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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中饭的时候,李云帆注意到:卞一鸣和陈皓两个人在嘀咕着什么,声音很小。
“陈老师,你和卞一鸣又在嘀咕什么?”
“我们在说成家。”
“说来听听。”李云帆道。
“李队长,你有没有注意到成有义家的屋顶啊!”
“屋顶?”王萍不解其意。
“成有义家的堂屋上面有一个天窗。”卞一鸣道。
“天窗?不错,成有义家的堂屋上面确实有一个天窗。怎么啦?”
“那么,李队长,章国森家——十年前——发生火灾的时候有没有天窗呢?”卞一鸣的眼睛直视着李云帆。
“卞一鸣,你是说,如果有天窗的话,凶手有可能就是从天窗进入屋内的。”
“正是。”
“看来,我们当时疏忽的地方太多了。”李云帆拍了一下大腿,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陈皓已经听出来了:“李队长,你是说章国森家在失火的时候有天窗?”
“不错,有天窗。刘建亮,你把包拿来。”
刘建亮从床上拿来了一个黑色的手提包。
李云帆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从档案袋里面抽出一沓照片,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你们看——”
卞一鸣接过照片,照片上所呈现的就是章家东厢房的屋顶,被烧了一个大洞——是从屋子里面拍的。洞口还有一小截木头边框,如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呢。
王萍很快就提出了疑问:“李队长,成有义家的天窗在堂屋。”
“对啊!成家的东西厢房里面有没有天窗呢?”刘建亮道。
这显然涉及到建筑学和建筑传统,还有当地的风俗习惯,由此看来,想当一个合格的刑侦工作者,光凭智慧是不够的,还要积累相当多的生活经验才行。
“怪不得案发当时在院墙内外没有发现脚印呢,敢情凶手是从天窗下去的。”李子荣道。
“不过,这里面还是有一个问题。”陈皓紧锁眉头。
“什么问题?”卞一鸣道。
“从天窗下去可以,但要想从天窗撤出,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对,凶手必须具有一定的攀爬能力才行。“李子荣道。
“我们要问一问汪队长,看看杨柳村有没有这样的高人。”卞一鸣道。
“还有,天窗肯定是从里面关起来的,这种天窗是用来采光的,不是用来通风的,所以应该是关着的,凶手如何才能打开天窗呢?”
面对陈皓提出的问题,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这些问题还有待于我们做一些深入细致的调查了解,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李云帆用一种赞许的目光望着卞一鸣,“今天下午,我们就着手做这件事,这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李云帆当即对下午的工作做了安排:“李子荣,你和王萍在梨花坞的后山口等李桂兰,社员上工的时间在一点半左右,我们十二点五十分左右过去,聂振华和李卫国留守,其他人跟我们到梨花坞去,和章国森夫妻俩见个面,章国森的老婆,我们还没有见过呢,这个人,我们是不能忽略的。请李书记跟我们一起去,有他在跟前,我们会方便一些。”
十二点五十分左右,李云帆他们准时离开静心庵,路过刘家洼的时候,叫上了李书记——李书记刚丢下饭碗。他用手抹了抹嘴,和李云帆他们直奔梨花坞而来。
“李队长,您看——”卞一鸣指着成有义家的屋脊。
“一共有三个天窗,如果加上后面的天窗,一共是六个天窗。成有礼家也是六个天窗。”王萍道。
“章国森家的东厢房果真有天窗。”卞一鸣异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