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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州城,相府。
距离司徒凌云和叶思君离家已经两个月有余了,整个相府变化最大的是雪芙的院子。翻新的院墙熠熠生光,屋里的丫鬟嬷嬷人来人往,站在其间的雪芙也是穿金戴银,好不风光!
司徒凌云带着叶思君来雪芙的院子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如今只能在这里找到司徒明烨。
早有小厮进屋去通报,叶思君二人只在外间等着传话。雪芙娇媚一笑,扭着纤细的腰肢上前,柔声道:“三少爷,叶小姐,实在是……许久未见了。”
叶思君淡然一笑,道:“雪芙姑娘每日里繁忙的紧,自是无暇见我们。哦,错了,你瞧我,明明该叫四姨娘呢!”
这一句话分明是在说雪芙再怎么受宠也不过是个姨娘,且还是四姨娘。司徒家的家风甚是严谨,即便是司徒明烨再喜欢的女子,家世不好,便都只能做姨娘。
谁知这雪芙却是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掩面娇笑:“姑娘实在是说笑,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雪芙,我的年纪原本就和姑娘差不多,还比三少爷小一些呢!”说着,她甚至向司徒凌云抛了一个媚眼。
她这是在故意气叶思君,还是真的心有所想,实在是不得而知。但叶思君却是很放心司徒凌云,她勾了勾唇,微眯了眼,道:“雪芙姑娘倒真的是爽快,不知你从前的……朋友们是否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你!”雪芙的脸涨得通红。叶思君方才的话分明就是在藐视她曾经的身份!
“我怎么了?”叶思君眼中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雪芙姑娘经历的世事比我多,但是这真心实意……怕是没见过几个吧。”
这话是在说雪芙没有人爱。
“叶思君!”雪芙原本就是个粗鄙的女子,此时听了叶思君接二连三的话中带刺,终于将几个月来刻意粉饰出的端庄都抛诸脑后。只见她将染得猩红的指甲直指叶思君,尖声道:“你有什么了不起!谁不知道你这个叶小姐,秀女大选在即,人却不见了!像你这样的也配送进宫里?依我看,就该将你捆了扔到河里!”
“将谁捆了扔到河里?”一个声音问。
“就是叶……”雪芙话说了个开头,忽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转过身,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司徒明烨。
“老爷……”雪芙一见到司徒凌云,竟是瞬间换了一张脸一般,娇羞着迎上去道:“妾身方才与叶小姐起了些争执,叶小姐竟说妾身无人怜爱,妾身这才……”
叶思君倒是面不改色,司徒明烨看过来,问:“叶小姐,可有此事?”
叶思君装作不知,一脸惊讶:“相爷是在问我吗?思君不知道四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思君并没有顶撞她啊。”
“你都指着我鼻子骂了,还说没有顶撞我!”雪芙的声音尖细,叫人听了很不舒服。
叶思君笑道:“四姨娘,方才相爷也在,分明是你指着我的鼻子骂得正酣,为什么要红口白牙的诬陷起我来?”
确实,刚刚司徒明烨出来的时候只见到了颐指气使的雪芙。
“都不要说了,叶小姐,你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司徒明烨一句话便将这件事敲定了。
叶思君点了点头,就要跟着司徒明烨走,司徒凌云却道:“相爷,我可否随同?”
司徒明烨对这个儿子的印象一直都是不尴不尬,并不待见。但是听到他这般询问,司徒明烨心头却涌起一种被尊重的感觉来,点头道:“好,你也跟我来。”
雪芙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冷哼一声,随即扭着腰肢进了屋。叶思君三人则一路去了司徒明烨的书房。
司徒明烨叫小厮关了门,也不让叶思君二人坐,便自顾自坐在书桌后,道:“叶小姐,你这两个多月都去了哪里?”
叶思君微微一笑:“思君去祭奠家母,没想起要和相爷说一声,还请包涵。”言下之意,司徒明烨并没有权利知道她的行踪。
司徒明烨倒也不恼,眯了眯眼,道:“叶小姐是个知孝的人,可惜……不太懂礼。”说着,抬眼瞥了瞥叶思君:“我记得曾经和叶小姐说过,秀女大选的事情。叶小姐既然答应了我,便应当信守承诺。可是大选在即,叶小姐却不见了人影,叫我一通好找。”
叶思君心中冷笑。她分明叫叶晴帮她说是回家祭奠母亲了,司徒明烨又怎么再会去找呢?也罢,这司徒明烨要唱戏,她总不能拆台吧。叶思君微微颔首:“如此,实在是……烦劳相爷挂念了。”
司徒明烨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无奈地模样,终于将话题转到了主旨上:“叶姑娘,你莫要怪我。送给皇上的秀女,必得是清清白白的才行。叶姑娘久久未归,我以为你有什么不测,便将小女报了上去。”
原来说来说去,就是这样一回事!
司徒明烨原本的确是想要叶思君进宫,但那时是因为有萧氏,她要为司徒敏铺路,这才让司徒明烨先将叶思君送进宫。而如今,萧氏和司徒敏都已经不在人世,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毫无效果了。司徒明烨或许也认识到了,与其送了叶思君入宫,倒不如送自己的女儿入宫来得实在。他这个宰相还不知能做到几时,万一到时候司徒珍还没有等来下一届大选,他就是白白替叶思君做了嫁衣裳。
况且,叶思君猜想,事情这样发展,必然是因为有雪芙从中作梗。雪芙的性格那样的猖狂,司徒珍的性格也是尖酸娇蛮,只怕两人在府中多有冲突,所以雪芙才想要将司徒珍送走。
可笑司徒明烨竟不如雪芙了解司徒珍。雪芙之所以建议司徒珍进宫,就是知道司徒珍的性格、样貌都上不得台面,心思还很浅薄。若是从前,皇上还可能看在司徒明烨的地位上稍加宠幸,可如今……司徒珍这一进宫,必然是枉死宫中的命。
司徒明烨的话实在是不中听,司徒凌云脱口而出:“相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送给皇上的秀女必得是清清白白的?我们思君行得正坐得端,为何要平白受你这样的侮辱!”
司徒明烨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司徒凌云却毫不畏惧,但还是被叶思君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叶思君惯来是不会求人的,一路不成,再行一路便可。她笑道:“既然相爷已经有了好的人选,那思君便恭喜了。如果相爷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司徒明烨这才缓和了面色,点了点头,示意叶思君二人下去。
出了司徒明烨的书房,司徒凌云再也忍不住了,问道:“思君,如今你要怎么办?”
秀女大选的事情眼看着进行不下去了,那么调查真凶的设想便也再难实施。
叶思君给了司徒凌云一个安心的笑容:“你不要担心,我会再想办法的。况且,原本入宫就是一个冒险的策略,如今搁置下来,我倒是安心了许多。”
听叶思君这样说,倒让司徒凌云不知怎么宽慰她了,只能伸出手来,握住她的,陪着她一起走。
“我们去看一看老夫人吧。”叶思君忽而道,“如今整个相府也没有剩下几个人了,也不知老夫人近来身体怎么样。”
司徒凌云点了点头,许久未见,他也很担心老夫人的安危。
仙桃居。
叶思君二人进了门,早有下人迎了过来,定睛一看,正是苏嬷嬷。叶思君忙道:“嬷嬷近来安好,老夫人在吗?”
苏嬷嬷向着叶思君二人行了礼,道:“侯爷、姑娘来得巧,老夫人方才睡了午觉醒来,正在里屋吃茶呢。”
叶思君微微颔首,笑道:“如此就好,还请嬷嬷替思君通传一声,就说我和侯爷前来探望。”
苏嬷嬷应了一声,便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满面笑容地出来道:“侯爷、叶姑娘,快请进吧。老夫人听说你们来了,欢喜的很呢。”
叶思君点了点头,便和司徒凌云进了屋。
屋内的陈设依旧没有怎么变动,唯独多了一尊观音像,像前的香炉里燃着几支香。因着这几支香,屋子里有些烟雾缭绕。叶思君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一旁的司徒凌云忙递过帕子来。
“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可终于是回来了!”老夫人含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叶思君忙上前行礼:“老夫人身体康泰,思君回来看您了。”
司徒凌云也上前道:“祖母近来可好?孙儿多日未归,害祖母劳心了。”
老夫人一手揽住一个,笑道:“好,好,回来就好啊!”说着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叶思君微皱了皱眉头,道:“老夫人近来身体抱恙吗?让思君给您把把脉吧。”
这时苏嬷嬷敲端了茶水进屋,忙道:“姑娘快给我们老夫人瞧瞧吧,她如今管着阖府上下的事务,劳心劳力,实在是辛苦!”
话已经被苏嬷嬷说了,老夫人便再没有推迟的了。
老夫人的脉象似乎有些奇怪……
叶思君微微蹙眉,问:“您近来可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吗?”
老夫人低头想了一会,旋即抬头:“倒是没有,不过就是偶有咳嗽罢了。”
叶思君的面色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她环顾了屋子的四周,最终将目光定在了观音像前的香上。
“老夫人,您这观音像……是近来买的吗?”叶思君故作不经意地问。
老夫人脸上却现出满意地笑容:“哪里啊,这是明烨送的。他说我惯来信这些,便从庙里给我求了这个观音像,还送了许多支香呢!”
原来是司徒明烨送的,怪不得老夫人这样宝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