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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以她特有的白氏书信体拟了一封条约出来,刚落笔就让康承签字按手印,虽然在康承眼里这是犯人才会做的事,可眉头也没皱一下的就在那条款上签了字画了押。
等这霸王条款正式完成了,得了便宜的白瑾就心满意足的把这条款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上了贼船了。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今她跟康承要了这么多人,手肯定都短的快没了。
不过她以这是康承自己愿意的来安慰自己,最后勉强算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康承的好意。
康承签了字画了押之后,就用盆里的水洗了个手,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好像他留在这就是为了给白瑾送人的。
第二天,康承拨给白瑾的人一下子都来报道了,面对这么多人,白瑾觉得自己有点压不住场子,脑子里把康承叫来镇场子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她给压了下去,顺道还把自己从头到尾的鄙视了一番。
白瑾强撑着拿出一点面对谭君昊时才有的气势,跟这帮人交代了一下相关的事情,然后就慢慢的把自己的手艺给教了出去,这一天教下来,累的她是手软脚软精疲力尽。
累的快成一滩泥的白瑾,在康承再来找她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撵人了。
康承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句话也不说的就坐在那儿。白瑾趴在桌子上装死,想直接把康承给晾走,结果她都快睡着了,也没听见康承离开的动静。
康承这样不说话也不走,难免让白瑾觉得这人纯粹是来膈应自己的。而在她半梦半醒之间,终于听见康承开口了。
“等过一阵子,就不会这么累了,这段时间先忍忍吧。”
白瑾因为康承的话从半梦半醒变得彻底的清醒了,只是她醒了也不说,整个人还是趴在那儿,眼睛也闭着,等把康承晾走了,她才把眼睛给睁开,然后就看见了康承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她把盒子打开,就见一个人参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她腰好腿好的,也不知道康承拿这么个东西给她干嘛。她把盒子合上,然后放在了一边,想等着明天谭君昊来了就把这个送给谭君昊,这小子对别的没兴趣,对这种东西可宝贝的紧。
可她这一根人参刚送出去,康承又给她捎来了一盒灵芝,而她也跟昨天一样把盒子放在了一边,心想这人是不是想补死我?
等第三天康承还是按时来报道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麻木了。不过麻木归麻木,康承打扰了她的休息却也让她心烦不已,所以在康承临走之前,她忍无可忍的噌了康承一句:“你都不用陪潘兰的吗?”
康承被白瑾噌的僵了一下,已经踏出门的脚步还是收了回来。他最近虽然有心想弥补白瑾,也跟白瑾承认了自己有不对的地方,可他始终没跟白瑾说他错在哪儿了,今天见白瑾主动提到潘兰,他就忽然想跟白瑾解释一下,他这一生很少跟人解释什么,上一次解释,也是因为白瑾受伤他没能及时赶回来才解释的,这一次解释,又是对同一个人解释着。
他天生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所以只能最直白的表达自己做错的原因,他说了,“我很喜欢孩子。”
白瑾不知道康承的心理历程,所以也不明白康承为什么突然跟他说他喜欢孩子的事,而且你喜欢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给你怀孩子的那位在承王府呢,你跟我说你喜欢孩子是算怎么回事?存心给我找不痛快呢你?
康承知道自己的解释非但没起到解释的作用,反倒让白瑾误会了,所以他不得不进一步的解释说:“当初从锦离那知道你被人扣下来的时候,兰儿她正好胎儿不稳,丞相死了,她娘现在身体也不好,我也不好丢下她。”
康承的话说的白瑾直接把脸转向一边,好让自己眼不见心烦。
康承这解释的,还不如不解释呢。她潘兰爹没了,娘身体不好,胎儿不稳,所以你就陪着她,说的好像我有爹疼有娘爱,在那客栈里也只是单纯的度假似的。
只是面对康承,这些话她是说不出口的,即使心里酸的要死,嘴上还得佯装大方的说:“当初的事情只能怪我,本来是钱就能解决的事,是我把它给弄复杂了,这事也不能怪你。”
康承似乎对白瑾的话很有感触,白瑾的话刚说完,他就走到白瑾跟前,劝诫着白瑾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以后钱能解决的事,千万不要用命来赌,你要知道,任何东西,都没有命重要,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生命面前,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得靠边站。命都没了,你能去爱谁,能去恨谁?
白瑾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当然比谁都清楚命有多宝贵,而且她现在也是一个极度惜命的人,也就用不着康承来跟她说这些。只是她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理所当然的会领悟到生命的重要性,而康承他又是怎么领悟的?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可不像是随口说出来的大道理,反倒像他也经历过生死的。
白瑾这疑惑刚出来,自己又瞬间的找到了答案。
因为她想到了康承心里的那个人,依着柳依依对她说的,她也就明白了康承的感悟到底是从何而来。
她看出来康承是想跟她解释什么,只是解释的效果可不怎么样,因为她现在的心情比之前更加的郁闷了。
只是对此她也毫无办法,挡在他们中间的人太多,要是每个人都她都得郁闷一下,那她这辈子就别活了。
想要自己开解的白瑾,只能装作出自己已经把康承的话听进去了,回着康承说,“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其实她心里还想问康承一件事,那就是她进宫的那天,潘兰又是用什么理由把他留住的,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也要跟潘兰学学,只是最后她还是没有问出口,问了,总觉得是在自取其辱。
对于白瑾来说,跟康承把话说到这,也算是说尽了,而康承似乎也有同感,所以他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第四天,康承又捧了个盒子过来,白瑾看着都快能搭积木的盒子,不得不对康承说一句:“你不知道大补是会补死人的吗?”
康承还真不知道,这种事又没人跟他说过,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康承被白瑾说的,手里的盒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想他活了二十多年,还真是第一次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手上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只能用语言来缓解一下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我只是想着你现在也不缺什么,所以就只能送些这种东西来,就算现在用不到,以后总归有用到的时候。”
白瑾两眼一翻,毫不留情的说:“你这是在咒我生病吗?”
康承被白瑾说的有些急了,也懒得去解释什么了,就把盒子往桌子上一扔,给了白瑾一句:“反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爱怎么想怎么想。”
他把这些天来憋着的委屈通过这一扔给扔出去了,可第二天还是跟之前一样拿着个盒子来了,只是这次的盒子小了很多,显然不是用来装药材的,看来他终于意识到白瑾是不需要进补的。
他就这么一天一趟的往白瑾这跑,从秋天跑到冬天,从落叶中来,又从落雪中回去,来来回回的,终于让白瑾认识到他的本事了。
一个人如果事事都能这么坚持,那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成的。
当初她被潘兰一刀穿心的时候,康承也是这么每天每天的来找她,找到最后,弄得她心里什么怨恨都没了,如今又是这样。
她无动于衷了那么多次,终于被外面凌冽的风声催促着出门看了一眼。她明明是那么的恨他,可在茫茫的雪花中,见他一人孤单的走在萧瑟的路上,也不打把伞,任由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肩头上,这才出门没多久,身上就已经覆了薄薄的一层雪。
白瑾扶着门框对着康承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才想起来回屋拿把伞,如果这人就这么回去了,那还不得变成雪人了。
白瑾给自己找到借口之后,就急匆匆的撑着伞跑了出去。
康承在眼前的雪花消失之后,自然而然的抬头往上看了看,结果发现不是雪停了,而是有人给他撑了伞。
他转过身,就见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有人用一把伞给他撑出了一小片天地,这天地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给他撑伞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件很小的事,他却因此莫名的感动着,任伞外如何大雪纷飞,他却躲在伞下取得了一心的温暖。
他无视白瑾拒绝的目光,伸出双臂把白瑾牢牢的抱进怀里,这下不仅心里暖和了,身上也暖和了。
白瑾被康承抱得恨不得身上能突然的长出一身的刺来,好把抱着他的人给扎松手了。只是她这想法天马行空的,注定不能实现,康承的力气又大的惊人,她也就只能跟个冰棍似的僵硬的站在那儿,等着康承自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