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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君笑道:“老夫人的脉象尚算平稳,只是略有些阻滞,或许是长久待在屋内的缘故。您有空还是多到园子里转转吧,不要在房间里闷坏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道:“就你这个孩子最贴心。”
叶思君微微颔首:“老夫人说的是哪里话,您待思君这样好,思君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司徒凌云也在一边帮腔道:“是啊,祖母。思君和咱们也算得上是一家人,您不要这样拘礼。”
老夫人看了一眼司徒凌云,笑起来:“你这话倒是说得好,不过,我可指望着你真的把思君变成咱们的一家人呢!”
叶思君闻言,顿时羞红了脸。司徒凌云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道:“祖母就知道取笑我们,孙儿不拘这些,思君却还只是个姑娘呢。”
老夫人被司徒凌云说得一乐:“瞧我,也是老了,说话也没个遮拦的了。还是你机灵,这就将思君护着了。”
叶思君更不好意思了,忙道:“老夫人,您快别逗思君了。再这样说下去,思君就要找个地缝钻走了!”
老夫人这才止住了话头,道:“瞧你这妮子多厉害,叫我把脉我就把脉,叫我喝药我就喝药,如今叫我不说话我也就不说话了。这满府上下,也就你权利最大了!”
叶思君笑道:“思君只要老夫人保重身体,其他的权利都是老夫人赏的。”
如此,三人又说了一会子话。
眼见着天色渐晚,叶思君朝司徒凌云看了一眼,随即两人便站起身来要告辞。
“老夫人,”叶思君抿唇一笑,“思君瞧着您这里的香似乎很是好闻,不知可否要几支去?”
老夫人的眉眼都弯着,道:“傻孩子,不过几支香而已,有什么可不可以?”又向着苏嬷嬷道:“嬷嬷,去取几支香来给思君带回去。”
苏嬷嬷应了一声,很快用绸袋子装了几支香来,递给叶思君。
叶思君道过谢,便和司徒凌云一同出了仙桃居。
“思君,”刚走出院子没多久司徒凌云就问道,“老夫人的身体是不是……”
“嗯。”叶思君点头肯定了司徒凌云的猜想,“如果我没有推测错,只怕是与这些香有关。但我并不是很确信,还要回去问问晴姐姐。”
司徒凌云“嗯”了一声,又道:“那我明天下午在云轩阁等你,你确定了就来找我,好吗?”
“好,”叶思君道,“那你今天早点休息。”
仙桃居。
老夫人看着窗外,发了许久的呆,忽而轻声对苏嬷嬷道:“嬷嬷,我是不是太不了解明烨了?”
方才叶思君的表情变化,老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又怎么会猜不出来呢?况且,叶思君本也不打算瞒着老夫人,只是司徒明烨毕竟是长辈,在尚未弄清情况前贸然指责多有不妥,这才没有明说。
苏嬷嬷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叹了一口气道:“老夫人,您不要想多了,说不准这猜想是错的呢。老爷虽然不是事事悉心,但也还算是面面俱到,并没有理由这样对待您。”
面面俱到?想当初她被萧氏借口软禁的时候,他不也是不闻不问吗?如今她掌管着阖府上下,又不认可雪芙,他自然有的是理由要除了她。
老夫人虽是这样想,但仍旧觉得自己心头一阵寒意。仔细想想,又有些不愿相信。她有些疲倦地合上了眼睛,道:“去帮我把老爷叫来吧,就说我有些不舒服。”
苏嬷嬷无奈,只得应了,便出了仙桃居,往雪芙处寻司徒明烨。
……
因着已经先着人将行李送了回来,所以叶晴早早准备了一桌子饭菜等叶思君。
叶思君刚一进院子,就见叶晴、叶墨兄妹两人笑脸盈盈地坐在桌边。一见到她来,两人都站起身道:“君儿,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叶思君笑着走过去,“把你们丢在相府这么久,实在是我的错。”
“君儿,你说什么呢!”叶晴忙扶过她来,“你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能说是丢下我们呢?”
叶墨也道:“是啊,咱们三个人何时有这些客套。”
叶思君闻言,看了一眼叶墨,却不期然撞见他眼中的落寞。
他是知道她的去向的吧。尽管她并没有说,但光凭她和司徒凌云一同消失的事实就足够了。他不说,是因为太了解她了。叶思君决定的事情,只有她自己愿意,才能够改变。
叶思君压下心头的难过,一边说着:“都坐吧!”一边自己坐了下来。她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都还热气腾腾,心中明了,必然是叶晴方才把饭菜拿去热了。
叶思君举起酒杯,笑道:“今天咱们也好好聚上一聚,来,叶墨、晴姐姐,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我先敬你们!”
……
酒过三巡,叶墨有些晃悠地站起身,举着酒杯敬叶思君,道:“君儿,今天我很开心,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我们三个漂泊江湖的时候。那时候多好……”却如鲠在喉,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呢。他如今能说什么呢。
叶墨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呆愣许久,最终摇了摇头道:“也罢,人总得是要往前走的。”过去再美好,一切也都只是过去了。
回不去的过去。
叶思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叶墨,是君儿对不起你……”
叶墨苦笑,也喝干了杯中的酒。
有些东西,真的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的。
一时间,三人竟都沉默了。在这样的时候,似乎说什么都显得多余。还是叶墨先站起来,道:“我先回地下分坛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叶思君和叶晴也都站起来,送叶墨走到密道入口。叶晴忍不住叮嘱道:“哥,路上小心,早些休息。”
叶墨点了点头,说一声“好”,便进了密道。
不知怎么,叶思君竟觉得他的背影很是萧索。孤孤单单,却又兀自支撑。她险些落泪,却最终止住了,并且什么都没有说。
叶晴看了看叶思君,心中叹息一声,便走开了。
叶思君站在原地,有些愣怔。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脑中的情绪翻涌着,就像要爆发出来一般。她想要和叶墨说,是她有负于他。可是,话语那么苍白,给不了任何安慰。不知不觉的,叶思君的脸上滴下了泪来。她默无声息地哭着,也并没有什么哭泣的理由,只是情绪压抑在心里,需要有发泄的渠道罢了。
叶晴端了醒酒茶过来,叹道:“君儿,喝点茶吧。”
叶思君接过茶杯,眼泪却依旧在流。泪水滴进茶杯中,被叶思君和着茶水一起吞咽了。
一杯茶喝完,叶思君总算是好受了一些。她将茶杯交还给叶晴,道:“晴姐姐,我有个东西要你帮我看看。”
叶晴一边收拾茶盏一边道:“什么东西?”
叶思君将从老夫人处拿来的香取出来,交给叶晴。叶晴接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道:“这是素琴香,是一种常见的麻醉香,用了是会叫人上瘾的。”
果然。
叶思君道:“这是我从老夫人处拿来的,她那里还有一尊观音像,似乎是锦瑟虫的尸粉做的。”
锦瑟虫,一种灰黑色的虫,其尸粉与陶土类似。
“这害人的法子可是许久没有人用过了,”叶晴道,“将锦瑟虫的尸粉捏在陶塑里,再点上素琴香,便会散发出一种腐蚀人体机能的烟雾。长此以往,少则两个月,多则五个月,受者就会神鬼不觉地死去。并且因为素琴香是上瘾的,所以一旦使用超过三天,即便是发现有问题,也是脱离不开的了。”
这般的心思,实在是精细而又狠毒!
叶思君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但她对这样的东西实在是无能为力。她问道:“那若是只将锦瑟虫尸粉做的陶塑撤去,是不是就……”
叶晴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道:“不可以的。锦瑟虫的尸粉会残留在人的体内,无法去除,所以即便是取走陶塑,也没有用。况且,这素琴香也不仅仅是上瘾这么简单,它也是会衰竭人体的肺部的。一旦上瘾,实在难以戒除,只能一直点着,让它一点一点地腐蚀掉自己的肺。”
叶思君只觉得手脚冰凉。她颤抖着声音,问:“那么,就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嗯,三天之内的可以用冰莲月露丸挽救,但超过三天的……除非能戒除素琴香。”叶晴道。
……
老夫人等了许久,司徒明烨终于到了。他进得屋来,老夫人道:“明烨,你来了?坐吧。”
司徒明烨有些不情愿地坐下,道:“母亲,儿子听苏嬷嬷说,您身体不适?”
“嗯,”老夫人点了点头,“为娘近来总是睡不好又吃不下,精神疲倦得很。你说……要不要请个大夫来替为娘看一看?”
司徒明烨想了想,道:“母亲身体素来康健,定是近来事务繁多才会这样。您放宽些心思,自然就会好了。大夫来了,又该给您乱出主意,叫您忧心了。”
这就是不愿请大夫了?
老夫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她尚且有些期盼,顿了顿,道:“我听闻母亲寝食不安是与儿子有关,不如你给我抄几本佛经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