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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构山是位于路城市西北20公里一座普普通通的不知名的小山,唯独有点特点的,是山上长满的密密麻麻的高高大大的构树,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成为路城的一道风景。因大构山得名的发电厂基建工程,就在方维仁毕业的那一年如火如荼的上马了。由于电厂装机容量在路城所有小水电中是最大的,距离城区又是非常的近,对改善路城电网架构具有里程碑意义,千千胜公司下达的三年建设工期,就非常紧迫。
那时的指挥部,就设在几间距离厂部不远的临时搭建的小板房里,成立初期,由于条件艰苦,人手不够,方维仁是身兼数职,忙里忙外。一会要联系厂家供应设备;一会要协助基建负责人对机房基础设施施工质量进行抽检;一会要爬上高达300多米的大构山,解决渠道施工中涉及到的占地、青苗赔偿。尤其重要的,是要保护接近压力前池的那片大构树林。在大构山顶围绕穿越那片构树林采取直接开凿明渠还是隧洞穿越的问题,他据理力争,弄得基建部主任很是尴尬,最后是不欢而散。
最终,方维仁开凿隧洞的方案获得通过,市里有关部门检查工程时,高度表扬了大构山工程建设时兼顾环保的举措,还授予了基建部“生态工程奖”。不过,这个奖项落实到具体人头上时,方维仁主动把它让给了基建部主任,直把主任感动得热泪盈眶。
就在这百忙之中,方维仁明显的晒黑了,消瘦了。但他心里确是美滋滋的,他感到更有干劲了,他知道,在距离路城市200公里的宜门,有他朝思暮想的精神支柱。那就是似乎就在前面不远处站着笑眯眯看着他的萧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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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山区,小城宜门。
时值深秋,天空飘着蒙蒙细雨,位于弄吉南路的水电局家属院,满地是飘落的梧桐树叶。方维仁站在雨中,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落到了脸颊,再滴落在脚下的落叶上,沙沙作响。在他的记忆中,这三年多来,已记不清是第几次来宜门了。萧美丽的音容笑貌,萧美丽的举手投足,一切都像在昨天。弄吉南路、弄吉南路,她告述他该去的地方,怎么就会错了呢?难道这常住人口不足三万人的山区小城,她就真的‘人间蒸发’了?
三年了。这三年来,每当他动身去宜门时,他没少受过父亲的数落,“你小子吃了迷魂药吗?怎么就整天像掉了魂似的,你整天在想着人家,可人家怎么就没想过你。”父亲最近的一次发话,有点是发火了。
每到这时,母亲总会站出来,笑眯眯地站在方维仁父子之间,一边用手抚摸着方维仁的后背,一边轻轻地对着父亲说道:“无峰,火气别这么大,年轻人的事情,应该由他们自己作主。想当年,你知识青年下乡来到潇水乡那条大山沟的时候,当时不是有人劝你不要在农村找对象的吗?最终,我们走在一起,你又听过谁的话了?”
“秀芳,我知道。凡事都有限度,三年多了,我问过他的事吗?我见他都跑宜门几次了,跑出个什么结果来了?再这么跑下去,要是袁艺姑娘知道了,又是何种感受。”父亲铁青着脸道,“袁家对我们恩重如山,袁艺这姑娘也是冰清玉洁,除了比他少念了几天书外,没有哪点配不上他,他怎么就不好好想想?”
“孩子,你爸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母亲把头掉过来,看着他,“要不是你袁伯帮忙,我们一家恐怕还在那条穷山沟里,你袁伯也很欣赏你,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我们成为亲家,你是知书达理的人,应该知道。。。。。。”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你就最后去一次宜门,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要了结你们那段本来就不该去发生的孽情。”爹打断了母亲的话,“你袁伯承诺,用不了多久就把你从大构山调回城来。要是你再听不进我的话,你就别认我这个爹。”
母亲把他拉到一边,轻声道:“孩子,这么几次你都没有在宜门遇见她,妈妈担心你是不是被骗了。”
这时的方维仁,总是无言以对,他已经有一种预感,很大的可能,就是像母亲说的那样,她已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这个家属院,方维仁感到纳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看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一问三不知还说得过去。第二次来就看见看门的换了一个老人,容貌也挺和蔼可亲,可是对他上前的询问很冷淡,甚至爱理不理的,特别是最后一次他呆呆站在雨中的样子,看门的老人甚至表现出不理不睬的样子。
“酗子,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你的衣服已湿透了。”直到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路灯的灯光开始亮起的时候,看门老人看了看方维仁一眼,才笑着催促道。
“伯母,这个院子就真的没有姓萧的了吗?”方维仁看了看守门的老人,声音低沉的问道。
“真的没有,酗子,我来这里看门时间两年多了,你来这里这么几次,我们虽然没有过多的交谈,但我们已经是熟人了。你这么真诚,我还会骗你吗?我也私下替你打听过,这里的确没有姓萧的。”
“伯母,那就谢谢了,那我们就在此再见吧。”
“不用谢,也不用问,酗子,你的精神让我很感动。回去吧,该忘的,就把它忘了,好好去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方维仁走了几步,还能听到那看门老人沉重的叹息,“或许,这就是天意”。
看来,对萧美丽,就只能把她深埋于心底了。回首,那院落已在自己背后远去,只留下一片白雾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