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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V48章 新欢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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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坚持道:“梅梅谢谢你能来,可别把你别冻坏了,你和泽辰回去,我一个人在这儿等。.”

看见年思梅来了,林泽辰像看见希望他连忙对年思梅道:“我劝了快一个小时,他听不进去,我真担心他,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没想到他性格怎么倔强,什么话都说尽,他就是不走。”

以前林泽辰说自己父亲对母亲冷暴力,对她不够好,没想到母亲这次发生事情,他是如此坚决的站在她身后,她们两的感情有点畸形好像一个是施暴狂,另一个受虐倾向。

林父坚定的态度令年思梅动容,她挽着林父亲的手,讪讪道:“既然叔叔要在这儿等,那我也陪着你好了。”

林父连忙劝她:“梅梅,你就别闹了,你体质不好容易感冒。”

年思梅笑笑:“没关系你都不管自己的身体,我作为一个晚辈,我也应该跟你学习。”

林父吆喝林泽辰:“快把梅梅拉走,你们都走,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可以。”

林泽辰央求道:“爸,你就别固执了,你这样下去找不到妈,自己身体还可能搞坏。”

他话刚说完,林父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你个混账,你是不是巴不得你妈妈出事,你心里惦记着另觅新欢夺财产。”

林泽辰十分委屈道:“爸,你说什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妈现在神经不正常,走出去再回来的机会是很小了。”

林父扬起手臂,准备再次给儿子轮上去。

年小每一下子拉住了他:“叔叔,别这样,泽辰不太会说话,他也不是有意,他很爱阿姨,其实他也爱你,只是不懂表达。”

林父怔怔道:“他最爱的永远是他自己,除了自己他谁也不爱。”

过了一会儿林父在雨中叹息道:“梅梅,我们林家对不起你,都是泽辰这狗东西,瞎了眼睛,他不明是非。”

年思梅淡淡道:“叔叔,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林父摇摇头:“这事情是他自己没做好,是他没福气,不懂得珍惜。”

林泽辰在一旁耷拉着耳朵,十分无奈道:“爸,你就听劝躲下雨,你要再出什么事情,我怎么办?”

林父倔强道:“你不是早希望我死,这样正好。”

林泽辰连忙将哀求的眼光望着年思梅,示意她帮忙说服。

年思梅连忙劝慰:“叔叔,走吧,你看我们三都站在这儿,一会都会来看稀奇,最重要的是身体,我们要都病了怎么办?”

林父长长舒了一口:“既然梅梅这么说,我看在梅梅的面子上,站上去,但是你林泽辰必须给梅梅道歉,当着我的面给对方说对不起。”

林泽辰见父亲终于松口,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他连忙点头道:“谢谢你,梅梅,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能谅解我。”

林父指着林泽辰的脸凶狠狠道:“你这不够诚意,你忘了当时怎么对待别人吗?”

说完林父转身拉着年思梅的手,有些愧疚道:“梅梅,请你相信我,他知道错了,你们和好吧,这个家需要你,现在你妈妈又出事,家已经不像家了。”

这个消息让年思梅始所未料,她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本以为自己只是过来帮忙劝说,她从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

林父一脚踢在林泽辰的腿上:“你给我跪下,给我跪下。”

林泽辰惯性的一下子噗通跪在地上,他声泪俱下道:“梅梅,求求你回来吧,是我错了。”

经过这么些日子他算是领悟到年思梅才是他该珍惜的女人,她不但能容忍母亲的刁蛮,还会照顾自己的生活,本来两人过着幸福的小日子,也不知自己是那根筋没对。

年思梅有些手足无措,她连忙去扶林泽辰。

“泽辰快起来,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已经是过去了。”

林泽辰紧紧抓住她的手,他像溺水的婴儿,等待她的救赎。

“梅梅,你回来吧,我保证什么都依你,我再也不做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事情,这个家由你来当家作主。”

林父欣慰的点点头:“梅梅,泽辰说的也是我想说的,你就回来吧。”

年思梅连忙摇头:“叔叔,我可以原谅他,但是我们真的回不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会永远把你们当家人。”

林父失望道:“梅梅,我只是想尽量让你回来,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我也能理解,比较他曾经那么心狠,我想不出来我怎么会生出这么自私的儿子。”

有过了好一会儿,林父见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他心也冷了。

他有些无力道:“梅梅,走房间去吧,我不能连累你生病。”

年思梅连忙扶住林父的手,林泽辰见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父讪讪道:“泽辰,回家,我累了。”

林泽辰一身已经被雨全部淋湿,父亲也不例外,他连忙应承。

“好的。我们回家。”

三人一起上了车,年思梅和林父坐在后排座。

林泽辰在前面认真的开着车,雨丝毫没有小一点儿。

林父看上去有点憔悴,他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让人看着心疼。

年思梅又想起在他们家的时候,每年她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给她红包,林家除了二姐就是林父,她们始终没当自己是外人,她们曾给她温暖。

想着从前的一切,她有些忍不住伤感,原来她记住的都是别人温暖的一面。

不一会儿,林父已经开始在车上打起了瞌睡,也许最近太疲劳。

年思梅给他找了几个靠垫,让他好好休息。

林泽辰在前面无声无息的开车,雨越下越大,好像人都可以拧得出水似。

“梅梅,你最近还好吗?”林泽辰有些没话找话的询问年思梅。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林泽辰轻轻叹息,他望着窗外,有些走神。

“如果我们不分开,也许妈就不会生病,她不生病也就不会离家出走,这一切都是我。”林泽辰有些伤感的说。

“你也别想太多,人生总是有起伏,不可能一直都那么平静,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尽量的想办法去解决,这些事情也不怪你。”

林泽辰摇摇头:“不,这几天我细细想,很多事情都是我的原因。如果我不那样就不会这样了。”

年思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原以为他过得不好,她真的就会开心一点,可是看见他难过,她也心酸。

“泽辰你别责怪自己了,要学会调节自己。”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达林泽辰父母的住处,车子停在院子里。

林泽辰背着父亲朝家里走,年思梅跟在他身后,在门口的时候林泽辰对年思梅:“梅梅,你开下门。”

林泽辰示意年思梅在他兜里拿钥匙,他背着父亲有些累得踹不过气。

年思梅很淡定的在他兜里找到钥匙,开了很久才把门打开,以前她们来的时候,她每次也是要开很久。

刚回到家里,林父也醒来,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梅梅,我最近都没有休息好,你妈在的时候,她像一个孝子,很折腾人一会儿要吃这样买来又不吃。.”

年思梅连忙道:“叔叔,你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林泽辰也点点头:“是该先换衣服,爸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卧室给你找衣服。”

看见林泽辰对父亲细微的照顾,他看上去比以前懂事体贴多了,这让年思梅很欣慰。

林父叨叨道:“梅梅,你看这家乱成什么样子,我不想回来看到这个地方伤感。”

年思梅突然觉得对方的样子很难受,她便改口:“爸你放心妈妈会回来,我以后还是你们的家人,是你们的女儿。”

林父一声叹息:“造孽啊,造孽啊,都是林泽辰那个东西不知道珍惜。”

一会儿林泽辰找来父亲的衣服,拎着衣服站在他们之间。

年思梅连忙劝慰:“爸,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林父随即起身,跟着林泽辰进了洗浴间。

年思梅随眼望去,窗台边的绿萝已经有些枯萎,墙角有细小的蜘蛛网缠绕着。

她伸手一抹桌子,已经扑上了厚厚的灰尘,这个家看上去落寞而衰败。

年思梅站起来,朝着阳台走,拿起拖把开始打理卫生,想想一个家没有女人还真是不可以想象。

正在她猫腰着身子收拾卫生的时候,她感到背后有个影子,年思梅回头林泽辰正出神的站在他身后。

“泽辰,你怎么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年思梅便主动问道。

林泽辰在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他示意年思梅也坐下。

年思梅边做卫生边说道:“你有什么你就说,我打理一下屋子太脏了。”

随后林泽辰淡淡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说吧,什么事情?”

“如果我走了,请你有时间来看看我父亲,他很喜欢你,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你。”

年思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便好奇道:“你要去哪儿?”

林泽辰的头上还在滴水,看上像落汤鸡一样,面容憔悴。

他哽咽道:“谁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我得走了,必须得走。”

年思梅察觉对方有些异样,她放下手中的扫帚。挨着他坐了下来,有些关切道:“泽辰,你是不是心里压力特别大?有什么你给我说别藏在心里。”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好像我在为别人而活,我不知道真实的自己去了哪儿?我的灵魂应该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像一个空壳一样没有魂魄。”

“泽辰你怎么了,说话好奇怪。”

他忧伤的望着她,淡淡道:“你觉得奇怪吗?我不觉得,我现在是明白了,从我们离婚开始我就走霉运,上当受骗,还连累母亲生病,现在居然找不到她人去了哪里?她一生是多么强势的一个女人,临了却得这样一个怪病。”

说到母亲的时候,他眼睛湿了,林母对他很溺爱。

或许正是因为她太强势,所以林泽辰注定成不了大事,他才更加那么偏向儿女情长。

看见他哭得伤心,她也难过,尽管她曾经对自己刻薄,站在公正的立场她人也不会,只是仗着家里两个男人都怕她行事比较独行,不可否她是一个好母亲,对他真的很好。

她劝慰道:“你也别难过了,我想好人会有好报,她会回来。”

林泽辰直摇头:“不,早就该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哎,一切为时已晚。”

“你怎么意志如此消沉,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不去,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顺其自然吧,我只是希望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多来看看我父亲。”

年思梅被他的话吓住了,他好像在给自己交代最后的遗言,她伸手摸他的额头有点烫。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林泽辰一下握着她的手:“梅梅你回来吧,你回来一切都可以重来我知道错了。”

年思梅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手抽了出来:“别这样,我只是看在以前的份上,我给你说过很多次,我不想再重复解释。”

他望着窗外细密密的雨惆怅道:“你要是回来生活又会是从前那样幸福,人没失去永远不知道她有多珍贵,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该偿还的。”

年思梅站起身,继续收拾卫生。

她没有忘记和李文的约定,得赶紧的收拾好了离开,她能做到的也只能是这些。

林泽辰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他有些激动道:“梅梅,你别抛下我,我知道错了。”

说着说着他又哭了,以前她从没见过林泽辰哭个,他像一个冷血动物哪怕是小时候打针他也不哭泣。

年思梅甩开他的手有些不高兴道:“泽辰,别这样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早已经告诉我们已经是过去。”

林泽辰的手一下子耷拉下来,无力的垂着。

“你真狠心,我不相信你说忘记你就可以忘记。”

年思梅讪讪道:“狠心的是你,是你先放手,是谁逼我离婚?是谁打掉我的孩子。”

想着那时候,她还在医院的住院,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这时候他倒反问自己,真是可笑。

年思梅的眼睛也湿了,经历和他的婚姻,她害怕了,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为什么他爱的时候可以最疯狂的方式说爱,不爱的时候又是如此决绝,如今他来责怪自己。

林泽辰有些怪异的打量着她:“你不会真是要跟那小子结婚吧?我不看好他,他最多陪你玩几年,你可以不选择我,但不要跟他结婚,你那是在自掘坟墓。”

年思梅有些不高兴道:“我的事情都与你无关,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你爸爸不是真中风?我已经听说了,那样就好,其实我们要是复婚了,可以把他们接到成都来,让他们住这套房子,你该问问你父母的意见,他们兴许会赞同我们。”

年思梅一阵冷笑,以为他变了,终于脱胎换骨,结果他还是原来的他,他不知道年思梅的父母恨死他了,他们才不会让自己女儿第二次跟他。

“林泽辰,你是一个自恋狂,你很自信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我父母他们才不在乎我赚多少钱,他们更在乎我是否幸福。他们心中的林泽辰早已随着我们离婚而抹去了,你以为他们还希望我们在一起?他们不会同意,我也不会。”

一会儿屋子已经焕然一新,年思梅看见沙发上有散落的衣服,是林父的外套。

她准备用洗衣机把衣服清洗了才走,房间因为有人打理过,一下子变得很明亮。

正在她拿衣服的时候,林泽辰从她手里夺过衣服。

“你既然不愿意跟我复婚,以后都不要出现在这儿,这儿和你无关咱们就痛快的了断,不再有任何关系。”

他态度很生硬,脸绷得紧紧的。

年思梅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触犯了他,惹得他如此生气。

“你让我把这衣服洗了,我马上走,以后再也不来。”

林泽辰负气道:“你走,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在挑战她的底线,早知道他这个态度,她当时就该听李文的劝还来管这些闲事干什么。

“林泽辰,你有病是吧?下午是谁打电话求我过来,你以为我没事情做,非过来不可?我忙着呢。”

林泽辰推着她的身子,向门口走。

“我就是有病,而且还绝症,所以你滚得越远越好,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别在这儿耽搁了。”

对于眼前这男人,她是越来越看不穿了,他神经质而且太情绪化了。

年思梅拿起自己的包,对他不客气道:“放开你的手,我知道走,以后别给我打电话。”

林泽辰摆摆手有些赌气道:“你走吧,永远不要回头。”

年思梅气呼呼的朝着门口走,她发誓再也不要搭理这个男人,就算他要死都和自己无关。

她蹲在门口换鞋子,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她不免有些伤感。

见她真的要离开的时候,林泽辰有些慌乱,他走了过去一下子跪在年思梅的面前。

“梅梅,请你原谅我,都是我不好,你一定要原谅我,不然我死不瞑目。”

年思梅还在生刚才他对自己发火,她削开他的手。

“你这是干嘛?演大戏?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有必要这样吗?”

他有些哽咽:“你不是我,你不懂我,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都想什么?只有自己才懂,其实我很孤独,我想你也很孤独,我们都很孤独,孤独是人生的常态,不是吗?”

年思梅已经穿好了鞋子,准备快速的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跟在这儿他鬼扯淡。

“你现在的一切与我无关,我不需要懂,我愿意懂你的时候,你不配合。现在我对这些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林泽辰抬起头望着她道:“我的一切都和你无关?是不是我死你也不会难过?”

“林泽辰够了,你快打住,我还有事情,不想跟你费口舌。”

林泽辰紧紧抓住她的衣服,他不舍得放手,他知道这也许真的是最后一次告别了。

“梅梅,记得答应我,不论是谁,你都不要完全的爱他,你要留一半给自己和父母,男人都不可靠,他们的话只能信一半,你一定要坚强的活着。”

年思梅只想快速的逃离现场,她不要听他说这些神叨叨的话,便敷衍道:“我会很坚强,你让我学会了对爱要保守,再也不会倾其所有。你已经给我上了一课,我再也会像以前那么傻了。”

“记住了,微笑生活,你的笑很美,只可惜我没有福分。”

年思梅扳开他的手:“你也保重吧,我们各自尊重。”

“梅梅,你原谅了我吗?”

年思梅点点头:“我早忘记了你对我的伤害,我也希望你忘记我曾经是你的妻子。”

林泽辰叹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最害怕的是你一直不能释怀别揣着仇恨过日子,不要因为我这个混蛋影响你一辈子,如果你真的已经放开,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梅梅,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年思梅回头有些冷淡道:“不可以,我先走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知道林泽辰今天是怎么了如此煽情,让惹觉得不可思议。

走出那扇大门,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自己的生活要变成这样,如此糟糕,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待她赶到酒吧的时候,李文和同事们正喝得欢,年思梅有些不好意思对同事们道:“今天你们尽情喝,我请客。”

许多同事早有所耳闻,因为李文将年思梅现在的情况说得很令人羡慕的样子,自己开美容公司,未来的丈夫又是官二代,自然以前关系不怎么要好的都显得特别亲密。

年思梅心情有点不好,想喝酒,被李文劝住了。

“梅梅,你不是怀孕了,你后来去检查没有?”

“没有,最近事情太多哪儿有时间去检查。”

李文夺过她手中的酒:“那就不要喝,酒可能导致婴儿畸形。”

李文举起杯字对众人道:“梅梅今天身子不舒服,只请客不喝酒,大家只管吃好,玩好。”

年思梅的眼皮一直跳,她的耳朵也特别燥热,想着林泽辰的话她突然有些担心,这人不会有什么想不开吧。

坐了一会儿,年思梅不安的心越来越严重,林泽辰的前后言辞行为太古怪,他说的那些话让人不敢深思。

年思梅把李文拉至一个角落,有些担忧的给她说:“文文,我担心林泽辰会不会出事。”

李文一听林泽辰这个人就没好气:“他能出什么事?他一个大男人你管他这些干什么,他是你老公还是你男朋友?他是你的前夫,是一个对你做个很多可恶事情的前夫,你别忘记了。”

年思梅知道李文一向是快言快语,她是看不得自己受欺负。

“文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不知道,他今天给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说他要去一个很远地方,也许再也不回来,他看上去精神有点游离,我担心他会不会想不通……”

不等年思梅说完,李文插嘴道:“打住,你说谁想不通我都信,唯独不相信林泽辰,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你放心好了,他比我们都活得久因为坏人一般都比较长命。”

李文拉着年思梅就楼上走:“今天不喝酒也好好的陪着我,当是提前给你告别单身。”

她们开的包间是上下层,李文想跟年思梅好好沟通,两人一起上了楼上的小房间。

房间虽然不大,却布置却很温馨,紫色纱幔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在电视柜旁边还有一个冰柜里面放着啤酒。

李文将门关上,她神色有些凝重道:“梅梅,你决定好了跟乔一起吗?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这样问你,可是我担心,总觉得你好像并没真的死心,似乎你心里一直装着张晓西,作为你的朋友肯定希望你幸福。”

年思梅有些无助,像做事的孝子,等待大人的训斥。

“文文,或许我心已经死了,我看破红尘,我承认我喜欢晓西,甚至迷恋他,可是他给不了我幸福,他身上有太多不确定,他能给我的只能是一段爱情,我现在没有勇气去赌了,我的青春已经耗得差不多。”

李文看见她如此态度,证实了自己的揣测,她并没有真正爱上乔。

“梅梅,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两个男人都爱你,你却不知道该爱谁,或者你太计较,我比较赞同你坚定一点,如果你喜欢张晓西就跟他勇敢走下去,如果你想跟乔在一起就好好的对他,他是一个好男人。”

年思梅点头:“我知道,我欠他太多。”

“梅梅你要想清楚,现在还有机会,如果你不能跟铁心跟乔,我觉得你还是提早给他说,不要伤害他,情伤摧毁人的意志。”

年思梅伤感,她何尝不知道,情伤摧人意志,她顿了顿道:“其实我有时候想谁也不选择,没有办法的办法,我选择了乔,我也想好好珍惜乔。”

李文讪讪道:“一定要善待乔,不然我会心疼。”

年思梅瞄了一眼李文,她似乎正看着某个地方出神。

“文文,其实你跟乔很般配,虽然乔提你的时候比较少,但是他都赞赏有加,他对你印象很好,其实你们在一起才比较完美。”

李文连忙坐正了身子:“你这坏蛋,说什么呢?你以为别人是商品可以调换,我心疼他,那也是看在他对你那么执着的份上,现在像他那样痴情的男人很少,你别乱想,你要是乱想我以后都跟他划清界限。”

“我说真的,我跟他没有实质上的接触,也许我们根本回去不了。”

李文有些打不平道:“他一直在你离开的地方等你,只要你回头就可以看见他,关键是你愿不愿意回头?你得问你自己。”

年思梅摇摆的心始终定不下来,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定下来,却还是逃脱不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那天晚上,年思梅回到家很晚。

想着李文的话,她有些辗转反侧,她恨立场不坚定的自己,她总是顾虑,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点。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瞪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未来像一个迷宫,让人找不到出口。

她该何去何从?飘摇的情感天平究竟该偏向谁?

或许她心里清楚,她一直爱着的是晓西,只是这段爱让她没有信心继续却又无比纠结。

在她迷迷糊糊中,手机不识时务的响起,这会儿已经夜深人静,谁打来的电话?

年思梅被现实已经困扰得没有力气去看是谁的来电,她拿起手机直接按了接听键。

只听那面传来一个嘤嘤的哭泣声,断断续续。

年思梅的睡意顿时去了一半,她连忙拧开旁观的小夜灯,她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她看了电话号码是林泽辰父母家的座机,她连忙警觉到什么,难道林泽辰出事了?她的眼皮一直不停的跳,他说了那些奇怪的话让觉得有些诡异,这太不像他以为的性情,也怪自己只想跟他撇清关系,却没料到会发生意外。

年思梅的意识里,一定是林泽辰出事了,尽管如此揣测她还是小心道:“爸爸怎么了?”因为她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哭得很沙哑和哽咽。

那边一下子哭出了声:“梅梅,泽辰走了。梅梅泽辰也走了。”

年思梅紧张得手心都要冒汗,她喃喃道:“到底怎么一回事?”自己有想到这个结果,却并没有阻止他,她是间接杀手吗?她不由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愧疚。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林父才哽咽道:“他走了,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年思梅彻底清醒了,她连忙应承:“爸爸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这会儿天太晚,一个人出门有点害怕,年思梅叫上雷小阳一起。

雷小阳瞌睡正香,听说林泽辰出事了,跟李文一样的态度。

“他死了,管你什么事?死就死吧每天都有人出生和死亡,这就是自然的循环。”

“小阳陪我一起去,主要现在家里只有他父亲在,我害怕他爸爸承受不了打击。”

雷小阳是及不情愿的穿衣服,嘴里抱怨道:“狗日混蛋,妈的,死了还要麻烦人,真是可恶,也是你才这么善良,换着其他人谁管他。”

“好了,小阳最好了,小阳最乖了。”

雷小阳在一连串的高帽子下,速度也加快了,她知道年思梅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么晚让她一个人走,她也不放心。

两人一起出了门,这会儿外面真冷,让人瑟瑟发抖,幸好很快就等来了出租车。

车上雷小阳卷缩在她身上继续睡,年思梅开始后悔晚上离开的时候自己态度坚决,如果自己能温和一点,兴许林泽辰不会那么绝望,她觉得他的死跟自己有莫大关系,心不免一阵阵难受。

一会儿小阳已经鼾声如雷,她看着窗外无限伤感,虽然自己恨过林泽辰,但他也罪不至死,他突然离开让她感到生命的脆弱。

他怎么会如此想不通呢?或许他并不是自己想象那么坏,都怪自己没想这么多。

年思梅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敲门,此时她更担心林父,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伴刚走失不久儿子又遇到这样的事情,他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才可以承担,不久客厅传来脚步声。

年思梅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雷小阳:“你一会儿不要说话,对老人要礼貌。不许带个人情绪,一定要管住嘴巴。”

雷小阳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不管人家的事情 ,再说该受到惩罚的人,已经让上帝咔嚓了。”

“小阳,别这样说,我心里挺不好受,他的死跟我也有关系,如果我早点察觉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雷小阳么你好气道:“哎呀,你东想西想,他就是一个短命鬼,该死谁也也管不了,你就别想那么多。”

两人正闲扯的时候,林父打开了门。

林父刚打开门就有点掩饰不住悲伤的情绪,他一只手蒙住自己的眼睛,有些难过道:“梅梅,他怎么如此傻呢?他们都走了,我该怎么办?他太没责任心,遇到问题就逃了,留我一个人怎么办。”

林父说完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姑娘,连忙招呼她们。

“快进来,外面冷。”

年思梅看到屋中央,有一床被子铺着,林泽辰很安详的睡在上面,他好像睡着了一样沉静,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他的一生就这样完结了?年思梅从没想过自己会看到他这样,或许林泽辰自己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结局。

她突然后悔当时在酒吧的时候,她没有倒回来看看他,也许是她临出门的时候,他说可以抱抱她吗?她拒绝了,她真是不该这样,为什么那么吝啬。

年思梅看着睡得沉静的林泽辰有些失控,这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就死人,她伸手去摸他的鼻子,早已经冰凉。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死不瞑目,难道他还在责怪她没有给他最后一个拥抱?自己真没想到他会如此想不通,如果知道这个情况她会留下来跟他好好说话。

她想起了前尘往事,他们初识的时候,他有一张白净的脸,看上去斯斯文文,他对她很好,小心翼翼的讨好她。

所有的爱情都一样,他也曾对她很好,他对她的好都记得,为什么人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贵?

她的眼眶有些红红的,原以为会因为他对自己的残忍而彻底在心里抹掉这个人,他像长在自己的身体里一块霉变的肉,就算他的存在不合理,但也不忍心割舍。

她的心无比的疼痛,她为他这样离开感到心疼。

一旁的林父好像浑身没有力气,他卷缩在沙发上,身子瑟瑟在抖他比她更难过吧?

虽然林泽辰平常都跟父亲抬杠,但是她知道林父一直以自己这个儿子为骄傲,听说小时候生了林泽辰后,林父曾失眠了几天几夜,他是一个传统的老人,儿子在他心里的地位一直有着弥足轻重的作用,他就这样离开,他怎么不难受。

年思梅的心都碎了,她恨自己,都是自己太不小心,如果她能提前预料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年思梅起身去卧室找了一张毛毯,她浑身没有力气,林泽辰的离开让她心身愧疚。

她慢慢靠近林父,半蹲着身子给他盖了一个毛毯披着。

年思梅一边跟他说着话:“爸爸,你要坚强点儿,照顾好自己,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太伤心。”

林父伤心欲绝道:“我怎么不伤心,他那么轻贱自己的生命,可惜我白疼他一场,或许他一直在顺境中长大,也都怪我出了问题总是训斥他,没有想到要跟他好好沟通,他的离开都是因为我。”

年思梅连忙安慰他:“爸爸,这事情不怪你,是他自己想不通,其实我觉得也是我没做好,如果我知道他这样想不通,我会留下来跟他好好沟通。”

稍后顿了顿,年思梅又询问道:“爸爸现在要保重身体,二姐他们知道这事情吗?”

林父叹了口气道:“她们一个在台湾,一个在成都也很少回来,给她们打电话了,明天才回来。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你来,梅梅我们林家欠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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