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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钟左右,刑侦队和古月明开始正面交锋。
谈话的地点就在同志们住的地方。尤柄国呆在另一间教室,由李子荣和刘建亮负责“照顾”。
在和古月面交锋之前,刑侦队做了三个必要的铺垫:第一,提取尤大宽的遗留物——铜腰带,部分衣物的残渣和两张藏物现场的照片。第二,安排尤老爹等人挖坟开棺,挖坟开棺是破解“70——12。19”凶杀案的关键一环,大家距离揭开真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任何案件的侦破,所依赖的是事实,是证据,俗话说得好:事实胜于雄辩,有事实和证据,可以免去很多口舌,现在,同志们已经把事实和证据摆在了古月明的面前。第三,滕三爷的尸骸被请出棺材之后,细心的李云帆没有忘记善后工作,他安排海队长用塑料薄膜将尤大宽的棺材遮盖起来,防止雨水落到里面,坟墓要等尤大宽“魂归故里”之后才能恢复原样,这是“70——12。19”案终结之后的事情,所以,尤大宽得再忍耐一段时间。同志们的所作所为,乡亲们都看见了,古月明也看到了,她的心里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反应。刑侦队的同志在办案的过程中,对死者和生者都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这里要交代一下,古月明是被尤老大背回来的。她的身体显得非常虚弱。
负责审讯的是陈皓,记录还是王萍。刘局长、郑峰和李云帆坐在陈皓后面的床上,其他人坐在陈皓两边的床上和板凳上。云镇长也在。
“古月明,尤大宽究竟是怎么死的?”
“能不给我一点水喝,我口渴。”
卞一鸣走出房间,不一会又回来了,手里面端着一个碗,碗里面冒着热气。云镇长把一张椅子放在古月明的旁边,卞一鸣将碗放在了椅子上面——水很烫。
古月明看了看碗,她眉头皱了一下,干咳了几声。
屋子里面有六个烟枪。古月明得委屈一下了。
王萍已经做好了记录的准备。大家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古月明,昏暗的灯光照着古月明暗淡无光的脸。
“我——我有罪。大宽是我害死的,你们把我带走吧!”
这是第三个版本。虽然尤家大院不清不楚,但多少能让人感受到亲情的存在。当亲情试图混淆是非的时候,同志们所要做的工作就是厘清事实。
“你把杀害尤大宽的过程说一下。越详细越好。不过,有一句话,我们要提醒你注意,我们需要的是事实,如果你刻意隐瞒什么,那么,将会加重你的罪行。你想好了再说。你已经看到了,既然我们已经挖开了滕三爷和尤大宽的坟墓,我们就一定会拿下这个案子,任何谎言在事实面前都将不攻自破。我的意思,你听清楚了吗?”
古月明点了一下头,端起碗喝了一口水。
“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八号的夜里,九点多钟——快十点的样子,我们都睡下了,老三柄权在李大脚家喝寿酒,家里面只有我和柄国,还有大媳妇和三媳妇。我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柄权回来了,就去开门,打开院门一看,是隔壁的李满堂,手上牵着一头毛驴,毛驴上驮着死——驮着孩子他爹。李满堂把大宽交给了我,就走了。”“死”后面应该是一个“鬼”字
这和李满堂提供的情况是吻合的。就是时间上稍早了一点。
“大宽喝了不少酒。”
“他经常这样吗?”
“他每次回来,口袋里面都揣着一个酒瓶。”
“当天晚上,他没有到李大娘家去喝寿酒吗?”
“他只管出份子,应酬的事情,他从不过问。那天晚上,他回来的时间是算好了的。”
“此话怎么讲?”
“寿酒从七点左右开席,一直要喝到半夜,我们这里叫闹寿,年纪越大的人闹得越凶。亲友们都得架势撑场面。那天晚上,李大脚家的寿酒一直喝到十二点钟才收场。柄国和柄权都去了,柄国因为身体不舒服,九点多一点就回来了。”
“我们还是听不懂你的话,尤大宽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呢?”
“他不是在打猩的主意吗!早一点,我们都没有睡下,各家各户都有人在家。”
“乡亲们不是到李大娘家去喝寿酒了吗?”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们这里吃的是流水席,一是因为人太多,前后几个寨子,老老小小有几百号人,山里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家人,老老小小一个不会少,既出了份子,又香了嘴。二是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也没有那么多的碗碟。所以要吃流水席。”
古月明谈话的内容涉及到当地的风俗习惯,很显然,古月明是想在风俗习惯上寻找证明自己杀害尤大宽的证据。
“那么,先吃的人不是提前回家了吗?”
“先吃的人都得等着。”
“等什么?”
“最后还要给老爷子磕头,拿红包讨寿啊!”
古月明的话题好像有点远了。
“你把尤大宽回到家之后的情况说一说。”
“他早就瞄上三媳妇猩了。猩已经被他糟蹋过一次了。”古月明指的很可能是尤柄权提到的那件事情。
“我把他扶到屋子里面,看着他躺下以后,就走了。”
古月明无意之中说漏了嘴。这进一步证实了尤大宽和古月明长期分居的事实。
“我刚躺下没有多久——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就听到隔壁传来猩的尖叫声,我想去喊老大,但已经来不及了,我拿起一根顶门杠,跑了过去,我推开了房门……”古月明突然停住了。
这里的内容,和尤柄权交代的情况出入太大。
“不要停下来。”
“老畜生一丝不挂,猩下身的衣服也被脱掉了。我举起顶门杆——刚开始,我并不想真夯下去,我只是吓唬他,让他赶快放了猩。”
古月明端起碗,把里面的水全喝光了:“老畜生正在兴头上,不得手哪里肯罢休啊!”
“我就警告他,如果再不罢手,我就夯下去了。可她让我滚一边去。”
“我没办法了,就夯了下去。”
“夯在什么部位?”
“后脑勺。”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说的才是实话呢?卞一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