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原本按在杜丽肩头的那只手已攥成了拳头,那些直戳肺管的刻毒话听得越多,“断指”的拳头就攥得越紧——这个死不知悔改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样放肆不休的下场是什么?
“我是看在你还怀着孕的份儿上,才给了你一条生路!”“断指”把嘴里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所以,奉劝你不要把我的忍耐当成好欺负,逼着我对你赶尽杀绝——”
话音刚落,那只手就掐到了杜丽的脖子上,杜丽从没想到,看似斯文、柔弱的“断指”的手劲居然这么大,她先是感到刹那间被窒息了,咽喉被掐得死死的,肺里的气息已完全截断。
接着,她就听到自己脖子上的骨头发出的不祥的“咔咔”声。
杜丽赶紧用两只手去抠“断指”掐着自己的那只手,可“断指”又伸过另一只手,结实地一握,就把杜丽的两个手腕攥进了手心里,然后用力一扯,就把那双试图解救自己的手摆脱掉了。
他像提什么东西似的,把攥紧的那双手腕拎起来,在因为不能呼吸而涨红了脸的杜丽面前椅着,
“你这个腹黑又毒舌的婊子,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还想反击我,你真以为我还是半年前那个任你摆布的小赤佬儿?在特种部队的这段日子,我也不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的,现在你也领教到了,我在那儿练就了一副好腕力,别说是你的脖子,就是这‘狼灵’的脖子,我都能用这双手‘咔叭’一声掐断!”
杜丽痛苦极了,她的整张脸因为憋闷已扭曲变形,舌头也从绛紫色的嘴巴里伸出来,一双眼珠子鼓凸在外,眼白一个劲儿地往上翻,看上去活像个正在变形的女鬼般恐怖。
“嚣张也要有个限度!”“断指”恶狠狠地低吼道,同时把杜丽的脸往下用力一摔,掐在脖子上的手到底松开了,但被折磨得差点儿断气的杜丽却根本没感到好过,反而趴在那儿,咳得眼泪、鼻涕流个不停。“记住,从今以后都不要再用刚才那副口气跟我说话!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够难看!”
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杜丽甩过脸,用怒火喷溅的双眼瞪着“断指”,激烈而又鄙夷地叫骂道,“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哈,之前干过你的我不是男人,那又是什么?嫖客?也对,因为你根本就是个婊子!”
“断指”把最后两个字咬得极用力,然后像两枚毒箭那样吐出。就在他冷冷地笑着,准备看杜丽因受尽折辱,委屈的泪光即将在眼底泛起的时候——同时他也在想象着那一刻,自己的心里会有多么的解恨又快慰——“狼灵”却突然高高抬起双翼,高到那两只巨大的翅膀已整个竖立起来。
他的脊骨也随之绷紧成一条线,然后又下沉为一道掩藏在两块翘起来的肩胛骨下面的深沟,这就让正好躺在那两块骨头上的“断指”和杜丽一下失去了平衡,两人都向对方倾倒过去,两颗脑袋“嘭”地一声撞到了一起,于是俩人同时吃痛地叫了一声,“啊!”
“‘狼灵’,你在干嘛?”“断指”捂着头大叫道。但话音刚落,他就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那是从地上大团蹿起的浓烟发出的刺鼻的芬芳气息,里面还混杂着松果的油香味和烈性烧酒又甜又辣的浓香。
“烟——烟好大,会熏到你们!”“狼灵”磕磕巴巴地说着,他也在拿手背捂着鼻子,被那股浓烟呛得已有些睁不开眼了。
但实际上,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也是在借机平息被他驮在身上的两个至关重要的人的争吵。
刚才“狼灵”真的被吓坏了,他既怕“断指”在狂怒下真的伤害到了杜丽,又不敢出手阻拦,因为他又怎能违逆自己的主人呢?
就在这时,他意外地看到了那一片在大地上连沿成火龙的红彤彤的光亮,那应该是些在彻夜狂欢的豪放的人儿点起的无数篝火。
而泛着碎银般的波光的大海,就在这火光后面的不远处无边无际地铺展着,从海底涌起的涛声,滚滚地从海天的交结处传来,就像一道道潜行在水中的威力巨大的惊雷那样,誓要将整片大地掀翻。
那一股股墨黑色的浓烟,伴随着“隆隆”的涛声,又被狂舞着的庞大火焰袭卷着,如浪似潮般地翻滚上了高远的夜空。
“狼灵”不知道那篝火是用晒干的松枝点起的,又被正在兴头儿上的人们泼上了一碗碗烧酒,所以才越烧越旺,那浓烟也就如盛气凌人的黑色恶魔般,升腾到他所飞翔的云端之上,被他的巨翼一扇,虽然暂时散开了,却把包藏在里面的所有热烈的气味全都泼洒出来,猛灌进了“狼灵”的鼻子。
这一下,他的心提了起来,便“呼”地竖起双翅,因为他要在第一时间保护好背上的两个人,不要让他们受到这股莫名的可怕气息的伤害。
“这么快就到了?”“断指”在闻到这股烟味的那一刻,爆发出的竟是一声让“狼灵”都浑身一抖的惊叫。“快,把翅膀放下,我要看一看!”
“狼灵”听到这儿,虽有些迟疑,但还是“呼”地放下了两片巨翼。
“断指”向前伸长脖子,从“狼灵”的肩头朝下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条绵沿出十余里的火龙,“哈,山枭不会是在摆酒设宴,来为我们接风吧?”他随口打趣了这么一句,也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随后,“断指”的眉头又皱紧了,而且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显得紧张。“真是不妙啊,看来我们要扫了他们的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