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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魏筠谨顿时变了脸色,急忙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舍妹一向在江湖闯荡惯了,说话口无遮拦,冲撞了您,还请皇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皇上一向宽宏大量,自然不会跟我计较。再说了,我也没有冲撞皇上啊,皇上本来就帅嘛。”魏小玉不赞同的看着兄长,没心没肺道。
魏筠谨微微敛下眉头,一边给她使眼色,一边低声斥道,“不许在皇上面前没规没矩,还不快向皇上请罪。”
一向在江湖自由惯了的魏小玉,此刻只有鼓着腮帮子,瞪着魏筠谨以示心中的不满,却没有要请罪的意思。
弘历饶有兴致地看着兄妹二人,只觉这女娃娃实在是大胆得很,看着年龄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自从当了皇上,身边违心的奉承多了,身边的人也变得拘束了不少。
且不说此女是同心的故友,魏筠谨的亲妹,仅是她这爽朗的性子,他也没想过要怪罪于她。
瞧着这兄妹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场景,让同心回忆起儿时的种种。
不禁失笑道,“好了,筠谨哥哥,你就快起来吧,不要责备小玉了。小玉的性子洒脱爽朗,这规矩得慢慢学,一时也是急不来的。”
弘历望了眼这丫头,不禁挑了挑眉,对魏筠谨道,“起来吧,朕不怪她。”
魏筠谨这才谢恩起身,依然不忘向魏小玉唠叨道,“你这性子真的好好改改,否则以后我可不敢带你进宫了。”
从小到大,哥哥的嘴里就从没说过一句赞同自己的话。
魏小玉撇了撇小嘴,满脸不悦道,“我终于知道这么久你为什么娶不到嫂子了,你也不瞧瞧自己,年龄不大,这话多得都快赛过老翁了。谁家姑娘还肯跟着你?”
“哈哈哈……”
此话一出,弘历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在场的其他人也忍俊不禁。
同心轻轻笑了笑,心里却慢慢泛出一些酸楚来。
真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筠谨哥哥娶妻生子。
察觉出宫女太监们向自己偷偷投来异样的眼光,他不禁一头黑线。
若非为了完成心儿的心愿,他才不会把这个小祖宗带入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的短。
弘历笑了一会儿,便上前握住同心柔若无骨的小手。
霎时感到手心的冰凉,弘历忍不住眉心轻蹙,急忙向夏荷吩咐道,“还不快去拿汤婆子过来,娘娘手这么冰,你们怎么没有发现?”
“哦。”夏荷低低应了一声,便急忙朝寝殿跑去。
同心摇了摇头,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他的眉心,“不要蹙眉,是我自己没有察觉到。”
一把捉下眉间的小手,弘历用两只大手包裹住她的手,想要尽力让她的手暖和起来。
众人瞧了这副场景,也是见怪不怪了。皇上皇后恩爱,整个皇宫的人都知晓。
独独魏小玉看到这一幕,却是傻了眼。
满脸花痴地望着眼前这对璧人,不禁羡慕道,“哇,皇上对心儿姐姐真好,小玉也好想要一个体贴的丈夫。”
“真是不害臊!”魏筠谨适时反驳了一句,随即又叮嘱道,“以后不许再喊姐姐,要叫娘娘。”
同心双颊泛着微微的红,随即又对魏小玉笑道,“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你都可以叫我姐姐。”
魏小玉一听,乐了,得意地瞥了魏筠谨一眼,随即朝同心福了福身子,“小玉谨遵娘娘吩咐。”
见同心今日的气色不错,弘历的心情也莫名好起来。
“以后若是你无聊,便让小玉经常来宫中陪你吧。”弘历拉着同心的手,温声道。
同心和魏小玉相视一笑,又盯着弘历的脸,柔声道,“可是我想让小玉住进宫里,这样,我们姐妹二人便可以随时相见了。”
“这样也好,只要你开心,朕都应你。”
魏小玉兴奋地上前挽住了同心的手腕,又望着弘历笑盈盈道,“皇上,您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都见到心儿姐姐了,终于不用整日听有个人念叨了。”
三人都一起轻笑出声,唯独魏筠谨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你说这妹妹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为何一回来就专门与她作对呢?
众人说说笑笑,一起用了午膳后,魏筠谨才出了宫。
而魏小玉则留在了长春宫,同心吩咐下人专门收拾了一间偏殿给她住。
见有魏小玉陪着,同心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弘历也安心地去了养心殿。
……
是夜,灰蒙蒙的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朵朵花瓣落在同心的手中,霎时传来一股子彻骨的寒。
魏筠谨刚刚端着熬好的汤药,来到寝殿门口,便瞧见同心一人披着厚厚的披风站在门前,伸着白皙的手接飘落的雪花。
他疾步上前,一把将同心的手拉了回来,又赶紧将热腾腾的药碗放在她的手心。
“快暖暖!你的身子还弱,不能在门外受凉,快进去吧。”
同心点了点头,捧着药碗进了殿。
而安秉生立刻为她关上殿门,他没有离开,而是贴着门际,温声叮嘱道,“快把药趁热喝了。”
同心还站在门边,便端起药碗,将药悉数喝下。
一股苦味瞬间蔓延在喉间,这些汤药一次比一次更苦,莫不是自己的毒又加深了,所以药的量也随之加大了。
此刻,安秉生从门缝间递来一包梅子,待同心接过后,他才轻声道,“快吃一颗。”
同心拆开,乖乖地吃了一颗。
这些日子,为了让弘历安心,为了不让旁人猜忌。
安秉生每一次都是像今日这般,让同心吃药。
往日,安秉生递给同心梅子后,便会离开。
可是今日,同心望着门外的身影,却没有要离去的迹象。
“安大哥,还有事吗?”同心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刚欲伸手推开殿门,安秉生立马阻止道,“不要开门,外面风大。”
同心乖乖地收回了手,耳边又飘来温润的声音,“就这样隔着门吧,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恩。”同心轻轻应了一声,脑袋轻轻贴近门缝。
“心儿,你是否察觉这汤药越来越苦了?”
同心立马点了点头,随即又发现他看不见,轻声应道,“嗯。”
安秉生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打算过些日子再告诉你的,可是我可能要提前离开皇宫了。”
“你要走?”同心心底有些不舍,可是她没有资格挽留。
皇宫不属于安秉生,而自己也不能一辈子都牵绊着他。
“是,我打算尽早出宫。你的毒……”安秉生顿了顿,又道,“你的毒已经侵入骨髓,一般的药物根本无法根治。”
毒已入骨髓!
同心整个身子无力地靠在了门上,她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心儿你别急,毒虽然已入骨髓,但只是一小部分。我已经用银针为你封住,再配以洗髓的汤药,应该不会毒发的。”
同心愣了半晌,才出声问道,“那……我的日子还有多久?”
“若是不出什么意外,而你又常年服用我的汤药,应该可以保你的身子十年无虞。”
“十年……”同心缓缓扬起唇角。
十年,和敬到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婚嫁了,弘历到那个时候也可以把心思转到其他人的身上了。
十年的时间,对她而言已经绰绰有余了。
可十年对安秉生而言,实在是太少了。
“心儿,给我十年的时间,即便我倾其所有,我也会找到根治你的药。”
“不……”同心倏地推开殿门,对上安秉生不知何时已经红润的双眸,温声劝道,“安大哥,你不要再为我浪费你的精力了,人的一生又会有几个十年?若不是有你,恐怕我早就没命了,多出这十年,也算上苍待我不薄了。”
安秉生盯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心却被揪得生疼,“我说过,只要今生尚存一丝气息,便要护你一世周全。君子之诺,言出必行!”
倏地湿了眼眶,她富察同心何德何能,才能得到安秉生这般对她。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真的不值得。”眼泪啪嗒啪嗒地低落在地板上,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大声。
安秉生多想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可是在这个地方他却不敢有办点3越距。
他并非怕弘历,也并非怕宫规,他只是在乎同心的处境,他不想听到关于同心的一切闲言碎语。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同心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心儿,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事到如今,我的心里也没有这一杆秤。我只知晓,你活着,我便安好。”
你活着,我便安好。
即便你的幸福,我不能参与,但只要一想到你幸福,我便心满意足。
望着同心的泪眼,安秉生不想再继续这个煽情的话题,话音一转,又问道,“对了,你的那个儿时的玩伴呢?她怎么没有陪着你?”
同心抬手擦了擦眼泪,随口道,“天儿太冷了,我让小厨房炖了些汤,让她给皇上送过去了。”
长春宫的下人这么多,为何同心要让那个魏小玉去送。
安秉生倏地皱下眉头,径直问道,“心儿,你老实告诉我,你突然让魏小玉住进宫中,究竟有什么目的?我不信,你仅是因为自己无聊,便让魏小玉常住在宫中。”