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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君昊问康承,他和白瑾的孩子没了,他是不是就不会伤心了。
康承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伤心的,因为如果孩子还在,那么也只会成为他和叶凝霜之间的一个障碍,如今孩子没了,他和叶凝霜之间就少了一个障碍,他当然不会伤心。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人戳出了千百个窟窿,疼的他都站不稳了。
白瑾怀了他的孩子,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而他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没了。
他摇椅晃的后退一步,脸上露出少有的惨白,随后不确定的问谭君昊:“你说的,是真的?”
谭君昊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王爷,我医术是我师父教的,你就算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师父的医术吗?”
康承不是没听出谭君昊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可他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些,他只想进去看看白瑾怎么样了。
可他刚上前一步,就被谭君昊挡住了。
谭君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了康承二十多年的话,今天就是想跟康承反着来。
康承要进去,他就拦着不让康承进去,而且还语气不善的问康承:“王爷,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把自己淋成这样吗?我试了她的体温,就算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冻成这样,你说她是不是傻?大雨天的跑雨地里淋雨,而且一淋就是半天。”
谭君昊以为,白瑾这段时间被康承折腾的狠了,所以才会傻乎乎的在雨地里淋雨,于是就拿话挤兑康承,好帮着白瑾出一口气。
康承被谭君昊挤兑的脸都绿了,而他面对这样的谭君昊时,却第一次有了胆怯的感觉。
他不敢跟谭君昊说,其实白瑾是被他弄到外面淋了半天的雨,才把他们的孩子给弄没了。
他硬着头皮忽略了谭君昊的问题,然后推开了门,在把照顾白瑾的江小影也支开之后,才把门给关上。
康承坐到床边,看着脸被冻的和被面一样惨败的白瑾,瞬间有股想要逃跑的冲动。
他实在不知道现在要怎么面对白瑾,所以才会想要逃跑,可他这念头刚冒出来,就看见白瑾眼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白瑾在外面冻了半天,人都快冻傻了,直到现在她全身上下唯一的感觉还只是冷,冷的她都麻木了,至于其他,她倒是没察觉到什么,更不知道有一个孩子曾经出现在了她的肚子里。
她睁开眼睛之后也没去看康承,而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在确认自己是在谭君昊这儿之后,才看向康承,跟康承说:“我要走了,所以来跟你说一声。”
此情此景,白瑾没头没尾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把康承说的愣住了。
康承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白瑾是在跟他解释她今天来的目的。
他这边刚明白过来,那边手就紧紧的握成了拳,力道大的指节处的骨头都快刺破皮肉露出来了。
他以为白瑾今天是来找他麻烦的,所以才会把白瑾藏在书房后面以防白瑾折腾出什么事来,可现在白瑾却告诉他,她只是来跟他道别的。
康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酸涩都压在了心底之后,才开口对白瑾说:“你知道你自己怀孕了吗?”
白瑾听了康承的话之后,整个人静止一般不动了,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等她真的领悟到康承话里的意思之后,才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怪不得最近老觉得肚子不舒服呢。”
她这么一说,康承才知道白瑾竟然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他恍然回忆起他跟白瑾打起来的时候白瑾动不动就会在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锦清也是因此挡在她前面被他打死了,之前他一直以为白瑾是想使诈,想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可现在他才明白白瑾才不是想使诈,她只是因为怀孕了而已。
想到这,康承就更加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了。
白瑾因为好奇而伸出了手,想摸摸自己的肚子,看看怀孕是什么感觉,可手刚伸出去就被康承紧紧地握住了。
她疑惑的看向康承,用眼神询问着康承为什么拦着她。
康承被白瑾看的低下了头,再一次的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只是这次他手里握着白瑾的手,他一用力,就把白瑾勒的痛呼了一声。
白瑾的痛呼声让康承被烫了似的迅速的把手松了开来,在再次接触到白瑾疑惑的目光之后,他才艰难的开口说:“孩子已经没了。”
白瑾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像一个雕塑似的一动也不动的,她就这么僵硬着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想清楚了孩子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没的,想通了之后,她才回过神,然后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笑容对康承说:“没了就好。”
康承打算跟她断了,她也打算更康承断了,而且她的想法绝对比康承更彻底。
此时康承还会因为孩子没了而难过,而她一点难过的意思都没有,真的一点都没有。
康承被白瑾脸上的笑容刺激的猛地站了起来,和他亲手葬送了他和白瑾的孩子比起来,他竟然觉得白瑾此时带着庆幸的笑容更让他难以忍受。
事后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不想要孩子的是他,可当白瑾跟他有了同样的想法之后,他却差点被一股无法言明的怒火给烧个半死。
他在怒火的支配下,死死地盯着白瑾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了就好?你不是说过你是爱我的吗?既然如此,你这时候怎么还笑的出来?!”
白瑾的笑容因为康承的话停滞了一下,但是经过了一个停顿之后,她却更加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笑的外面的谭君昊都听到了她的笑声,笑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而康承也在白瑾的笑声中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可笑。
他在慌乱中抓住白瑾的肩膀,想让白瑾别笑了,可白瑾跟对外界失去感知似的,依旧旁若无人的在那笑着。
外面的谭君昊以为白瑾因为受了刺激疯掉了,就在外面疯狂的拍打着门,想让康承把他放进去,结果却被康承一声怒吼给呵斥住了。
外面消停了之后,康承就开始专心的安慰起白瑾来。
他把白瑾抱进自己的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白瑾安慰好,可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白瑾的笑声在他的心上划下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伤口,同时提醒着他他对白瑾曾经犯下的过错,而这些错,他这辈子估计都弥补不了了。
白瑾笑完了,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又用手推了推康承,把康承推开了,只说自己累了,想睡一会儿,硬是把康承给打发走了。
康承知道给不了白瑾什么实质性的弥补,可他还是想对白瑾好一点儿的,他甚至都下定决定不赶白瑾走了,可白瑾却没有给他机会,因为第二天他来谭君昊找白瑾的时候,谭君昊就跟他说白瑾走了。
康承以为白瑾是回了白府,可在白府没找到白瑾之后,他才意识到谭君昊说的走了,不是简单的离开承王府,而是离开了京城。
他这边刚意会过来谭君昊话里的意思,那边就急忙跑回去想问谭君昊白瑾去哪儿了。
他真怕白瑾又跟四年前那样,一走就走两三年,让他找都没地方找。
可谭君昊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白瑾只是去了边疆,因为白瑾说想看看战场是什么样子。
康承在得知白瑾具体的去处之后,悬了半天的心才缓缓放下来,可在想到白瑾还虚弱的身体时,就把谭君昊给教训了一顿,大致意思就是白瑾那个样子,谭君昊就不应该把人放走。
谭君昊昨天的逆反心理一直持续到了今天,所以在康承教训他一顿之后,他就不服气的反驳康承说:“她要走,我能拦得住吗?况且她怀孕的时候你都能跟他打起来,孩子都没了,我怎么就不能放她走了?”
康承的脸又一次的被谭君昊说黑了,而当他想到赵乾就是在边疆打仗之后,他的脸色已经黑的和墨汁有的一拼了。
白瑾在康承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走了,等他再次看到白瑾,已经是将近一年后的事情了。
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康承正在书房里看书。
说是看书,其实只是晒着太阳,顺便对着窗户外面的松柏发呆,而手里的书半天也不见翻一下。
就在他肆无忌惮的放空的时候,依霖忽然闯进来叫了一声王爷,把他吓的整个人一抖,把手里的手都给抖掉了。
他很少在属下面前这么失态,所以依霖一声王爷叫的,让他气急败坏的把书拿起来,复又重重的扔了回去,以此来挽救一下自己的气势,然后才没好气的对依霖道:“叫什么叫?没看见我在看书了吗?”
依霖在外面守了半天,没人比他更清楚他们家王爷从一大早就开始发呆了,只是这事他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不过这倒可以让他理直气壮的无视康承的指责,直接跟康承说:“王爷,刚刚依墨来跟我说,白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