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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美丽告别了丽母,坐公交车到了调控中心门口,正准备乘电梯上楼,藏在她挎包里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
“是……是丽姐吧,现在恢……恢复得怎样了?”
“哦,你……你是吴二哥啊,什么风让你想到我了?”她心里微微吃了一惊,不知对方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那晚你……你跳进稻……稻田的事,我好愧疚啊。”话筒那端的声音,时大时小,“还有,那……那天在病房里,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给你留……留下的钱够不够付医药费?”
“够了,还剩两千多。不过,这几天我很忙,再说,我也没记住你的电话,要不然,我早让人把钱给你送过来了。”
“丽姐,看……看你说什么话了,我是怕……怕钱不够用,想问问你们垫了多少。”对方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我……我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有……有朝一日,能单独请……请你吃顿饭。”
吴二苟,我还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居然找上来了,萧美丽心里想,于是她也笑道:“吴二哥,好啊,这段时间,你洛大哥正好不在,我还正想找个人好好聊聊呢。”
“好……好……好,丽姐,晚上你就别……别再有其他的应酬了,等……等我找好了地点,再打……打电话给你。”
萧美丽刚挂断电话,王新亮的电话又打进来了:“丽妹,你在琼楼地产的‘奇幻旅程’结束了,是不是该好好的上班了。”
“是啊,我该好好的上班了,亮姐,这些天来,谢谢你们在外面对我的接应。”
“别先说感谢嘛,丽妹,我在帮你‘断后’,办完你‘安全撤退’的事,再说谢谢也不迟。”
“你是说我在琼楼地产突然不辞而别的事?”
“对啊,你不觉得,你不打声招呼就离去太没有点礼貌吧?”
“就是,就是。我还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全身而退啊。”
“对了,你以为我是无事打电话和你瞎吹啊。”电话那头的王新亮咯咯大笑,“当姐姐的早也替你想好了,看来只有我替你跑一趟了。”
萧美丽若有所悟:“就是,只有你替我跑一趟最为妥当了,我要去呢,怕引起对方的不解,甚至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王新亮正经起来:“就是,就是。我就对童横那个老狗说,我的那个妹妹,忽然接到老公从罗马尼亚打来的电话,已于今早飞抵康斯坦察,不能胜任你们琼楼地产的外联部主任这一职务了。所以,只有由我来代她说一声抱歉。”
萧美丽迷惑不解:“罗马尼亚,康斯坦察?怎么又牵涉到国外去了?”
“这个,接下来你会知道的。”电话那头的王新亮兜着圈子,“现在呢,我在考虑是先把你的事办了再说,还是要你先表示怎么感谢我再说?”
“亮姐,你就快去,别再吊我胃口啊。你要我感谢你的事呢,只要不是违法乱纪,还有什么谈不成的!”
“谈得成谈不成都要谈,并且要先谈好我才去帮你。”王新亮顿了顿,不再笑了,“下次你轮休的日子,正逢我们和平商场10周年庆典,现在呢,我就正式开始忙庆典的事,就要先搞定你,你必须答应无条件帮我的忙,具体安排,等见面再商量。”
“所以,你就先打电话来‘等价交换’了。”萧美丽笑起来,“想的美,我俩的事,恐怕永远也交换不完!”
“不管怎么说,10周年庆典的事,你要答应给我策划加主持!”
“晚上我请你来……见面再说好吗?”
“晚上?才帮你搞掂了童横,今晚又要搞翻谁?”
“新亮,你不知道,今天晚上,我要单独去见一个人。对于你和他,就未免不‘人道’了。上次,你们还有大块的肉吃,还有大碗的酒喝,这次就惨了,你们只有听我吃、听我喝、听我玩、听我乐的命了。”
“我懂了。你呢,要学关云长,‘单刀赴会’,我和方维仁呢,是暗中的护花使者。”王新亮揶揄着大笑,“不过呢,只要你把10天后的策划和主持工作痛快地答应,并承诺做得出色的话,我就受点小委屈也无所谓了。”
“好,一言为定。”
“不,还有,我还有一点不明白。”王新亮不依不饶,“你和他,不是冰释前嫌了吗?有他和你去,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搭上我。”
“不管怎么说,我和他都是各有家室的人了。”萧美丽叹了口气,“姑且不说我们是‘亮丽’组合,就算是朋友,有些事情,有你在,还是要好些的。”
“你就是拿我当挡箭牌,好挡住那些流言蜚语。不过,你和他单独在一起的事还少了?那晚,你们还不是一起去了琼楼地产?”
听到王新亮的谈话,萧美丽就一个劲地辩解。她知道,王新亮还是相信她和他之间虽是恋人,但却恪守道德红线,未敢越过雷池半步这一事实的。尽管他们喝了酒后又一起去了琼楼地产,以至于在他怀里哭泣而有了一次事实上的‘肌肤之亲’,那也是情非得已的自然反应。她知道,电话那头的她是拿她开玩笑的,不过,她还是要适当的反驳,不然对方的玩笑就会越来越大。
“是啊,我们仅是一起去了公司而已,新亮,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清的。”
“哈哈哈,我只是说说笑而已。”王新亮大笑,“不要说没有,就算有嘛,也属正常。如果你们相爱一场,又历经这么多年来的考验,连个牵手拥抱的都没有,那才叫不正常。”
“没有就是没有,何谈正不正常的!”她辩解起来的语气很坚决。
王新亮大笑:“好,好,电话里就先饶了你,晚上见面,再看看你需不需要‘大刑侍候’才肯坦白。”
坐在调控中心宽大的屋子里,萧美丽的心情一时无法平静,不知怎么搞的,以前她的手机,用句行话来说,叫做冷备用。主要的几个联系人,都知道她不在家里就在上班,有什么事都不呼她的手机。
有段时间,她的手机十天半月都不响一次,曾经孤苦伶仃的她,是多么盼望有个人能够打她的电话,和他谈谈心、解解闷。可是,一天两天过去,这种情况没有变,直到有一天,她的电话终于响起来,急忙拿出来接听时,居然是被拨错了的,她把这种情况讲给妈妈和副值小陶听,他们都大笑,把她的事笑成了经典。
不过今天,这个情况似乎得到了根本性地转变,她的电话是由“冷备用”转成“热线”了。先是吴二苟,后是王新亮,接着又是远在宜门的大哥,最后又是那个洛明,都像走马灯似的,非要在电话里给她没完没了。如果说大哥的问候还有一丝温暖的话,那么洛明的话,就是让她彻底地绝望了。
绝望的是,洛明居然向法院递交了诉状,以夫妻感情不和为由,提出离婚。事实上,她并不怕和洛明离婚,两人一纸协议,就可分手的。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恶人先告状了。
先是洛小娅的事,就会让她很担心,不管洛明是否真的要孩子的抚养权,萧美丽都要和他一争到底。还有,就是资产和房产的事,就是只同意把她现在居住的房子给她,并且,还得负担他们夫妻关系存在期间债务的一半。
一想到这些,萧美丽内心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半是什么?对于琼楼地产资产的她都不知道,那债务的一半就更荒唐了,她能知道的有多少?在接下来的调解或法院可能采取的调查取证,她又能占据多少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