你真是好眼力,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就实不相瞒告诉你吧,那个箱子无所谓,我就想好好教训一下那几个王八蛋,平白无故地挨了他们一顿揍,太让我伤自尊了。”

“那好,兄弟,你不就是想报这个仇吗?我来替你出气,如何?”萧老板十分自信地说,此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此话怎讲?”杰子有些云里雾里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根据你讲述的情况来看,一定是本地的流氓痞子小无赖们干的,他们经常夜聚昼散,专门敲诈勒索外地客商,或欺负游客人生地不熟的,对他们明偷暗抢坑蒙拐骗,但从不招惹本地人,因为他们只是些徐混、小蟊贼,也是经常惹错人了就被人家打个半死,因此,我想奉劝一句,他们的烂命不值得你们染指,收拾他们容易,大家都没必要去铤而走险。”

他停顿了一会儿,用手指在眼前比划了一下,继续说下去:“不叫你们去找他们,那并不等于饶了他们,不但要惩治他们,而且还要惩治的他们后悔莫及才行,就凭抢劫这条罪状,不关他个三年五年能饶过他吗?你们说是不是呀?”

在萧老板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的意见之时,这兄弟俩听的是心悦诚服,生姜还是老的辣呀,此人办事是未雨绸缪心有胜算呀,相比之下,此时此刻杰子感到自己非常渺小,十分可怜,挨了打竟不知道如何出气才是最好的办法。

杰子不由得起身向萧老板双拳一抱,施了个礼说:“萧老板,大哥真是了不起,既然你说的心中那么有数,不得不令我敬佩万分,只要能收拾了那几个家伙,没啥说的,我就全听你的了。”

萧老板闻听此言,也站起身来,用硕大的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杰子的肩膀,“放心吧,老弟,你先回宾馆歇息,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那就拜托了,我这里就先谢谢大哥了,友情后补。”

回到宾馆后,杰子对冷长轩说:“反正也没什么事了,既然来了,来一趟也不容易,你就带着兄弟们到街上玩一玩去吧,我再休息一下,记住小心点别出事儿。”

“我看你这伤势不轻,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不要紧,死不了,回去再说吧。”

“那好,你就赶紧休息吧。不过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我领他们去给汽车加加油也行,做好回去的准备。”

“也行,随你好了。”

说完他就上床去歇着了,刚才出去办事儿的时候是因为内心里提着劲,所以没什么感觉,可是回来一躺下来,浑身骤然疼了起来,那感觉就跟骨头酥了一样,一点也不想动了,他真想在床上一口气睡上十天八天的,把那个痛劲儿熬过去。

秋月看他这个痛苦样子,心疼地劝他去医院看看,可说什么他都不肯去,说躺躺就歇过劲儿来了,不要紧的,你不用担心。

秋月心想也是他斤打,换一般人恐怕连床都起不来了,虽然心疼可也只好听他的,就把被子给他盖好,让他自己睡了。

中午时分,冷长轩他们回来了,吃饭的时候无论怎么叫他,就是不起床,只在床上吃了几口秋月买回来的烧饼喝了口水,连床也没起。

冷长轩看这情况心想,难怪他一心想报仇,看样子这回把他打得不轻,连床都起不来了,要是换我被打成这样,他妈的谁劝也不行,非宰了那帮家伙不可。但他没敢吭,杰子的脾气他最清楚,那是说一不二的人,火气上来了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他这股肝火好不容易让萧老板劝下去了,我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于是他忍着没说什么就退了出来。

整个下午也没萧老板的任何消息,杰子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可是冷长轩却坐不住了,难道是萧老板吹牛?怎么这老半天了,连一点动静还没有呢,他在屋子里坐立不安,憋得实在难受。

直到傍晚时分,萧老板终于露面了,他急匆匆赶到宾馆告诉杰子:那几个徐混已经被公安找到了,让你快过去作证呢。

一听这个好消息,杰子呼的一声折起身子跳下了床,哪儿也不知道疼了,拉住萧老板的手激动地说:“太感谢大哥了,咱这就走。”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他告诉杰子,上午你们走后我就去找了派出所的熟人,他们听了情况后,就猜了个差不多,有几拨流氓痞子徐混都在他们那里挂着号呢,有的已经打击过好几回了,可还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屡教不改,这次王胡子他们几个可撞到枪口上了,好大的胆子,连抢劫都干上了,那还能饶了他不成,这回非抓个典型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不可,为了稳妥起见,就决定先摁住人再说。先从那个叫狗剩的调查起,一下午就把这几个家伙的行踪摸清了,刚才把他们给带到派出所了,这才打电话让我叫你们过去指认。

路不远,十几分钟他们就走到了,在民警的安排下,他们先办理了报案手续,接着指认了王胡子他们这伙人,那几个家伙见到了杰子后,吓得两腿如筛糠,对杰子的指控供认不讳,并供出了赃物隐藏的地方,等到那个叫狗剩的家伙领着警察蓉被抢的箱子后,接着又押着这几个家伙去到了他们抢劫杰子的小旅店现场,让店老板也指认并录了问讯笔录,忙乎到晚上十点多钟,终于把那帮家伙戴上手铐关押了起来。

萧老板送杰子回到宾馆,杰子在分手时千恩万谢道别了萧老板。回到房间立即叫冷长轩退房启程返回山城,他说这鬼地方他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了。

半夜里,他们一行人披星戴月往回赶,当汽车开出北溪沟时,杰子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噩梦总算过去了。

说毕,他将头往座背上依靠着,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他内心里百感交集,想的很多。这次北溪沟之行对他的人生经历可谓是又一次惨痛教训,让他知道了什么是“近怕鬼,远怕水”,遭劫挨打就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这里的社会渊源深浅,过于高估自己的能耐而犯下的致命错误所导致的,看来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可真没那么好玩,今后再莫夜郎自大了,还是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虎落平原被犬欺,自己竟然两天里挨了两次打,打得只剩半条命,要不是那俩家伙只要钱不要命,说不定自己就黄土埋身了,多悬呀,这血的教训足以让他今生都会铭记在心刻骨难忘。

仿佛时至今日自己才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萧老板沉稳处事,谙熟世道,借用公安之手帮自己出了气,既不用担风险又把歹徒给惩罚了,对他启发很大,让他看到了什么叫老道,相比之下自己只不过是个匹夫之勇,算不得有什么能耐。

同时,这次历险也让他悟出了做事切忌不可胆大妄为、莽撞玩命呀,自己在已经领教了此地的险恶之后,吃了大亏却还想着以暴治暴,急着报复出气,却没有冷静地想一想这里那么复杂混乱,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岂能是自己逞强耍威风的地方,说不定再次与本地无赖交恶会有什么样的恶果呢,现在看来那种冲动就是一种失去理智的反应,只知道报仇却没去考虑后果,唉,想想都后怕呀,今后且不敢再有此类鲁莽举动了,做人亦应懂得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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