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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已在费城赛车界小有名气的她,终于用多年积攒的“卖命钱”——那都是她在城郊的盘山道上跟人飙车赚来的——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修车厂,从此跟她那个充满了脏肮与龌龊的勾当的家彻底脱离了关系后。就在她正式开门营业的那天早上,第一个走进来的顾客竟是个山峰一样的巨人。
“你就是杜丽?”那巨人弯着腰,将杜丽的脸打量了片刻,才不那么肯定地询问道。
“你又是谁?”杜丽被巨人的模样吓傻了,磕磕巴巴地反问道。
巨人把他的目光移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张营业执照上,确定“杜丽”这个名字没有差错后,便裂开嘴,笑了。“有人想见你,跟我走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又不认识你!”杜丽的警惕心一下提到了最高值,她抓起两把沉甸甸的铁钳子,挡在了胸前,同时不住地向修车厂里递眼色,可那些修车小弟一看到巨人高大的身材,和他身上那些顽石一般坚硬的肌肉块,早都吓得一窝蜂似的,躲进车库里去了。
“唉,我本不想动粗的,可现在看来也没办法了。”巨人无奈地揉揉后脑勺,接下来捏起两根手指,轻轻一扯,就把杜丽手里的“武器”夺过去了。然后他伸过另一只手来,又是用两根手指捏住了杜丽的后衣领,轻轻往上一提,就把杜丽整个拎了起来。
不管她如何的叫喊、求饶、挥拳、踢腿——眨眼的功夫儿,杜丽还是被那个巨人硬生生塞进了一辆吉普车里。
半小时后,在市中心的一间吵闹的酒吧的地下室里,杜丽被巨人推进了一扇贴满了性感女郎画报的房门,当门“咣”地一声在她的身后关上,又被从外面“咔叭”一声锁紧后,杜丽的双膝瞬间瘫软了,她的后靠蹭着门板,身子像被地面吸着似的,一下子跌倒在那里。
她听得到风扇转动时发出的“沙沙”声,却看不到任何光亮。房间里有一股高档烟丝燃倔的浓香,还混杂着一种奢侈的香水味。
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应该有一个女人正在打量着自己——可她又看得到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杜丽听到了一声令她浑身发抖的冷笑,她目瞪口呆地盯住了笑声传来的方向,感觉到整副灵魂都在身体里被猛烈抽打时的那种要命的阵痛。
不遗余力在抽打着的,正是一直被她深埋在心底的那份罪恶感。
杜丽原本以为,这一切早已入土为安,早已有荒草大树覆盖其上,那藏匿着可怕真相的土层也早已坚硬如铁,再不可能被任何的意外撼动,或掀翻——
但她怎么也不曾想到,就在这个自己最始料未及的日子里,她那份丑陋不堪的罪恶感竟被这一声冷笑,从深深的土层里原封不动地扒了出来,然后就在她的面前,遭到了最无情、最暴虐的鞭尸!
“是——是你——”杜丽哆里哆嗦地说出这几个字后,就昏死了过去。
当她被入夜后的冷雨浇醒时,她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一片废墟里。
废墟因为遭受了大火的焚烧,留下的残垣断壁,便都成了黑漆漆的,像一片阴森的畸形的树木那样,竖立在旷野里。到处都是凄迷的荒草,远处还有野狗的嗥叫不时传来。
那黑暗里的笑声像一道闪电,突然蹿上杜丽的脑际,让她顷刻间就记起了一切。
她也真像挨了一击雷劈似的,一下子从地上跳起,额头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却把她吓得又是凭空一跳。
等她接连后退几步,终于稳住身子,也好歹咬着牙,转过头来,鼓足了勇气,想看一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时。映入她眼帘的,竟是恐怖无比的一幕——
“啊!”杜丽惊声尖叫着,又一次昏倒在地。
在她倒下的那片碎砖堆积的地面的东南角,有一棵树冠低低下弯的杨柳,其实早已枯死了,上面只有杂乱的残枝还在冷雨里微微地椅着。
在垂得最低的那根树枝上,挂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陶瓷娃娃,那娃娃的脸庞被满头的乱发遮住了,但透过其间的缝隙,还能隐约看到那绝美的五官和白净的肌肤。
但不知什么人,竟残忍地将娃娃的陶瓷质地的脸庞打碎了,还在上面淋了血。此刻,正有大滴大滴的鲜红的血水从娃娃深深的眼窝里流出,不断地滴到她白色的长裙上。
那长裙的下摆被撕烂了,露出了里面那双修长又匀称的细腿,真是好看极了。但一把钢刀却插在那两腿间,刀上同样流满了鲜血,正一滴滴从刀把的底端滴下,直滴到昏迷不醒的杜丽的脸上。
在那棵死树的灰白色的树杆上,写着一行歪七扭八的丑陋的大字,同样是血淋淋的,仿佛一大片狠狠割开的伤口:
“等到需要你说出真相的那一天,如果你胆敢撒谎或隐瞒,这娃娃曾经遭受的一切,就是你休想逃脱的下场——山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