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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探亲回家找对象。回来的时候,居然带个新婚娇妻来到了公司。为民一结婚,和金龙一起出来的几个兄弟算是都结婚成家,只剩下金龙光棍一个。
几个兄弟一起坐在屋里,说说笑笑。唯有金龙高兴不起来。
二歪起哄:“北京的姑爷,你不是要结婚成家,在北京安家落户吗,你京城的媳妇哪?”
金龙听到二歪故意气他,翻了一个白眼。金龙道:“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回兰封县安家落户。这个不行,我找其它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闺女遍地都是。我找不到吃商品粮的,我去找个农民。要是农民也找不到,我去找个外地的来京的打工妹,就是不回家娶媳妇,气死你个狗日的。”
为民道:“金龙哥,不是我说你,你应该脚踏实地,不要有非分之想。不管怎么说,咱就是个农民,衣兜里有点钱也是农民,咋能高攀上人家京城的姑娘。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你外地农民进京,无论怎么涂脂抹粉,也改变不了你农民的本职,人家城里的姑娘看不上我们。”
金龙道:“为民,看你平时挺老实的,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找的不是城里的姑娘吗,人家咋同意了?你怎么不回老家村里娶个柴火妞当媳妇?”
为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一帮人起哄,让为民介绍他泡妞的经验。特别是宝丰,家里也正在张罗给他找对象订婚,他不同意,也想自己找一个。
“我得挑一个好的,要不然,回去找媳妇跟蒙上眼镜摸的一样,谁知道是啥人。”宝丰这样对为民说。他非要为民讲一讲是如何认识苏红的。
为民和苏红的恋爱很传奇。一个月前,为民父母来信说给他找个对象,让回家看一看,如果觉得合适的话把婚事儿办了,为民请假回家。
为民对回老家找对象也提不起劲儿来,就像吃饱了饭吃水果一样,吃也行,不吃也行,多一口少一口不影响过日子。
到了西客站,为民开始排队买票,眼镜四处乱看乱瞟。西客站是新建成的,里面还有一股油漆的味道。内部装修很霸气,很新潮。他是做装修的,对这些建材比较关心。哪些是自己认识的,那些是没有见过的。这是职业习惯,像杀猪的看到猪羊都要多看一眼,琢磨从屁股或者肚子下刀更省心。看完远处的物件,又看四周的人。里面的椅子上坐满了南来北往的人。慵懒的坐着,躺着,吃着,喝着,聊着。
这时,为民看到不远处一位姑娘,正坐在哪里悠闲看书,好像是一本武侠小说,人入了迷,随着书里的人物命运情绪跌宕起伏。
为民被这位姑娘迷住了,眼镜再也没有离开她。姑娘长的不错,鹅蛋脸,中等身材,皮肤不是太白,但和长相很搭配,恰到好处。为民越看越喜欢,心跳加了码:“这个妮儿真好看,要是做我老婆,一辈子心满意足了。”
为民看到姑娘起身排队,眼镜依然盯着自己的书,不时露出笑意,更让为民春心飘摇。“这个妮儿就是我要找的,今天得想办法认识她。”
一边排队一边想自己的心思。然后很想了解姑娘要去那里,心想:“她要是往南走的话,她坐那趟车我就买那一趟,到车上和她聊以聊天,看有没有机会。”
买票的时,为民从姑娘和售票员的对话中知道,她买的是到晚上干六点多到南阳的189次火车票,为民心里暗喜:“至少说明他是到河南去,不是老乡也是到河南走亲戚或是办事儿,这给了我搭讪的机会。”
为民装着很随意的问了姑娘一句:“美女,189有座没有?”
正在低头看票的姑娘看着为民:“你是问我吗?有。”
为民谢了一句,买了一张车票,看到姑娘正在往售票厅大门外走,几步追了过去。
“谢谢你啊,妹子,我已经买了189的车票。”为民有点拘束,可他在姑娘面前故作镇静。
姑娘看了他一眼,轻声问:“你也去河南?”
“是的,我是河南人,回家探亲去。您哪,是不是到河南玩儿去?”为民道。
“我也是河南人,回家看看。”
姑娘有点羞怯,把头扭上一边。为民这会儿胆子大了,又转到姑娘的面前:“咱们是老乡哪,正儿八经的老乡。我是兰封县人,您哪?”
“我是南阳人,我们不是一个地区的。”
“那也是老乡。这下可好了,今天晚上回家有做伴的了。”
为民心中确是暗喜:“这算是挂上了,你就是孙悟空,也跑不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了。”
姑娘叫苏红,南阳市人。她大学毕业分配,在家乡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来到京城四处漂泊打工,现在在一家企业当会计。男大当婚,女大当娶,苏红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开始在京城漂泊,现在已经二十五六岁的大龄姑娘了,婚姻问题成为父母的心病。她这次回家也是因为自己的个人婚事儿,毕竟,在河南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她还是孑然一身,再不找,怕错过更多机会。到了三十多岁还没有成家,就是在京城也是大龄剩女,再好的条件,恐怕也只能被人挑了。
一个20多岁的姑娘已是情窦绽放,对异性非常敏感。苏红在售票室排队的时候,尽管她在看书,其实已经用眼睛的余光观察清楚周围的人,尤其是那些年龄相当的酗子。她在用自己心中的标准在给那些男人打分:“这个人个子太低,和我站在一起,还没有我的个头高哪,和他在一起,估价我要我来保护他,没有安全感,不行。”
“这个男人太胖,那肚子和怀孕五个月的孕妇一样。看那身肉,好像贴上去的一般。这人肯定笨,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没有啥出息。”
她第三次用眼睛的余光扫射的的时候,为民正好走进来。苏红心理就有一种喜欢:“这个酗儿不错,个头,脸庞,挺儒雅的一个男人,回家找老公,就得按照这个男人找,和他在一起心里舒坦,出门心里放心。要是这个男人喜欢,自己决不会提那些无理的要求,很爽快的答应他。”
当为民眼睛盯着她的时,苏红感觉到了为民投来的爱慕的眼神,觉察到了为民可爱之处。为民经过几年在京城的磨练,早已经不是那个懵懂的农村少年,而成了一个成熟的青年。尽管她装的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已经对为民产生了好感。
“这个人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人,要是他和我套磁,我一定不会拒绝。关键是看有没有缘份了。”
当为民问她话的时候,她显得那么冷静和沉着,看到为民在后面排队买票,她还故意磨蹭一下等着为民,看他是否赶过来。为民来到她身边的时候,苏红心里怦然而动:“我的缘份来了。”
一路上为民使出浑身解数,给姑娘大献殷勤。买水果,倒茶送水,呵护备至。夜里天气凉,把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姑娘披上,让苏红竟然流下泪来。一个在京城漂泊的姑娘,多么需要一个这样的男人呵护自己,今天,她终于等来了。
两个人在车上几乎一夜未睡。为民一会儿把姑娘逗哭,一会儿又把人逗笑,车到郑州,两个人已经难以分舍,姑娘竟然没回家,直接和为民回到兰封。为民的父母看到儿子带回来一位花儿一样的姑娘,退掉了那门亲事,给为民和苏红定了婚。然后小两口一起去了南阳,看望苏红的父母哥嫂,算是把两个人的亲事儿给办了。
为民回不光带回了金龙父母的口信,更是带回来一个城里的媳妇,这让金龙有点酸酸的感觉。自己忙忙乎乎半天,对象谈了好几个,弄得似乎全天下人都知道他要结婚了,要娶京城的媳妇了,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鸡飞蛋打一身骚,啥也没有捞到。而为民回了一次老家,不到一天的时间,把婚姻大事搞定了,顺顺当当把媳妇娶回了家。
这几天他一直在犹豫,脑海里在进行激烈的斗争,不住的问自己一句话:“回不回兰封县,娶不娶爹娘给定的那个对象。”
他多次幻想那个女孩子的是个啥模样,一会儿漂亮的像个仙女,最好要比桂兰凤英这几个京城的女孩儿漂亮,要不然以后见了她们,会被这些人看不起的。
要是找一个比她们漂亮的老婆,这些女人会嫉妒的要死。然后是谋划和她订婚成亲后是个什么样的日子。也许像二歪两口子一样在京城漂泊,买套房子,生个孩子,然后做点生意挣点钱养家糊口。
家里还有二亩地,夏天还要回老家播种,秋天还要收获,来来回回的跑在京城到河南的铁路上。每每想到这里,金龙就会不断的问自己,和这个女人结婚过这样的日子,我还在京城干啥,干脆回老家种好那二亩地不就行了。折腾来折腾去,累的要死,最后连个钱积攒不下。不要说买房了,估计每个月连吃饭也保证不了,过这样的穷日子还有啥意思啊,不如不结婚。
想来想去,还是在京城找个媳妇好,家安在京城心稳了,也就算把根扎下来了。人和树木草籽一样,只要有合适的土壤,扎下根就能生根发芽结果。可是,这个姑娘在哪儿?
没过三天,他碰到了丽丽。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把丽丽弄到手,闪婚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