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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歌唱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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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新亮的撮合下,方维仁和萧美丽是真的恋爱了。桃李园内、龙马湖边、望江路口、大星山间,都留下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省城的“青春。风采”的原创歌曲大奖赛就来了。

省城艺术宫前,车如流,人如织。演出宫内,也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省城艺术宫号称省城最大、最为瑰丽的演出舞台,有欧洲芭蕾舞剧团的艺术家,美国、英国、荷兰等国的人气歌星,以及闪耀着东方艺术之光的国内包括京剧、川剧、粤剧等剧种的艺术团体都先后到此演出。此时此刻,四千余座的观众席已被来自省城的三十八所高校组织的演出和助威方阵填满。

不知是巧合还是被照顾,西大方阵就正对着舞台中央,左面的就是音乐学院方阵,右面的则是交通大学方阵。其它,方维仁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原定下的原创歌曲大赛变味了,来自其他大学参赛的作品,有九成是翻唱当时流行的歌曲,《人在旅途》、《我的未来不是梦》的唱法,更是怪腔怪调,把评委和佳宾都逗笑了,也破了参加比赛节目没有被打分的纪录。到是音乐学院一对男生组合演唱的原创作品《青春正飞扬》,歌曲旋律优美,歌词大气,听来让人荡气回肠,博得了全场的喝彩:

天际露曙光,我们在路上。感身旁,风再大也带不走梦想。我本不寻常,我们最坚强。大步往前方,我们势不可当;大步往前方,我们满怀希望。有你是榜样,为我指方向,在梦开始的地方,我们一起成长。用干劲鼓舞希望;用激情装满行装,鬓微霜,又何妨。我们的青春正飞扬,正……飞……扬……

霞光映东方,我们挺胸膛。抬眼望,云再厚也遮不住阳光。没有谁可挡,我们露锋芒。大步往前方,我们豪情万丈。大步往前方,我们实现梦想。有你的力量,伴随我去闯,在梦开始的地方,我们一起成长。用汗水拼搏风霜;用速度引擎行囊,越平阳,过高岗。我们的青春正飞扬,正……飞……扬……

方维仁想起已在后台做准备工作的萧美丽和王新亮,不由得暗暗担忧起来。

自从和萧美丽确立了恋爱关系以来,他的心一有点空闲,就会想到她,她的一言一行,她的一举一动,一不留神就抢占了他的内心。尤其是她们“亮丽”组合参加比赛的排练,更是场场把他牵引到了场。他俩在一起时,总有说不出的快乐,也有说不出来的学习干劲,二人的毕业设计和答辩,都得了优加。大构山防洪和发电工程,还被工程指挥部列为主要设计方案,他也因此得到工程指挥部的邀请,在马上到来的暑假,就投身到工程中去。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方维仁不知道,“亮丽”组合这月余功夫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演出,自己的词配上那略带伤感的旋律会取得什么样的结果?

“下面,有请美女组合,──来自西大的“亮丽”──二──重──唱,为我们带来──《雾──荷》”。主持人的声音,抑扬顿挫。

《雾荷》

伫立烟雨山水间,有荷池入眼帘。忍不住我浮想联翩:猩才露角尖尖,就有蜻蜓舞翩跹,是谁拨动你心弦,将你藏心田。是谁想把你手牵,堂前学飞燕,相约岁岁年年。奈何山高路远,只有看微风拂水面,起波光涟涟,只有看水天连成一线,徒留我孤单的在原点。

刻骨铭心的思念,像风筝断了线。挡不住你渐行渐远,你头也不回永向前,怎么就无悔无怨。是谁拨动你心弦,将你藏心田,是谁凝望你容颜,一起肩并肩,盼朝夕能相见,奈何情深缘浅。只有看微风拂水面,起波光涟涟,只有看水天连成一线,徒留我孤单的在原点。

伴随着那阵熟悉的旋律和甜美的女声,整个赛场掌声雷动,赛会达到了最高点,连坐在前面的评委和佳宾,全部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看着萧美丽和王新亮唱完向台下观众鞠躬的样子,方维仁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这一阵全场的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意味着他们成功了。

果然,颁奖的时刻到来了。“第一名:和《青春正飞扬》并列的亮丽二重唱——《雾荷》。最佳作词:方维仁;最佳作曲:萧美丽。”随着主持人一阵宣布领奖的声音,萧美丽和王新亮跑上场拥抱在一起。萧美丽手举金杯,向全场观众示意。方维仁的内心,不禁心潮澎湃,他好想冲上台去,和她们相拥在一起,合影留念。

最终,他的想法还是没能实现。场面太热闹了,致辞的,祝贺的,采访的,根本就没有他近距离接触她们的机会。当他走上台去领那个最佳作词奖项时,他只是和她们一起击掌相庆。

……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学四年的生活终于到了尽头。离别的日子,很多人伤心得大哭。方维仁和萧美丽走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俩人尽管没有其他同学那样伤感,有好长一段路程,俩人还是沉默不语。

“四年,好快啊,就这么结束了。”终于,站台在望的时候,她首先发话了。

“丽妹,放弃了考研,你真的不后悔。”他有点惋惜的样子。

“后悔什么,我的家境和你一样的,母亲正盼我早点工作呢。”她忽然停了下来,双眼凝视着他,“你看,有你的出现,我就更不想再读书了。”

他笑着:“那么,你想什么?”

“什么都可以想,就是不能想你。因为,想你是一种煎熬。”她调皮一笑,靠了过来,和他并着肩,“记着昨晚我说的话,我妈妈的生日,你一定要来接受‘审阅’的。”

“你妈妈,一定很慈祥吧。”

“当然了,她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

“有点什么,唠唠叨叨?”

“不是,是不大赞成我在大学里交朋友。不过,是你,她肯定会高兴的。”

“怪不得,我好纳闷,你这么漂亮,三年多了,怎么就没男友。”

“不许夸奖我,我这人,一听人夸奖我,就会发晕。你这么帅气,又这么才气,我就怎么不夸奖你。”

“帅个鬼,到时你妈不要把我看成‘蟋蟀’就是了。”

“不准逗我笑啊,这里是交通枢纽,人很多的。把我笑趴了,大家笑话我,你要负责。”她忽然拉住他的手,正色道,“对了,不说笑了,你明天几点钟的车?”

“明天不一定走得成,我还有点事情,好在我们路城离省城近,车子方便,我随时可以走。”

二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火车站站台候车室。

检票,上车,不几分钟,车箱就被挤满。这时候,早有歌声响起,是那首熟悉的《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火车,独自一个人走,我只能在这里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

直到列车驶离了车站十多分种,方维仁还在原地,呆呆地注视着列车远去的方向。

他不知道,这一次送别,就把她送出了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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