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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亡命天涯 偶遇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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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漆黑的小巷里,如坠深渊的欣,不知该如何是好,满脑子都是父母的英容笑貌和平日里烦不胜烦唠叨教诲。现在想来是那么亲切那么渴望又那么遥远了,一墙之隔的嘈杂纷乱和无尽的黑暗让欣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一个脱离所有他已知一切的陌生另类的世界,一个黑暗但又现实的世界,几个时辰以前的幸福温暖的世界已经成了梦境一样虚幻不现实了,

“哥哥哥哥”这时倒是小他几岁的如画,一抹眼泪拽着欣的胳膊说:“哥哥!我们快跑吧!这些人和豺狼虎豹无异,被他们抓住就完了,姑姑姑父还有我父母就永无重见天日之时了,我们也小命难保了!哥哥!快走吧!”一道霹雳将还在浑浑噩噩浑沌之中欣惊醒,虽然眼中依然泪水满眶但牙齿咬紧拉起如画的小手,在黑夜的街道上狂奔起来,任泪水划过面庞飞向身后,飞向过去的往昔、落在黑暗中无影无踪。。。

黑暗中欣二人不知穿梭过了多少个街道,狗叫声此起彼伏,但没有一家人开门,甚至没有一家亮灯,满城也许只有现在的欣家曾经的声名鹊起的林家大院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人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黑暗中的沉默让这黑暗更加的恐怖更加深不可测。

城门早已关上了,守城的兵丁今天如临大敌今天格外的精神居然没有打瞌睡也没有偷懒闲坐一个个的站的笔挺挺的像一排木桩。远远看着幽暗的城门,欣的心愈加的沉了下去这怎么办,肯定出不去了,只在心里问着自己,现在的欣不想说话也不敢发出声音仿佛周身无尽的黑暗中有无数长着巨大耳朵的妖魔,

任何声音都会被它们扑捉到然后将魔爪伸向自己,紧握着如画冰凉的小手,听着二人紧张急促的喘息小,豪脑里飞转着,想着黑暗中的出路。任何自己对着小城的了解回忆,边边角角的都在欣脑里过滤着,对了!一道亮光闪过欣的大脑,西城那边城墙边上有个破排水沟,本来也有栏杆挡着。

后来年久失修栏杆都断了,欣和一些酗伴经常,从哪钻井钻出的玩耍嬉闹,现在也是旱季应该也没什么水可以出去,黑暗中大概辨清的方向,欣便拉着如画向城西奔去。

到了城西那个水沟处,果然如欣所想,看来只要肯动脑办法是总会有的,欣不尽有了一丝安慰,顺利的钻出城墙,欣再次迷茫了,城外依旧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抬头漫天繁星但月光星光都似被这黑暗所包裹吸收,没有露出一丝。走吧!只有向前了退路是没有了!继续向前看能不能走出这黑暗,到天亮时看能到什么地方,再想办法吧!如画也有默契一样紧跟着欣不发一言,只是不停的走着,向着黑暗深处向着内心深处的光明前进着。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周遭的景物也依稀可见了。欣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大山的边上,也走累了就靠着一块大石依偎着坐下。看着被抛在身后晨曦中的小城,天边的破晓曙光,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一切表面都开始发白发亮,像是镀了一层金和夜晚简直是两个世界一般好美啊微笑浮上二人面庞。

在这短暂的宁静安宁中,二人都很少见的日出给二人心中添上了一丝丝安慰和温暖,如画钻到欣怀里环抱着欣的腰,两个小辫长长的发丝拂在了欣的面庞,淡淡的发香和少女温软的身体让欣的心安稳平静像平静的湖泊、纯净又圣洁,这一刻一切仿佛都被抛在的脑海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整个世界除了身体的温暖都与他们二人没有一点关系,绝对的宁静让二人疲惫的身心快速的进入了休息状态,昏昏欲睡间、叽叽喳喳的小鸟叫声开始环绕着二人响起。

这时的鸟叫不显得吵闹反而让这宁静安详显得更加的真实,一点也没有吵到小憩中的兄妹二人。依偎相拥的二人在这金色的晨曦中构成了一尊绝美的古典雕像,唯美的画面让人叹为观止一切都不忍打扰一对小小的人儿。但不久一串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表的震动让二人一下惊醒,这巨大的震动和马蹄声,

还有远处从城门处延续而出的一团烟尘告诉欣这不是一般的马队,应该是军队在行军,欣速度拉起如画躲到大石的后面又慢慢的向山上的树林里隐去,这时在一片光明的世界之中。

欣和如画却又需要这树林的阴暗来隐蔽自己的身形,因为昨夜黑暗中的恶魔现在却又道貌岸然的换上了一身华美的外表遮盖其黑暗的内心,从而又能在这明媚阳光下之下横行霸道的作恶、无所顾忌,这让欣和如画真正的感到了可怕。

蹒跚的脚步更加的零乱,但方向是肯定的远离这一切,反方向的逃离,远离这尘世,远离这不属于他们的世界。这已经不适合他们,不管这里是不是他们曾经幸福的所在,现在光明下釜的世界对他们二人只是无尽深渊,随时能吸他们进去万劫不复。

很快爬到山顶,欣展目一观这原来是一个小山脉延绵幽深,小路纵横、树木茂密正适合他们藏身。欣心情舒畅起来,脚步也放缓显得轻快一些“哥哥你以前来过这里吗?怎么感觉你很熟的样子啊”如画一脸疑惑的问道,虽然她对欣无条件的信任,但是看欣现在居然轻松了起来还是有些不那么明白了,

“哈,我哪里来过,我很少出城的,只是这里越偏僻我们越安全,离家越远他们那些狗贼越抓不到我们。。。”说罢一丝忧伤又爬上欣的眉头,听着欣声音没了,又见他面容又凝重起来,如画连忙转移话题。转向身边野花上的蝴蝶,大叫道:“哇C美的蝴蝶,哥哥,你快看!我从来没看过这么美的蝴蝶!你快帮我抓住它,我要好好看看,把它画下来!’

“好啊,说着两个孩子的天性显露出来,开始在山野林间抓起蝴蝶来。他们到底还是孩子花一般的年纪,昨夜发生的噩梦不是他们所能接受理解的,一时也无法想象到这场灾难对他们日后的影响。这野外山林瞬间就让他们久居深宅大院的心如同放飞的小鸟一样自由快乐的飞翔,嬉闹、玩耍、倦了就倒在草地睡一会,饿了又有山果野珍,渴了有山泉水,真是好生痛快,好生快活。

两个自由的野孩子就这样在山林间不知不觉耍了一天时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暗和寒冷再次袭来,山里的夜是很冷的,两个娇贵的小生命很快就体会到了,他们不敢坐在一个地方。山林夜晚到处是各种动物的叫声和悉悉索索的响动,当然还有不知是什么小兽的绿莹莹的鬼火般的眼光,让人不寒而栗,两个无助的小生命在幽暗的山林间游荡着,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是不敢停下来,

突然前面出现一处灯火阑珊的破庙什么的废弃小屋。虽然山村野史里山鬼狐怪的传说让人记忆犹新,内心不安,但是火光的**力还是强大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向那里走去,依偎着颤颤发抖的两个小人,畏畏缩缩的推开了破屋的旧门,咯吱呀,呀的怪叫后门开了,只见火光前坐着一个手持一根长手杖,面目狰狞,怪异的干瘦老头。细看老汉衣衫破旧,双目惨白无珠亦无神,原来乃是前日茶馆中见过的瞎眼老者,虽然老汉的形象面目在这样的环境,

摇摆不定的火光承托下越发的怪异恐怖,但此刻在欣看来,这却有着无限的温暖亲切,一下便扑倒在老汉腿上,抱着老汉的大腿,哽咽哭泣道:“老先生,我也没家了,狗朝廷的阉党狗贼把我父母抓走了,家也抄了,他们恐怕凶多吉少了。。。呜呜”

连日来的委屈和愤愤不平在这一刻一下释放了出来化作奔涌的泪水,倾泄在这有着同样悲惨命运的老画师怀里,如画也再也忍不住抱着欣的腰,伏在他背上大哭起来,瞎眼老者先是一惊慢慢回过味来也是老泪纵横叹道:“这不公的世道啊?什么狗屁世道?天理何在啊?老天你还有眼吗?莫不是和老汉一样瞎了吗?”

一会哭累了。呜咽声越来越小。老汉也慈祥的轻抚着欣的头说道:“后生仔啊,别哭了,哭瞎了,老天也是不会睁眼的,想想日后怎么办吧?你们还年轻啊!”“我要读书我要学画做大学问!听我父母的话,完成二老的教诲,不再荒废了让二老伤心,然后,然后,我还没想好。。。”欣抬起头一脸正经的咄咄言愿,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泪痕未干,但坚毅之色悄然而起,俨然一个要上战场的小战士再向将军,表决心下战书一般、

“呵呵,好是好,但是这乱世,奸臣乱党,祸乱朝纲哪有读圣贤书人说理的地方啊?不过延续为父为母之愿甚是孝道所在,你等又年轻确是不能荒废了学业,明志雪耻日后再说也不迟。”

瞎眼老者满意的点头说道,“还怎么读书啊?我们逃难什么都没带出来,只有一点碎银,又不敢进城,连书都没了,纸墨笔砚也没有,还怎么学啊!”如画嘟着小嘴嘟囔道,“无妨啊!无妨,老汉虽眼瞎但心明,这入城道路早已烂熟于心,待老汉去为你们走一遭必会置办齐全。”

瞎眼老者满脸兴奋自信道,“老先生,麻烦了,前日学生无知不知求学,现家道崩落,顿然醒悟,日后画技上还要求老先生提点,在这学生先有理了,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这欣虽是顽皮少年但书香门第礼数甚是周到,瞎眼老汉高兴的大笑,“哈哈哈,好好好!乖徒儿!那日见你心地善良,又知书达理,本就有提点收入门下之意,现在天意如此啊,天意如此,好好好!哈哈哈哈!”

“哥哥拜了,我也要要拜,老师请受小徒一拜!”如画见状也不敢落后的和哥哥跪成一排叩首道,“哈哈哈”瞎眼老汉笑的合不拢嘴,连忙摸索着扶起二人,笑道,:“为师祖上姓孙,大号墨然,先祖乃是宫廷大画师--孙言道,

你们拜入我门下也是不亏,不亏矣!哈哈哈!”这孙老汉今天显然是乐过了头,下巴像脱臼了一般一直合不上,一直笑啊笑啊,看来这收徒拜师是他这暗淡无光的后半生最大的一件幸事了,高兴的不能自已,

说笑间,半日转眼即逝,日上三竿,其乐融融的师徒三人,分食了孙老汉存的干粮当作午饭,孙老汉便收了欣二人的一些钱银和自己的一些积蓄揣在怀里,春风得意的蹒跚向小城方向走去。欣二人不敢送远,到了山下小道便回到破屋,开始收拾他们的新家,小屋虽然破落但遮风挡雨还是绰绰有余,在两人合力的打扫下,也焕然一新。

这边孙老汉摸索着到了城里又道听途说了一些,林家被发难查抄的一些始末缘由和欣二人讲述也没太大出入,奸臣阉党办事向来不讲什么道理,什么不可思议,令人发指的事他们都干的出来,大家也都见怪不怪,敢怒不敢言。到处都这些狗贼的鹰犬爪牙,只有窃窃的小声谈论着,各个谈客脸上也都是忿忿不平之色,又极力压低着话声,真是何种悲愤何种气恼。

孙老汉听了一会也未发一言,心中还有心事未了。急忙也不闲谈吃茶了,摸索的来到林家大院附近,探听可有官府查抄之物贩卖的,每每有大户人家被查抄,所抄之家中杂物定有衙门里的小吏于街市贩卖换些小钱为自用。现在在这些贪官污吏,凡庸之辈眼中最不值钱的就是那些书画,笔砚文房之物了。

可是不如绫罗绸缎,金银器皿来的实际。于是孙老汉从一个小吏那里贱卖的换来了,本是林家的一些文具和书本满满的装作一大筐。在一群俗人的嗤笑中,孙老汉蹒跚着向山中小屋走来,老瞎子买书成了今天午后又一城中闲谈之笑料。

孙老汉一会到山林间,就迎来了欣二人的欢声笑语,快乐的师徒三人的笑声洒遍了整个山间。简单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充斥着这一片小小的净土,相同的遭遇,相同的爱好追求,相同的志向,让这老少差距甚大的师徒三人,亲密无间又欢乐的在一起开始了新的生活。

第二天伴着鸟叫山林间有了朗朗的读书声,午后山溪之上伴着研墨声,孙老画师的教诲也一板一眼声声入耳。画师者,画天地万物于内心。心则无限宽广,万物于心包容天下,写形写意随心而动,了然于纸上。前后远近高低,层次比例于笔下,捉万物之形点众生之神,画作浑然天成,为上佳之作。

所谓画成竹在胸,练画先炼心,炼眼力,发现景观之美之所在,发现于何角度方向扑捉其美。创美好于心中,再落笔有神也,孙老画师不断的传授着自己多年的感悟和心得。虽不能亲眼所见爱徒的习作,但从其描述的入笔角度和构图想法,便可指点一二,正是眼观不一定为真。心眼所见才是真知灼见啊。一天天的相处中欣二人对孙老画师的尊敬爱戴之情每日递增,师徒三人感情愈加深入、牢固。

这样简单又幸福的时光过的飞快,林豪、如画二人的学问,画技都大涨,颇有小成,每日午后孙老汉就进城打探消息顺便卖些欣二人的习作换些钱银做日常所用。这些画作水平日渐成熟精湛,索要之人也愈多。每每有人问此乃何人之作孙老便托为故人旧作搪塞过去,这倒让师徒三人的小日子也越过越好了,三人也都添置了新衣,破屋的摆着家具也添了不少如画也已长大。

欣为其隔出一处幽静小间作为闺房,如画也姿色斗增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少女的羞涩含蓄之情也日渐表露和最亲的欣哥哥不再随意追逐打闹。每日于闺阁作画绣花缝补,日常做饭洗刷照顾爷俩生活贤惠至极,甚是让人怜爱。生活虽是日新月异但孙老那根长长的手杖却不曾丢弃更换,破旧不堪的外表。

孙老却爱不释手,欣每次好奇的问起怎么不重新置办一根,孙老总是摸索着手杖微笑着说:“以后再告诉你,现在还早!”甚是神秘诡异之状,但欣也把玩过此杖也无特异之处。普通老树藤蔓根茎为之,日久兴趣索然也就作罢,不再追问。

这世外小桃园般的日子虽然平淡但甜蜜幸福让师徒三人都十分满足,可在这桃园之外的世道却依旧不太平而且越加昏暗无光,朝中耿直老臣均被迫害致死,小城驻守的王老将军也含冤而亡,现在满朝上下,甚至这边塞小城皆被阉党掌持,毫无法令公理可循,随官宦之心意为所欲为,稍有不从者不满者,尽数被定以重罪,诛伐殆尽。

天下臣民皆人人自危,小心翼翼,避之不及,生怕触其霉头,惹祸上身,反被其害。阉党党羽爪牙密布天下,小镇街上也时常有三五成群穿着西厂锦衣的密探,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让人远远看到就像躲避瘟疫一样,闪避改道而行,稍有速度慢的被抓住就会一顿盘问,回答稍有结巴不通顺的都会被抓走拷问,是否有造反有关,阴霾昏暗的乌云雾气笼罩着小城上空。放眼望去整个神州大地朝廷力量所及只要有人烟的城镇莫不是乌云盖顶般压的人透不过起来。

充满欢声笑语的山林现在被如画起名唤作蓬莱山,他们居住的小屋被称作闲云坞,一切都变得很有诗,意密林之中有很多山珍野果,绚烂花朵,还有叫不上名的小兽。

每日陪伴师徒三人作画、吟诗,欣还发现了许多矿物山石和浆果汁液原来都可以研墨成多彩的颜料,这让他们的画作又平添了几分多彩和绚丽和同时期其他画师的作品大有不同很是突出。今日欣更是精心准备,倾尽全力为如画画像,婷婷少女立于山泉小溪之上肤如米脂吹弹可破,柳眉杏目、红唇若莓娇艳欲滴,头戴百花冠乌发垂肩,青翠纱裙随风飘逸,天然去雕饰,清雅脱俗如仙子下凡,可仰指远观,不可近闻也。

此幅少女山溪芫花图,构思清新,画面唯美,深得孙老赞许,“主要是如画妹妹越来越漂亮了,让画作也美的如此脱俗超凡啊!”欣有意无意的讨好如画,“讨厌,不玩了啊!我回去做饭了。”如画满脸通红快步小跑,逃命般小跑回小屋去了,“哈哈哈,留下欣和孙老的爽朗大笑回响在山林小溪间,谁之正是这副无意的画作,却让这一切美好都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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